也许是上帝妒忌他们的和谐,或是人生真的不会一帆风顺。
2009年10月,沈仁红被诊断为脑肿瘤,高科技的核磁共振残酷地告诉她:“脑肿瘤伴有少量出血,已压迫到视神经……”如果不做手术,那就等着双目失明。如果做手术,要面对术后半身不遂、脑出血死亡等风险。她没有想到:连年超负荷的工作,病魔已悄悄找上门来。
“老婆,你要重视,绝不能那么傻傻地老说‘我还有课’,但是没什么可怕的!我们没有过不去的坎!”姜锋心疼地对沈仁红说。
“全国最好的脑科专家是上海的李士其,明天我们就去上海华山医院找李医生,我已在医院附近订好了旅馆。”关键时刻,姜锋用他的镇定和理智,发挥他的专长,从网络、电话等途径查到很多关于脑瘤的手术专家等资料,将求医诸事安排得井井有条。
当晚,他带着她到杭州城站,坐上了开往上海的动车组。一个半小时的车程,他不停打查询电话,落实预约等相关事宜。
晚上下榻在上海的汉庭快捷,洗漱妥当以后,他带她去武夷路上的老式西餐馆,那里任何时候都是从容而温馨的。她却很迷茫:手术后,还会有这样的日子,这样从容地共进西餐么?那段时间,她的微笑苦涩至极,常常是微笑伴着黑暗凝转成了长夜的清泪。
一夜未合眼。凌晨4点,夫妻俩就打车来到了华山医院,未进大门,先见识了黄牛倒号的疯狂。
扒开人群,他俩站定的时候,前面队伍黑压压一片,足足好几百人。“这里冷!我排着。你找地方休息一下。”这样的表述,是他对她的习惯用语。“还是我排着,你去前面探探情况吧。”她明白他心里的急。也许实在是心急,犹豫了片刻,他脱下外套给她披上,自己就挤开人群往前走。
理智告诉他,如果今天挂不上号的话,意味着手术就可能要延后整整一个月了。
医院还没有开门,因为有保安在维持秩序,队伍虽然很长但还算有秩序。过了很久,她收到他发来的短信:“我已摸索到了地下室,在等电梯,上面大门一开你就给我短信。”实际上,他在阴森森的地下室,在黑暗中差点闯进了太平间。
“我已在门诊大厅消防梯口子上。”这时,他却像一个小偷一样忐忑地趴在楼梯上,躲着看守的门警。
“已试过,有楼层门忘记上锁,哈哈!”此刻,深秋的寒风直往姜锋的毛衣脖子里灌,他已在寒冷的黑暗中瑟瑟发抖。
“不愧是学建筑的,一个红五星!”她回短信。
咬紧牙关,他在寒冷的黑暗中继续瑟缩着,直到手机铃声如赦免令般地响起。开门了,他终于冲在前二十个给她挂上了号……
要做脑肿瘤切除手术了。
手术前签字时,主刀医生的风险分析让他无法安心,姜锋拿笔的手颤抖着,几乎要崩溃……她被推进手术室时,20多个亲人朋友在外揪心等候……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竟然弯下腰亲了老婆一下,平时他其实很少这样的。
直到现在,她一直舍不得删掉那些短信,2009年10月29日早上,在上海华山医院门口分头排队时,老公和她在清晨寒风中的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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