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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六盘山》

时间:2023-01-2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便暗暗下了决心,我也要投稿,我也要投稿给《六盘山》。应该说,在写作的路子上,我是一开始就比较顺利的人,不久果然收到了《六盘山》的来信。当时固原师专的文学气氛很好,有几个人已经在《六盘山》发作品了。说实话,那时候只要一听到他们的名字,一听到《六盘山》,心里便会滋生出很好的感觉和联想。期盼在《六盘山》上,开出更为热烈、更为馨香、并且只有我们才能开出的花朵。

石舒清

第一次知道《六盘山》

我是很早就对文学有兴趣的。初中二年级时,就学着写武侠小说了,当时班里有一个同学,绰号文豪,是很有才华的一个人,还会画画,于是我就请他给我的武侠小说插图。这个人后来成了我的连襟。那时候虽然激情写作,但于投稿一事,还是懵懂无知。直到上了高三,大家都在埋头苦读时,一天,却有了一个爆炸般的消息,班里的一个同学,他的诗作发表了,发表在《六盘山》上。一时群情沸沸,诗作发表了,发表在《六盘山》上,那么这意味着什么?是不是意味着,我的这个同学,他已经提前考上了大学?甚至比这还要不得了?大家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搞得不得安宁,都猜测着接下来我这个同学的命运将会发生什么变化。同学平时并不是一个很出众的人,学习至多在班里算中等,突然间被强烈关注,使他很有些手足无措,他像喝醉了酒的新郎官那样应付着种种打量和恭维,已显出一点累于名声的样子了。说实话,当时我的心情是不好受的,我不是早就写作了么?不是老师常常宣读我的作文么?结果怎么样?真是满瓶不响,半瓶咣当啊。在别人围紧着我那个同学询东问西时,我在一边悄悄地反复地研读着他的那两首诗,我要看看究竟,他竟然还有个“外一首”,这个我是不知道的,就像我不知道写作还可以投稿发表一样。我感到他的确是跑到我前面去了。记得他的诗是关于秋季八月的洋芋的。我觉得他笔下的每一个洋芋都和他一样,胖乎乎的,而且一律咧嘴向我笑着,像在笑着我的自以为是和不知究里。我感到自己无形中好像已经承受了某种压力和难堪。便暗暗下了决心,我也要投稿,我也要投稿给《六盘山》。同学是厚道的,他还是把我作文友看的,不仅慷慨地赠了我一册签名本《六盘山》,还预感到接下来我会做什么一样,意味深长地说,要是打算给《六盘山》投稿,不要贴邮票,怎么怎么一下子就行了。奇怪,同在一个班里待着,他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第一次投稿

同学的诗作发表后不到三个月,《六盘山》编辑部里就飞去了我的投稿,真是冒险啊!高三时候,大家都在磨刀霍霍,挥汗如雨,我却在埋头写我的小说,要是我的儿子现在这样干,我是绝然不会同意的。在写作这条窄狭的路上来讨生活,实在是太不可靠了。稿子寄出后,我觉得自己的魂都丢了。人的欲望是可怕的,它会像油煎活鱼那样地折磨你。应该说,在写作的路子上,我是一开始就比较顺利的人,不久果然收到了《六盘山》的来信。信封沉甸甸的,显然我的小说给退回来了。正是吃午饭的时候,还吃什么饭?!我把这信封装在怀里,躲到一个很僻背的地方,又坐了很长时间,才打开了信封,果然我的小说给退回来了,但是且慢,里面还有着一封信的。我一目十行地读完了那封信。我拿着信翻了好几个跟头。并非全是坏事,信中说,我的小说还是很有基础的,但是需要改改,编辑并提出了具体修改意见。嘱我改完后再寄回去。应该说,这样的信是很容易毁了一个年轻人的,他连命似乎都不要了,课也不上了,装病,躲在宿舍里改稿子,好像一天之内,即可有巨大进步,好像只要动笔修改,就可以把一篇不像小说的东西改出小说的模样来。其实写作方面的进步是缓慢的,比如编辑看你的小说有某种缺限,那么这种缺限就是一时半会改不了的。我哪里想到这些,只是一再细读编辑的信,领会他的精神,拼命地按照他说的来改。我的一个好同学,以为我真是病了,在校门口的饭馆里为我买了一碗烩面来犒劳我,使我心生感动,便禁不住把我改小说的事很秘密地告诉了他。记得他看着我的眼神,就像我告诉他我是一个隐匿了很久的特务似的。

第一次发作品

那篇修改稿终于没能发出来。能发出来才怪呢。但它给我的激励却是不小的。正因为借着这样的一份肯定,我到固原师专后,依然不能忘情于写作。当时固原师专的文学气氛很好,有几个人已经在《六盘山》发作品了。更为难得的是,《六盘山》的几个编辑,像陈彭生王漫曦等,也都毕业于固原师专,算来是我的师兄。陈彭生王漫曦,那时候在我眼里可谓是世界上最大的作家。说实话,那时候只要一听到他们的名字,一听到《六盘山》,心里便会滋生出很好的感觉和联想。其实学校离文联不太远的,步行二十分钟可到,我曾经多次去过《六盘山》编辑部,但没有一次走进去过,都是走到中途,又返回去。有几次已经走到门口,看见几个人在那里捣台球或是在下棋,我不知道其中是否有编辑老师,但已经很不安起来,害怕被发现或认出那样,即可就逃逸了。人的性格真是说不清的。

人虽不去,稿子却可以寄过去。我给《六盘山》的第二篇小说终于给我发了出来,小说名字叫《田长工小传》,篇幅不短,竟然得到了一百多块稿费,这在当时,在一个从未见过更没有花过大钱的学生来说,刺激真是太大了,印象之深刻,至今还难忘怀。发我小说的编辑叫陈彭生,在我的心目中,陈彭生、王漫曦等,他们当初的作品,即使搁在今天,也依然是很优秀的作品。也许是记忆作怪,作为写作者,他们在我心里始终是有分量的,沉甸甸的,好像一种曾有的影响和分量不会随时间减损任何一样。小说都发表了,而且得到了如此的稿费,不去看一下编辑老师是说不过去的,我即买了一盒什么烟,一边频频给自己打气,一边向固原文联的方向去,虽是早已熟悉的路径,这番却走出一种新意来,这一次不能中途逃回,这一次一定要走到目的地,要见到梦想过无数次的老师。就见到了陈彭生兄,风流倜傥的样子,正在文联门口捣台球,一见我,很熟识了的样子,简单地有几句鼓励,烟却没要,让我自己抽去。我是不抽烟的,不记得那盒烟最终送给谁了,大概是同宿舍的朋友们各分得了几根吧。

正是从《六盘山》发表作品开始,我一路较为顺利也还算努力地写到今天,走长路,开头的几步是很要紧的,想起这要紧的几步,就不能不想起《六盘山》。十分怀恋过去的岁月。期盼在《六盘山》上,开出更为热烈、更为馨香、并且只有我们才能开出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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