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省中山市纪中三鑫双语学校初二(31)班
谢佩君
一堆深色的荆棘堆中,总是开着那么一种花。她艳美的娇红仿佛可以滴出血来,婀娜的身姿饱满着动人的柔美。
我在小的时候便喜欢上她了。即使母亲曾几番取逗我说,这可是爱情的寓意,我却依旧不依不饶地在母亲买花时,吵着闹着要她送给我。
即便她并无花香,但我总爱盯着她看个不停。在我稚嫩的眼里,她总是能如星空般夺去我的目光,呈放在悠悠嫩绿中,高洁、雅致。在我心中如此的美丽,她却从不为此骄傲地抬头。
而我的母亲——在刚开始懂事时,我就开始要她帮我照看花朵。每天早晨,露珠还含着深夜的凉意时,她便起来了。我几次撞见母亲湿着手,小心翼翼地搓洗着娇嫩的瓣朵儿,像是晨雾为她镀上一层薄薄的银边,竟让我不觉发呆。
盛开的六月。
从幼儿园回家的我发现盆栽有些凌乱,我伸手想把石块摆好。母亲拦住我,别,让她们继续,让她们长出自己的样子。说罢,她端来些水,轻柔地浇落在上面,说,你只需给她们鼓励就好了。不知是言外之意还是无心之言,幼时的我却毫无感知。我只是昂着头拍着手说,妈妈好厉害。她低低垂头,但眉眼像是笑开了的月亮。
我爱的玫瑰,在梦寐里绽放,在现实里摇曳。她经过了无数夜雨露的洗涤,酝酿了无数光的滋润。轻轻晃着晃着,晃过了存在,晃过了凋零——一年复一年。
我也在息息瞬间中,长大了。
那抹殷红恰如忘记了。曾经那些粉红的幻想也再也不曾出现过。
爱恋玫瑰的心渐渐收敛,经不起一提。而母亲,也习惯了这种冷漠。在无数烦躁与苦闷之间,她选择了无声的沉默。后来,她也便习惯了这样的我。
后来我上了初中,开始在差生与优等生之间徘徊。烦躁的心像是一团弥漫不散的怒火般,硬梗在胸腔,迟迟挥之不去。
淡了,淡着,渐愈消散了;凉了,凉着,便就惯了;闹了,闹着,却自知难表。
我渐渐不再关注那玫瑰的一起一落,不再因她们而伤心。母亲怀疑我的冷淡是否缘于压力过强,我则一哼了之。
后来的夜,像是鹅黄点亮了一丝星点,慢慢地,开始有了朝阳的隐现。
那天清晨,我轻步起床,打开阳台窗门的一刹那,她们依然与我的母亲在一起,我的母亲用手蘸洗着她们的瓣朵,朝我微笑。笑得皱纹浅浅,温柔无边。
回首过去,那多朵玫瑰的合唱不就像我的母亲?我的母亲何尝不曾有她的美好时光?我或许就像她一生的采花郎,惊艳我的,并不是她的美,而是由心底散发出的依恋。
恍然察觉,流逝的笔墨下的那道道印痕,像是一台留声机。
而花后,又是那熟悉的笑颜。
我明白了,这么几年来,世界无处不变,唯一不变的,是母亲那颗懂我的心。
那笑颜勾勒出的唇线,像是突然印在了心房。
黄昏抹去的那一瞬间,就像母亲一样地消失,而她为我做的那一切,比黄昏,更温柔大地;比玫瑰,更美入心田。
(指导老师 毛金花)
专家点评
这位女同学的笔触,让我想起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萧红,观察的细腻,感触的敏感,都让我想起鲁迅在萧红的《生死场》序中所做的评价:“女性作品的细致的观察和越轨的笔致,又增加了不少明丽和新鲜。”这篇散文中的一些词句,如“婀娜的身姿饱满着动人的柔美”,如“比黄昏,更温柔大地;比玫瑰,更美入心田”都有险中取胜的韵味。当然,有些句子,还需要推敲,如“我在小的时候”可以改作“我打小”;“即便她并无花香”显然是一个常识性错误;“烦躁的心像是一团弥漫不散的怒火般”中的“烦躁的心”,似应改为“心的烦躁”,并把“般”去掉,否则成了病句。多读多写,提高语感,可以减少这类硬伤。
(陈建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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