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这一家子
很少看《参考消息》。每天早晨粗略翻一翻晚报,晚上打球回来躺在床上看几页书就睡觉了。
沙发扶手上的两份《参考消息》是他从办公室带回来看过后顺手丢在那里的。早晨打扫房子,正想把昨天翻过的晚报和沙发扶手上的参考收拢起来,归放到南边阳台上的旧报纸堆里去。忽然,一行醒目的黑体字跳入眼帘:《环保实验让人喜欢简单生活》。环保——是我最敏感的字眼,我立即放下抹布,将那份报纸拿起来,坐在靠窗的沙发上看起来。
美联社纽约10月21日电:一位名叫萨曼莎·罗格斯的记者以《一年的简单生活让一家人找到折中的生活方式》为题报道科林·比万一家三口努力将自己对环境的影响减少至零,在家里实施了为期一年的极端环保实验:他们拉下电闸,停止使用一次性产品,不再买新东西。他们放弃了电梯,骑车外出,直接从当地农场购买食物,甚至不再使用手纸……
有这样的公民?有这样的家庭?有,世界上就有这样的公民,那是美国公民;世界上就有这样的家庭,那是美国曼哈顿的一个幸福之家。
你看,三口人靠拢在沙发上,妻子怀里抱着女儿,女儿怀里抱着玩具娃娃,比万裤腿卷起,双足着地,一只手搂着妻子的肩,一只手放在双膝之间。
他们的极端实验是公开完成的,在名为“零影响者”的网站上比万以博客方式记录了他们的这段生活。博客内容已被整理成书,并以相同名字出版面世。
我一边看一边唏嘘不已,一边恼恨家里的那个人。这样的消息看过后居然沉得住气一字不提。我对环保敏感,这一点他不是不知道。如果换了我,一定会在吃饭的时候说给家里人听的。唉,看报纸吧,或许,他没有注意到这篇文章。
现在,这一家人已经恢复用电,他们不想再给自己划定条条框框。在体验了那么多限制后,他们希望一切顺其自然。虽然他们仍坚持去农贸市场买菜,但如果某天下班很晚又需要买菜,他们就会去超市——尽管货架上全是带有包装且远道而来的食品;虽然他们制造的垃圾从每4天1夸脱增加至5加仑,但远远低于实验之前90加仑的水平;虽然他们重新开始用冷藏柜,但放弃了冷冻柜;他们开始购买一些生活用品,尽管这些产品都不是附近出产的;他们还重新开始使用手纸,不过这些手纸都是循环再造的纸张。他们夫妻俩都不想再看原来的46英寸大电视了,但一周有那么一两次,当他们有兴致的时候,会在笔记本电脑上看看电视剧。他们不再封闭自己,而是走到了城市的广阔空间中。他们是肯定会保留骑车的习惯,因为都喜欢上了这种交通工具,可如果赶上下雨,他们也会选择坐地铁。
拿在手里的报纸看三四遍,仍放不下。怎么说呢?震惊吗?震惊!震撼吗?震撼!奇怪或不可思议吗?有点。总之,很难找到一个恰切的字眼表达此刻的心绪。这种极端热爱环境的极端实验放在美国,放在西方那些国家并不奇怪,但是,放在我们中国,就多少有点特别,甚至会有人觉得他们的方式离奇怪异,不可理喻。记不清是2003年还是2004年,大明星刘晓庆在北京的某郊区带头拾过一次塑料垃圾。报纸上刊登了,配有大幅插图。不知是我接触的层次有问题还是什么原因,我没有听到一句赞美感佩的话,倒是看到一些撇嘴蹙鼻的怪模样,并夹杂着风凉话和一些闲言碎语。刘晓庆是个大美人,大影星,她在《火烧圆明园》和《垂帘听政》中饰演慈禧,表演非常到位。她热爱环境,带头捡拾垃圾的行动我很佩服。我吃不到葡萄,绝不会说葡萄是酸的,吃不得的。
回过头来再说比万一家,到底是一种什么动力促使他们将环保做到极致?毫无疑问,那种近似自虐式的做法绝不是标新立异——虽然外国人性格中此种特性尤为鲜明。那是一种至高无上的大爱精神支配下的忘我牺牲,是一般人终其一生也难以达到的境界。他们用自己的行动向世人提示:全球气候恶化,已经到了危机的地步。小家庭构成大社会,人人都应该从自身做起,从小事做起,少用一度电,少用一滴水,少开一次车,少买些闲置物品,少从超市或农贸市场带塑料袋回家,少做剩菜剩饭——不是为别人其实为我们自己和我们的孩子们,因为谁也离不开地表在空中飘浮起来。
当然,社会上热爱环保的人越来越多,有名人,有凡人,有中学生,有大学生,有青年人,有老年人,有健康的人,还有残疾人。凤凰卫视有一档节目叫做《地球的宣言》,专门做环保宣传。他们的总裁刘长乐先生更是别出心裁,在2009年的中华小姐环球大赛上海总决赛上,主持人和佳丽们的出场服饰全是用各种垃圾制作而成,其用心显而易见。西安交大的60名学生集体骑自行车上街,身体力行做环保宣传,希望人们节约能源,少开车出行。还有许多知名的或不知名的人士纷纷行动起来,以不同方式为日益严峻的环境做着不同方式的努力。
放下报纸,暗问自己,你能为环保做些什么?惭愧!手里除了一支不知勤勉与督责的笔,似乎一无所有。写出这篇浅陋与速朽的文字,如果能对某位——你或他有一星半点的醒示,我心慰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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