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州有色冶金设计研究院有限公司 工程测量86级 陈建龙)
虽然近年来与林老师疏于联系,但陡闻林老师仙逝,一段段往事恍如昨日在脑海中一一呈现。
那是1986年夏天的一个中午,一家人刚吃过午饭,经过年度大考后的我在家度过了农忙时节,大哥提醒我该去学校看看录取通知书是否已到。我刚进校门口就听见老校长那洪亮而底气十足的男高音:“中南工业大学同时录取了你们四个,你们可以结伴去报到了。”
虽然因胸有成竹而没有太多跨出农门的惊喜,但我心中明白,随着到手的这封通知书,自己的人生将翻开崭新的一页。
随着内燃机车轰隆隆的喘息,经过近50个小时的长途跋涉,终于到达此次旅程的终点(也是人生一个新的起点)——中南工业大学。虽然疲惫不堪且浑身油泥(那个年代坐过长途内燃机车的人都有过的经历),但看到系迎新台时顿时有了回家的感觉。一个忙碌的身影可能不会引起每个人的注意,但她对几乎每个新生的关注不得不让我多看了她几眼:中年、中等身材、微微卷曲的短发。近视眼镜后是一对慈祥而热忱的圆眼睛,脚步忙碌而沉稳。
第二次见到是在学校迎新大会前,还是她组织我们这批新生前往学校电影院。随着与同系老乡的交往,得知她就是系党总支林书记,虽不知道系党总支具体管哪些事,但慢慢发现关于学生的事她无所不管,更让人惊奇的是她惊人的记忆力——几乎认得系每一个学生,她成了宿舍楼的常客,亲切中多了些许敬畏。
有了林老师的陪伴,使我们这些来自偏远农村的“新兵蛋子”(全班近百分之九十来自农村)很快适应了大学生活。随着1987级新生的到来,原本忙碌而平静的生活开始起了一些涟漪。虽然当时的学生守则禁止学生谈恋爱,但在青春洋溢的校园里,爱情始终让人充满向往。懵懂中我开始对同门师妹有了好感,并且展开了近乎偏执、疯狂的追逐,以致犯错被系给予记大过处分。
在接下来的那些自卑、幽闭的日子里,班主任屠老师和林老师不时出现在我的身边,最难忘记的是她们都说“在我眼里你们都像我的孩子一样”,心里虽有触动,但仍然很难走出心理困境。在因对同班同学动手被再次处以“记大过”处分后,按学校规定应被开除学籍,在平静中等待离开学校的通知时,又是林、屠两位老师出现在我的身边。我当时虽然性格孤僻乖张,但从没有放弃对知识的渴望,保持了门门功课全优的成绩。也许正是因为这一点,她们才最终没有放弃我,而是选择了再给我一次机会。
在平静中终于完成了学业,毕业时按规定我无法获得学位,但意外还是发生了——我居然和其他同学一样获得了学位。可是此事除了林、屠两位恩师,只有我自己心里清楚是谁成全了我极度脆弱的自尊,羞愧中我没能鼓起勇气向她们道别而踏上了回乡的路。再次见到林老师是在16年后夏天的一个中午,除了两鬓斑白她几乎没什么变化,由衷的感谢在她那慈祥而信任的目光里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2010年毕业20年的同学返校聚会时再次见到林老师,头发更加斑白,步履也显得蹒跚了,一股莫名的心酸瞬间模糊了双眼。3年多后惊闻噩耗,没想到那次居然成了永别。
您走好,我心中永远的林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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