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春暖花开的时节,小区里飞来了一对喜鹊,在我窗外一棵高高的水杉树上安家落户。从此,多年没有听到了的清脆悦耳的“喳喳”声不时从枝头上传来,听着就叫人心旷神怡。可爱的喜鹊,家乡有那么多报不完的喜事,你早该来了,你已经姗姗来迟。
喜鹊是向人类传播佳音的报喜鸟,它虽然不像黄莺那样的漂亮,羽毛灰暗、还拖着淡白而缺少光彩的尾巴,但它活跃、灵巧,所有的动作看上去都富有情感;它的叫声也不像画眉那样的美妙动听,却音域宽广、委婉而简洁。它的叫声似乎在描绘人间的安定祥和,在表达对人间幸福的感受。听到这大自然的报喜鸟的欢歌,谁能不为之动情呢!
喜鹊应该是属于鸟类的贵族吧,它骄踞大树的最高端,用杈枝拴搭成硕大结实的窝,窝内铺设着柔软的干草,在浓密的绿叶荫蔽中享受着冬暖夏凉的舒适生活,而其他的群氓小鸟只能屈居于大树的下层。
小时候,我们村东隅的小桥边长有一棵几丈高的银杏古树,顶端筑有鹊巢。一次,我们几个小伙伴打赌,谁能爬上树顶就称谁为“大王”,个子小小的阿根果然灵活如猴,非但爬到顶端,还从鹊巢里取来两个鹊蛋,拿回家向他娘炫耀本领,却被他娘结结实实地打了一顿屁股,阿根的娘说,如果谁拆了喜鹊的窝,他的家也会保不牢。阿根差点闯下了大祸,我们也以此为戒,从此对喜鹊肃然起敬。
人们又把喜鹊誉为吉祥鸟,每天都盼望它能多叫几声,而对浑身漆黑、头颈有圈白的乌鸦就十分厌恶,如果听到它“哇哇”的叫声,就会“呸呸”地吐几口唾沫以示驱赶晦气。至于对两种鸟的褒贬不一的叫声的原因也无从查究,只不过是世世代代传下来的一种风俗。有人说,报祸不报福的乌鸦提醒你厄运来了,须提高警惕,这样心直口快会遭人唾弃,而善于拍马奉承、报喜不报忧的喜鹊却能讨人欢心,看来也有点不大公平。
过去,如果谁家屋顶上有喜鹊在叫,就以为谁家有喜事临门,就是那“喳喳”声来自远方,只要听见了就是个好兆头,象征着出远门的一路顺风;做生意的财路亨通;做手艺的平平当当;去耕作的百无禁忌……
其实,喜鹊报喜的准确率是要大打折扣的,在难以生计的旧社会,多得是忧愁,哪来喜鹊随口而叫的那么多喜信呢?故而它那张嘴巴也屡屡失误而受人斥责。比如村里的阿华叔,吃晚饭时屋顶上喜鹊还欢叫不绝,半夜里却被“和平军”抓了壮丁;抗战时期,我做咸鱼小贩的堂叔有天一早去镇海进(贩)货,也是鹊叫连声送他出门,回来在渡船码头因向站岗的“矮东洋”鞠躬时胸挺得太直,一担咸货被鬼子踢入甬江;我家邻居小脚阿太也是喜鹊的忠实“粉丝”,每到月初,只要听见鹊叫,就以为次日定能收到她上海儿子寄来的钱而坐等邮差,却往往望眼欲穿不见分文,气得她跳着小脚用戏文里的词大骂“大胆瘟鸟,谎报军情,该当何罪”。
20世纪60年代起,喜鹊逐渐不见,“文革”以后基本销声匿迹。有人说是被农药毒害所致,也有人说大地上连大树都没了,喜鹊又何处安居?老人们则说,世上动乱,好人受气,喜鹊无喜事可报,只得下岗失业而退隐江湖了。
随着港城建设日新月异,人民生活富裕,民间充满欢乐,家家户户喜事不绝,北仑的生态环境在不断优化,城镇园林郁郁葱葱、绿草如茵、百花争艳 ;公路两旁大树林立、鸟语花香。最近,新碶街道被授予“宁波市森林城镇”,我区已创建市级森林村80个,而且,久别的喜鹊又回来报喜了,而且它传来的佳音也很少再失误。美丽的东海之滨将迎来更多的吉祥鸟。
听,窗外的喜鹊又在引吭高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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