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报纸才知道又多了个新名词,叫“晨型人”,说白了就是指那些坚持晚上早早睡觉,早晨四五点就起床的人。报纸上还说在很多国家,做晨型人已成为一种风尚。还有很多晨型人网站,晨型人早睡早起,还上网签到。但我觉得这新名词是在玩概念,扮小资,新瓶装旧药。乡村人都是早起早睡的,我们读小学,读初中、高中时,天不亮就起来上早课,能早睡都早睡。只是后来上大学,参加工作了,把这习惯丢了。
至于说做晨型人的好处,什么身体好,气色好,早晨的工作效率高,这也是老话了,小学课本上就有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现在做晨型人,不过是恢复少年时代和古代的作息时间而已,真不知是成年后的懒惰,还是现代人的退化。
合上报纸,我发觉自己其实也是所谓的晨型人。不过我可不是追风尚,我是迫于无奈。读大学时,我也是夜猫子,深夜是我一天中最清醒的时段,至于日出什么模样,很久没见,我都快忘记了。
毕业后去教书,学校不提供单身宿舍,就自己租了个房子,房租便宜,隔音效果不好,离单位近,离菜市场也不远。
每天凌晨四五点,卖菜的叔叔、阿姨们就拉着板车、踩着小三轮或是开着小面包车,叮叮当当、呜呜啦啦路过我的窗外。吆喝声也一声接一声,嗓门既大,中气又足,还有戏曲的回环往转和一唱三叹,威力实在强大,我用棉絮塞了耳朵,还是被他们热情的吆喝声“拽”出了梦乡。
刚进梦乡不久就被拽出来,可怜我头昏昏,眼花花,想再进梦乡,难,难,难。
不一会,隔壁人家的小宝宝就加入了叔叔、阿姨们的清晨大合唱。小宝宝嗓门又尖又细,高音如一飞冲天的云雀,让躺在床上的我,一下子坐了起来。这早觉是没办法睡下去了。
就这样,没几天我就恢复了少年读书时的习惯,早起早睡,不然睡眠不足,上班无精打采。
早起后,在房间待不住,干脆就早早往学校跑,每天我都是第一个去上班的。一开始还要麻烦门房老唐为我开门,后来老唐早早把门开了,免得我打搅他老人家的晨梦——从此学校的开门时间提前了。
去学校后先绕操场跑几圈,校园里树木葱茏,空气好,清凉的晨风迎面扑来,特别清爽。然后回办公室打扫卫生,让办公室干净整洁,看了就舒服。再然后给自己充点电,或者备课,批改学生的作业……
忽然有一天,老校长表扬了我。说这新来的小伙子不错,习惯好,又勤奋,还号召年轻教职工向我学习——做个“晨型人”。这下把我雷倒了,老校长竟然也知道晨型人,而我竟一不小心就成了榜样。我表面上谦虚,礼让,心里头在“嘿嘿”坏笑——后来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因为,我是被迫成为晨型人的,是迫于无奈的结果。要表扬,也该表扬每天路过我窗下卖菜的叔叔、阿姨们,或者是隔壁人家的小宝宝,他们才是正宗、天然的晨型人,我们这些,只能算是回炉的,甚至赝品。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