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东坡在《题西林壁》中有诗句“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我与“三勤”的缘分简直是在为东坡名句作注释。记得几年前由于我喝了几罐友人相赠的安吉白茶觉得很受用,又无意中得知写《茶人三部曲》的茅盾文学奖得主王旭烽女士酷爱喝安吉白茶,于是骨头轻煞,聊充知音,赶写了一篇《感受白茶》发给《新江北》副刊。
一星期后拙文被刊用,继而接到编辑的电话,问我为什么舍近求远,不写阿拉慈城三勤村的白茶?三勤白茶尽得河姆渡文化精神,是茶叶中的顶尖尤物。
啊,原来宁波也有白茶!于是按图索骥去买三勤白茶,结果碰了壁,市场上只有周律之先生题字的“宁波白茶”。追问之下才明白,原来宁波白茶正是三勤村出产,之所以不冠名“三勤”,是因为作为村子三勤短期内不可能有杭州龙井村这样的大名气,而“海定波宁”的宁波却无人不知。我为三勤不平,却又不得不接受宁波白茶的现实。捧回家与安吉白茶PK唱对台戏,觉得各有千秋,实在难分伯仲,但出于对河姆渡茶文化的敬仰,我承认三勤的“白茶源”之说。
翌年,宁波举行茶文化征文,我把《感受白茶》作了修订补充,改题目为《结缘白茶》寄给《宁波晚报》,最后得了个优秀奖。对此我心服口服,我知道三勤产的白茶可当之无愧地荣获中国精品名茶博览会金奖和国际茶文化节“中绿杯”金奖,绝不仅仅是“优秀”的水平。只是作为品茶人,我这个牛饮者属于菜鸟级,能获优秀奖对我已经够照顾的了。为了白茶,我一定要走访三勤,看看这个白茶源。
真是天遂人愿,今岁仲春,我有机会进三勤踏青采风。虽然摄影家的“长枪短炮”远比我的拙笔更直观形象,但三勤村作为宁波市农家乐休闲旅游示范点的规模气势,以及农民的创业热情着实令我十分吃惊。停车场上停着的几十辆旅游大巴,不仅说明当天与会、旅游者人数众多,也说明三勤村农家乐的接待能力。作为旁证,农家乐有三长排18个餐饮室,右首还有高大的烧烤长廊。会场对面山坡上星星点点散布着若干座小木屋,虽闭着门不知室内陈设如何,也足以说明节假日到此休闲旅游者是相当多的。有人说那些都是为休闲度假者准备的,有情侣专用的温馨小窝,也有可举家合用的农家小院。我想既然是农家乐,室内布置上一定不能太洋气,必须具有乡土味,就像我几年前在闽西住过的客家土楼,家具是清一色的竹木制品。当然现代电器还是需要一点的,像房间里不妨配电热水壶、电视机等。
因为是去参加都市狂欢节,这次采风我没有寻找具体的采访对象,所以不了解这个山村的概况,比如关于山林和耕地面积、常住人口、村级经济规模、村民的人均年收入……所有了解均来自直观:山嘴前开着油菜花的平畴显然是粮田,瞧,旁边还有一个小水库,那可是垂钓的好去处。山坡上,足有上千亩的茶树,一片葱绿;成片成林的橘子树和杨梅树,两个月后杨梅该是一派大红大紫景象了;还有桃树和桑树,桃花正灼灼枝头,桑叶也张扬地伸展着拳脚。但桃树、桑树尚不成规模,算点缀养眼,当然栽种了也有经济效益,精明的三勤人必有他们的道理。山挺高,山顶上有亭子,周围一派郁郁葱葱,竹树错杂,绝对是爬山观景的好地方。
三勤既然以茶闻名,茶的文章自然要做足。你瞧,半坡上布有许多如蘑菇盛开的茶亭,那蘑菇伞全由棕榈丝编就,充满野趣。茶亭丛中伏卧着块块巨石,石上镌有“清心”、“陶然”等大字,仿佛顽石也飘溢出阵阵茶香。展厅前一字排开四五个很大的制茶叶用的电炒锅,几个女社员正在当众表演炒茶。问:是不是宁波白茶?答:炒的是宁波版的龙井绿茶。一名和我一样采风的女游客要求亲手炒一下,四周的照相机顿时一阵咔嚓,弄得她不好意思,笑了起来……
啊,美丽如画的三勤村,虽短暂一瞥,我已牢牢记住你了!脑勤手勤脚勤的三勤人,祝你们前程似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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