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时候,所谓的艰难,也只是一个绽放的过程。
一
去乡下的亲戚家,院子里有一块地方栽种了各种花,正是夏天,开得五彩缤纷。却见其中许多杂草,亲戚告诉我,他家的孩子不让把草拔去,一直固执地相信那些草也会开花。这时,那个十岁左右的女孩跑出来,说:“别的花开花前也是像草一样,这些草也会开花的,只是不是现在!”
当时觉得这个女孩很是天真。不想回来后的某一天,女孩给我发了一个邮件,告诉我,那些草已经开花了,并附了几张照片。看那些平常的草,开着小小的黄色花朵,忽然便涌起一种感动。太多的时候,我们扼杀了孩子许多美丽的希望,一如我们拔去那些草,不让它们有开花的机会。给一棵草以开花的时间,即使绽放的只是最素淡的一朵,也会有一缕属于自己的芬芳。
二
门前的建筑工地上,许多农民工在挥汗如雨,每日里在烈日下辛苦劳作,他们的身影湮没在机器的轰鸣声里,湮没在飞扬的尘土之中。每天的傍晚,我都会看见暂时停工的工地上,那些身影在吃饭,或者休息。有一天便发现,在一个僻静的角落,一个年轻的身影正坐在那里,膝上放着一本书,看得很是专注。自那以后,几乎每个晴好的黄昏,都能看见他读书的身影。
有一次我走近他,发现他看的是一本很厚的书,而且还在一张纸上画一个列表。仔细看,那本书是《百年孤独》,纸上的列表是书中家族的那些人名,一代一代排得很有次序。见我看,他笑着说:“这本书里的人名大多都一样,我不列出来,有时弄混。”
和他闲聊了一会儿,回去的时候,心中似乎多了些什么,暖暖的,一种不期然的感动。一颗有希望的心便如种子般,越是深入尘埃里,才会生根发芽,在未来的某一天,开出自己的花朵。
三
有一个朋友和我讲,少年时,她妈妈就养了一盆花,那时她还上小学,可是等到上初中后,那盆花也没开花。那时家里经济条件很困难,爸爸总说家穷连花都不开,可是妈妈却坚持说会开花,一直精心莳弄那盆花。直到她上高中,那花也没有开放的迹象。妈妈每天起早贪黑地摆摊做小生意,爸爸也是长年在外工作。她学习成绩也不好,虽然一直挺努力,却似乎总是弄不明白,有时也怀疑自己的智力有问题。
不过妈妈一直相信她能学得更好,相信她能考上大学,就像一直相信那盆花能开花一样。她不忍母亲的希望落空,就算再难,都咬牙坚持着学了下去。后来,终于考上了大学,虽然不是什么名牌重点,她却是很满足,毕竟,她的努力有了回报。妈妈更是高兴得不行,笑出了眼泪。上大学的第一年,妈妈打来电话,说家里那盆花终于开了!怕她放假的时候花儿谢了,妈妈已经拍了照片,等她回来看。
她看到那花儿的照片时,竟流下泪来。这盆不知名的花,历时了七年的时间才开放,像极了自己和父母的奋斗,只是不管多漫长,都迎来了灿烂。更多的时候,所谓的艰难,也只是一个绽放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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