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让我们相连
傅玉丽
多年前,当我读到《清水里的刀子》这篇小说时,令我对那个叫石舒清的作家佩服得五体投地。只是我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会跟他有缘,而这种缘分就是来自于一本刊物——《六盘山》,来自于刊物编辑李方老师。
“石舒清就是我们的作者,在我们刊物上发过很多小说和散文。”那是2005年吧,作为铁路系统之外的作者,我参加了全国铁路系统的一次笔会。就在那次会议上,一个人的发言引起了我和与会人员的注意。他个头高高的,一看就是北方人,一开口口音中有浓重的西北味儿,敞亮、直接,他发言很长,说了很多,而我印象最深的是他对自己刊物——《六盘山》的介绍。
“我们不是大刊物,但我们出了大作家,欢迎各位给我们赐稿。”语言朴素、自然,没有丝毫做作,更没有一般刊物编辑的自大和目空一切。倒像一位好客的主人。他坦诚的推介让我和与会者不仅记住了他——李方老师,也记住了刊物——《六盘山》。
会上就有人反应,《六盘山》我们知道,经常有优秀之作、大家之作,还不时看到有作品被转载。
会议安排到凤凰参观,在拜访沈从文故里时,在大师小小的墓前,这个叫李方的人,他的一个举动使我深受感染:出发时还是晴天,到了沈从文墓前就飘起了蒙蒙细雨,一下就过滤了许多的喧哗与躁动,平添了缕缕哀伤与惆怅。我看见一路开朗健谈的李方将头深深低下了,伸手到那块墓石上,厚实的手掌张开,紧紧贴着墓碑,像要握住什么,几秒钟的静默,而手却在用力,深深地紧紧地用力。那一刻,我们同时有几个人都伸出了手,就像放在大师身上一样,一下子众人噤声,四周一片安静。手,还有全身心都在传递着对大师的敬意,汲取着大师身上的文学力量和气息。
我感觉到,这时候的李方和我们周围的人一样:文学,让我们与大师相连,也让我们彼此相通。
随后大家各奔东西。过了一段时间,我将自己的散文和小说寄给《六盘山》。过了数月,李方来了意见,我感到十分惊讶,同时又感到在意料之中,我相信,在笔会上和沈从文墓前、对文学如此虔诚、对自己的刊物如此热爱的一位编辑不会让读者失望。
一篇篇文章,一个个句子,就连很小的一个标点,李方都给我指出并提出看法,让我不得不认真对待自己的稿子。
等看到《六盘山》刊物时,我进一步印证了对它的想象——朴实、自然,如西北的风,本土味乡土气息浓郁;大气、开放,似西北人的胸怀,迎接着八方好稿。既有当红名家作品,也有固原当地作者各种体裁的文学稿件,完全突破了时空、地域还有名气界限;办刊思路明确,期期有侧重,形成和拥有良好的文学合力和冲击力。
2009年,我和其他两位鲁迅文学院同学的稿子一并刊发在第2期《六盘山》上时,我感到了《六盘山》编辑的用心与细心:我们同学三人稿子各有特色,同期推出,既让刊物增色,更使我们得以互相学习和促进,办刊的独特眼光和对作者的爱护、关心非一般刊物可比。这一期的《六盘山》我格外珍视,对《六盘山》给予的厚爱,一直让我心生感动。现在想起来也会激动不已。
后来我在《散文·海外版》等刊物上看到李方老师的散文和小说,才知道自己对他的了解太少了。李方老师本人就是一位优秀的作家,已经创作了数百万字的文学作品(那次笔会他是受邀的铁路系统之外的作家)。对《六盘山》,他又以自己的谦逊和热情端坐幕后,甘为他人作嫁衣。
与此同时,因为他将一位作家的视野引入到刊物上,为刊物带来了一般编辑不能具备的文学嗅觉和办刊理念;又从一位编辑的角度尊重每篇稿件、每位作者,又使刊物迸发出新意和活力,这对作者和读者都带来了无尽的期许和充实。这种开放、大度的文学观念、胸襟和气度,使《六盘山》稳稳地站立在西海固大地上,保持了良好的上升势头,逐渐在全国打响了知名度。而从《六盘山》能走出石舒清、郭文斌等宁夏乃至全国的重量级作家,且日益在文学爱好者和作家心里扎下了根,就不奇怪了。
据我了解,那次笔会上不少作者都向这个刊物投了稿,《六盘山》形成了自己特有的“风景”,正走向四面八方。
用过我作品的刊物不少,可我永远记住了《六盘山》。就连《六盘山》上一些作者的名字,比如韩银梅、程耀东等等也熟悉起来,每次看到《六盘山》就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
感谢李方老师,感谢《六盘山》!
我至今也不认识石舒清,可通过《六盘山》,我好像与他有了一种缘分、联系似的,感觉非常特别。就像永远忘不了那次笔会上李方老师的发言,永远忘不了他和我们在沈从文墓前的静默、凭吊,和与大师的紧紧相拥。相信,对《六盘山》、对李方老师以及文学将我们相连的这种缘分,还将永远伴随着我,还有其他的作者,一直到天高云淡的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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