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揣着“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这幅画,憧憬沙坡头神奇梦境的夙愿已许久了。托90高龄老红军郑云亭的福,在盛夏7月的一天,我与同事到中卫采访她时,借机去沙坡头一游,了却了这桩迟到的心愿。
中卫市区到沙坡头只有30公里路,不到20分钟,车就停在公路边的一个停车场上。停车场下是一个大沙坡,公路和包兰线从身边并肩辅展到西北天边。与此相对,滚滚流沙飞越黄河,在对岸生成一个个沙包,隔河相望,是一幅黄沙与绿树交相辉映的水彩画。
把镜头拉近,脚下如古铜色绫绸的沙坡,像一帘金色的瀑布直垂到河岸边青翠的绿草树木中。为了玩沙趣,我们放弃了坐滑板滑沙,而是选择陡立的沙坡连滑带滚地下了沙坡。真是奇了,浑身的沙粒,只要轻轻一抖,就什么也不会留下。望见离我不远处有一位眉清面善的老人正在给小树浇水,我带着对老人的敬重主动上前与他搭话。老人很和蔼,他说他姓童,是这沙坡头村的人,他们整个村子全姓童。他们童家是明朝初年黄河发大水的时候从山西洪洞迁过来的,当时只有夫妻二人。老先人怎样在这里打鱼开荒,创家立业,没有记载,唯一能见证的就算这河岸上连片的参天大树。他又说,从古到今,沙坡头童家人知道,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能耽误了栽树,有了黄河水,必须有树才能立住村子。老人看我对他讲的故事颇感兴趣,又娓娓诉说起沙坡头滑沙鸣响如乐和沙粒相携相拥一齐奋力向上重新聚合的神奇。
道别老人,走进娱乐园,让我心动的是骑骆驼到腾格里探险。我迫不及待地加入到来自五湖四海游客组成的驼队里。我们的驼队上了沙坡,穿过公路铁路和人工打造的沙生林带,便走进了滕格里大沙漠。骑在骆驼背上,望着浩瀚如烟的沙漠,清脆悦耳的驼铃声响在耳畔,此情此景令每一个游客表现出一种近乎孩童般的神态和诧异。为了能观赏到大沙漠的雄浑,我们几个胆大的游客结伴向沙漠深处走了几公里,直到极目四望,全是无垠沙海时,才坐下来观赏、照相和滑沙嬉戏。在大漠深处,观浩瀚沙景,整个心灵都雄浑豁达了。大漠里的沙子全是清纯的,它没有世俗污染,你全可以在温暖的沙丘上撒野狂奔,尽情挥洒你的激情和兴奋,也可放飞你的思绪,倾诉你的无垠惆怅。我们的大漠游览在意犹未尽中回返。行走在沙丘沿边上,我的心里充满了奇思遐想,如能在大漠深处建一个观赏塔,或坐直升机鸟瞰腾格里大沙漠那该有多酣畅。我怀着留恋的心情蓦然回首,就在离我们身后不远处的一个沙坳里竟生长着三棵翠绿的无名小树。我的眼睛倏地一亮,心头一热,这幅景致,不就是我梦寐要寻的人间仙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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