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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公到底离我们有多远

时间:2023-01-2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今天当说起包公到底离我们有多远这个话题时,我记起了曾读过的一篇文章,说是在“开封府”大门右侧的亭子里,矗立着一块两米多高的石碑——《开封府题名记碑》。

随几位“口无遮拦”的文化人下乡调研,一路上他们对当前群众上访告状难而“大动肝火”。有人说他在一“老上访”家看到过这样一幅对春联,上联是:国家政策有条有理;下联是:歪嘴和尚无法无天;横批:没处说理。

大伙儿笑过之后,我们乘坐的车正好赶到了一个开办家庭秦腔剧社的农民家里。大家进屋还没坐稳,主人家就主动提出要给我们汇演《铡美案》中的“三击掌”选段。一些围观的群众开玩笑说,要让我们这些县上下来的“官爷”们听一听老百姓的当家戏。

我们兴致勃勃地观赏了他们没有上妆的大戏。在往回返的途中,我很佩服这些看似粗俗却很智慧的农民。他们今天打出“包公”这张牌来,不仅仅是为了宣泄一下自己合法权益受到侵害讨不到公道的怨气,也是对当前社会公平正义的大叫板。由此不难看出,从古到今在中国民众的期待视野中,包公已成为了人民心目中的法律化身,成为了司法理想的民间化身,并且清晰地折射出平民阶层对于官员的道德期待。如果他们遇到刑事或民事诉讼时,政府官员能够公正廉明地判案,就是公众心目中的好政府和好官员,他们虽然也盼望“青天大老爷”,但事实上遇有“清官”就足够满意。既然千百年来民众把包公式的“清官”当成他们对社会公正的全部寄托,那么我们更应该理解,要想让普通百姓对社会政治满意,最重要的甚至唯一重要的就是官员的廉洁和公正,只要官员清廉公正,其他问题都并不难解决。

今天当说起包公到底离我们有多远这个话题时,我记起了曾读过的一篇文章,说是在“开封府”大门右侧的亭子里,矗立着一块两米多高的石碑——《开封府题名记碑》。石碑上密密麻麻地镌刻着一份183人的名单。当游人们在石碑上搜寻不到一个最有代表性和象征意义的终极——包拯时,导游却指着石碑上第三排名字中间的一片空白,说这是第九十三任开封知府包拯。当人们瞅着石碑上磨得油黑发亮的凹坑空白点发愣时,导游讲述了真实的缘由,包公的名字原来是被抚摸掉的,是被历朝历代的游人百姓抚摸掉的。

现在我们可以想象得出,在悠悠900年的岁月里,手指犹如潮汐一般,一遍遍的爱抚着这个名字,就好像放在包公的脸上,触摸着那一张黝黑的面孔,触摸着那一副苍黑的长髯,触摸着体温,触摸着脉搏,用这样最简单明了的方式来拥抱他,遮护他,感知他,热爱他。在这些指痕之中,有古代人的,有现代人的,有老年人的,有孩童的,有男子的,有妇人的,有英雄好汉的,有文人雅客的,有农民的,有工匠的,有贩夫走卒的……然而我想,其中最少的,肯定是像胡长清一样的为官者,其中最多的,恐怕还是含冤受屈求告无门的手指,还有十指苍苍长着老茧的手指。它们粗拙糙硬,用力又重,长呼一声黑脸包公青天大老爷啊,手指扑落,磨下去肯定要比其他人更深一些的。我想,在人们用手指触摸“包公”这两个字时,传递出的是百姓的崇敬,百姓的爱戴,百姓的理想,百姓的信仰。因为在人们的心里,这已经不是一个人的名字,不是一个官员的名字了,而是一种精神,一种信仰,一种寄托,一种期待。

就为这,我得选个春暖花开的日子去瞻仰一回这个历史名城,亲自把手指也放进那一片光滑、坚硬、冰冷的空白凹痕中,去感受一下包公的精神,留下我敬畏的指痕,温暖的指痕,期待的指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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