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了旧时的梦
老哥从中国来,这已是N次了。
以前每次哥哥或别的家人从中国来,老公老丹都会安排全家出动,感受美国生活。男人似乎都喜欢体育,看强队对抗,似乎是一大乐趣。最早的时候,老哥和小弟第一次来费城,嚷着要看NBA比赛,费城是76人队主场,于是一群人看了篮球;篮球队和冰球队用的是一个场地。再次来时,老丹又带着老哥、小弟追逐了冰球赛;在夏季的晚风里,从中国来的全家还在新建的费城棒球场,观看了一场棒球赛,虽然不是很懂规则,但中国客人们都看得津津有味,甚是享受美国人的狂热。
一直不知道,举家出动看球赛,是不是属于美国文化的一部分。美国人活得很简单,有球看,有电影看,再听听音乐会和歌舞剧,就很开心了。只是,美国人对各种球赛痴狂,尤其是每年2月的橄榄球超级碗(Super Bowl)年终总决赛,是全美最大的一件盛事,届时,万人空巷,家家户户都聚在一起,等待一个超级结果。每年,好莱坞巨星助阵超级碗,都是茶余饭后谈论的话题,连超级碗赛之间的广告,都是顶级商家一年精心打造的杰作。
这次也不例外,老丹绞尽脑汁,想着什么活动能让老哥有不一样的经历。本来不难,不过基本上能想到的活动,都参与过了。去年曾经观看了迪斯尼冰上舞蹈,之前的披头士(The Beatles)的模拟音乐会,还有圣诞的传统保留节目芭蕾舞剧《胡桃夹子》(Nutcracker),都让中国客人记忆犹新。老哥嚷着要看橄榄球,这是全美四大球赛他唯一没有看到的,想想要在户外冻三个小时,没有带寒衣的他还是放弃了。老丹最后做了一个选择,带全家去看费城交响乐团的演出。
曾经在那里观赏过中国爱乐乐团的世界巡演的第九场音乐会,是2005年3月的事情,就像过年一样。当时票很难购得,老丹花了高价,带着我去捧场,似乎已是很遥远的事情了。曲目隐约记得有《黄河颂》和《梁祝》什么的。对凯梦中心的印象已模糊了。
重去凯梦中心,带着全家去,似乎是做了另外一个梦。凯梦音乐厅不过才有十年的历史,建筑宏伟,装饰华丽,四层椭圆形的观众席环抱着舞台,2400多个座位全部用红色的金丝绒包面。前厅的巨大的弧形花岗岩墙壁上,用金属镶嵌着一排大字——费城爱乐之家。费城交响乐团,是美国最早访华的一个文艺团队,当年在尼克松总统访华后,费城交响乐团便前往中国,开始了破冰之旅,把两个冷战的国家,心连心温暖在一起。
当晚的曲目有三段:施特劳斯的《蝙蝠序曲》(Overture to Die Fledermaus)开启了音乐会的大幕,周围基本上都是美国人,和上次来看中国爱乐乐团,满眼都是华人的情形,截然不同。
第二段是莫扎特的《A大调第五号小提琴协奏曲》(Violin Concerto No.5 in A Major,K.219)。全曲共分成三个乐章。第一乐章:宽广的快板(Allegro Aperto);第二乐章:慢板(Adagio);第三乐章:回旋曲——小步舞曲速度(Rondeau:Tempo di Minuetto)。周围的人都屏住呼吸,陶醉在交响乐的回响中。
然后便是中场休息。老丹惊奇地说,演奏莫扎特曲的首席小提琴手是亚裔。他以为是华人,翻了翻曲目册,看看名字,发现是毕业于中国上海音乐学院的傅赢,秋天刚从克里夫兰过来,目前任费城交响乐团副首席(Associated Concertmaster)。
下半场是德沃夏克的《E小调第九交响曲〈自新大陆〉,作品95号》(Symphony No.9 in E Minor,Op.95)。本交响曲共分为四个乐章:一、柔板——很快的快板(Adagio-Allegro molto);二、广板(Largo);三、谐谑——非常活泼(Scherzo:Molto Vivace);四、快板——火热的(Allegro con fuoco)。全曲最终在激昂雄壮的演奏中结束。美国便是那个新大陆,在这片热土上,人类的故事在上演,不知道费城交响乐团选择此曲目,是否经过深思熟虑。
小时候以为一个女孩子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那时记住了许多外来的名字,施特劳斯、莫扎特都是西洋浪漫的象征,被翻译得诗情画意,以为神圣高不可攀,是另外一个新世界。如今坐在凯梦中心,读着那些英文的曲目介绍,耳旁回响着琴弦合奏,似乎觉得一切都触手可及,不再遥远。
费城是费城交响乐团的大本营,如此的演出,司空见惯,费城人真是好有耳福。哥哥说他是首次现场听交响乐,虽然也曾购买交响乐唱片,但身临其境,感觉与之前完全不同。原本,美国的娱乐文化,圆了旧时的梦。一个原本是新大陆的美国,不再是一个神秘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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