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 石头梦,梦石头

石头梦,梦石头

时间:2023-01-2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看来不是,因为旁边并无石磉、石臼、石杵等其他器物,孤零零的不像是个景点。从石磨不由得联想起石碾来,我对石碾充满敬意。只是拍摄影视作品用的碾盘比起我们宁波旧时的碾盘,大小简直相差十万八千里,我们宁波石碾全是特大家伙。另一种碾石虽然薄一点,但身形巨大,直径约有两米,口刃似钝刀,垂直卡在石槽沟内。石磨则由于体积相对小,操作也简便,保留得比石碾长,在僻远一点的乡村至今仍可看得见它们的身影。

我做梦也想不到在小区草坪上会见到一台漂亮的石磨,那是一台不算小很完整的家用青石磨。说它完整,是因为上下扇榫槽严合,木质磨耳朵也还楦得紧紧的,下扇的整个石槽沟上连一点破损的痕迹都没有。我敢说只要把石磨好好清洗一下,配上磨担,立马就可用来水磨糯米粉或干磨炒米粉。它让我觉得非常亲切。

记得小时候在农村,随处可以见到石磨。小家用磨很轻巧,主妇们单手转动转动,就可为婴孩磨几碗奶糕粉,或为厨炊磨一点勾芡用的浆粉。中号石磨要两三个人才能对付:一两个人用磨担在后面牵推,前面把磨的人左手掌磨头,右手添料。干磨可磨米粉、麦粉、炒米粉;水磨则可用来磨汤团粉、年糕粉。大号磨重达三五百斤,常见于族居的大户人家,或用来开作坊,比如豆腐作坊、糕饼作坊。大号磨一般需两人合作,在磨道里各用半截扁担推着转动。推磨的人一圈一圈地打转转,动不动好几个小时,常常整得头昏脑涨,累得汗流浃背,所以有俗话“世上三样苦——行船,打铁,磨豆腐”,实为经验之谈。

眼前这石磨怎么回事?是小区物业新辟的一个传统文化的风景点吗?看来不是,因为旁边并无石磉、石臼、石杵等其他器物,孤零零的不像是个景点。那么极有可能是一个怀旧的耄耋老人仙逝了,后人清理遗物觉得石磨笨重碍事,就把它搬下来暂时搁在绿化带上了。如果真是这样,我要向那个热爱生活的老人家致敬,祝愿他一路走好,感谢他对一个时代文明表现出的深沉痴爱。

从石磨不由得联想起石碾来,我对石碾充满敬意。石碾了不起,在旧时的宁波农村,它简直就是“重工业”的代表。在影视作品中,常能见到这样的场景:在村口有人推着石碾正在磨面,革命领袖也来帮忙,一边推一边与老乡唠嗑。只是拍摄影视作品用的碾盘比起我们宁波旧时的碾盘,大小简直相差十万八千里,我们宁波石碾全是特大家伙。正由于太大,小村庄通常根本不可能有,即使大的村庄也常常几个村子合建一座碾坊。

在要道旁边,用粗树大料立柱架梁,梁上钉椽,椽上覆瓦;三面砌墙,一面设木栅栏通光透气。那碾盘的石驳底座直径差不多有六七米。碾石,常见的可分两类:一种为圆台形,斜斜地躺在底座上,小头朝向天心轴,大头靠近底座的沿口,底座像一把撑开的伞面鼓隆着。另一种碾石虽然薄一点,但身形巨大,直径约有两米,口刃似钝刀,垂直卡在石槽沟内。两种石碾都靠蒙着眼睛的大壮水牛推挽,或碾谷脱粒,或磨粉轧糁。在农耕社会它们可是效率最高的大型生产工具了,碾坊老板因此在地方上也有一点话语权。

近代,随着机械文明的兴起,更新换代,碾坊一步步被淘汰。在宁波,最后一座碾坊的消失恐怕已快有半个世纪了。石磨则由于体积相对小,操作也简便,保留得比石碾长,在僻远一点的乡村至今仍可看得见它们的身影。但利用率肯定一天比一天低了,有的早被丢弃于地头屋脚,有的还被做了奠基石,或者干脆砌成墙。

眼下的石磨让我忽而异想天开:如果城里众多漂亮居民小区能到农村去搜寻一些弃置的石磨、石碾、石臼、石碓、石凳、石鼓、石磉,甚至石花窗,放在绿地布置为景观,该多有传统文化之美啊,就像天台临海蛇蟠岛上所做的那样。这些石头家什可是昨天生活的历史明证呢!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我要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