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而知天命,60而耳顺,70而从心所欲,不逾矩。”我们这代人的这几个年龄段正好与国家的改革开放同步。托改革开放的福,老百姓也可以出国旅游了。青年时看小说就想知道巴尔扎克笔下的法兰西、古迹遍地的意大利、和平中立的瑞士、音乐之邦的奥地利……到底是什么模样?一直期盼着能用自己的眼睛去看一看,感受感受。70岁后从心所欲,不逾矩的我们第一次到欧洲旅游,参团游览法、意、瑞、荷4国。2008年6月,怀着激动的心情登上荷航天蓝色的波音747-400型宽体客机,开始了我们翘首已久的西欧之旅。
这趟欧洲旅行我们参加了四个自费项目,最贵的是铁力士雪山。1人85欧元,约合人民币近千元。最初考虑过去还是不去,行前有同事专门告诉我要上雪山,不要省这个钱。我记忆中关于雪山最早的概念大概就是“雪皑皑,野茫茫。高原寒,炊断粮”。那是多么残酷的冰冷刺骨的凄凉啊!也曾看见过雪山,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2000年我们和小荔到九寨沟旅游,在雪宝顶上恰逢下雪,八月雪,还留下一张以远方雪山为背景的不错的照片。但却从未和雪山亲密接触。
6月11日8:30,大巴从弗鲁楞出发。全团40人中只有19人上山,车先送我们到山下缆车站。站前一条湍急见底的溪流,雪水从山上流下,欢快地唱着歌儿从我们面前流过。小河对岸有几户人家,典型的瑞士山居:外表朴素、结实,楼层不高,但极有特色。我非常喜欢。
缆车票闪着荧光贴在衣服上。缆车共分为三段,中间一段为旋转登山缆车,可载80人,每程会自动旋转一周。初登缆车只见美丽的天使堡在我们下方,雪山在上面远处。慢慢地,草场、青松缓缓退去,水池、冰川,大片积雪渐渐近来。牛群在山坡上吃草,那么干净肥沃的牧草。升至高处,只见雪山环绕,一遍银白,山上有座五层楼房,就是缆车终点站。每层都有观景大厅。顶楼商场有手表等瑞士特产出售,室内有暖气,一条通道通往雪场。这就是海拔3020米的铁力士雪山,欧洲有名的滑雪圣地。有冰川飞渡吊桥,冰川乐园等游乐设施。看来我们只能雪场漫步了。
天气晴好,没刮风,能见度不错,目光所及全是雪,白茫茫一片真干净!厚厚的积雪踩上去咔嚓作响,唤起了我们的童心,我们也像孩子一样去玩雪、拍照。游客很多,“红装素裹分外妖娆”。一对印度夫妇主动与我们打招呼,到处是友好的笑容。指示牌显示还有滑雪场,可我们没有时间。玩凉了就进室内暖和一会儿再出来。尽兴玩了一个小时,一点也不冷,只觉得愉快。
11:20乘缆车下山。山上起雾了,朦胧中巍峨的雪山渐渐淡出视线。下山后沿淙淙的小河步行10分钟到天使堡镇。小镇因雪山而繁荣,各式建筑风格的宾馆排满街道两旁,十分漂亮。我们乘旅游火车去卢塞恩。火车站为敞开式,不见检票口,更不见如国内火车站的混乱、嘈杂和拥挤的人群,买好票上车,车厢是红色的,只有三节,而游客极少。座椅舒适,窗户很大,视野开阔。约13时开车,沿那条我不知名的小河前行。幢幢农舍点缀在山坡上,牛群悠闲地吃草,绿树,森林、草场,一派绝美的阿尔卑斯田园风光!
14时车到卢塞恩火车站,适逢欧洲杯正在举行,到处悬挂着宣传画、广告。车站就在市内,出站即看见美丽的卢塞恩湖。街道、楼房,双尖顶巴洛克式教堂,游人如织,湖面上群群白色天鹅游来游去。走过卢塞恩大桥与其余游客会合吃午饭。这是我们此行味道最差的一顿中餐,真佩服能把那么好的原料做得这么难吃!
卢塞恩是瑞士中部阿尔卑斯山麓的一座文化名城。和其他瑞士城市一样傍湖修建。为同名州府所在地,号称瑞士最美丽、最理想的旅游城市。很多艺术家在此得到不尽的灵感。卢塞恩城于8世纪建成,以众多巴洛克式教堂、塔楼、古迹闻名。著名的卡贝尔廊桥建于14世纪,长200米,是一座木结构桥。桥面铺木地板,桥顶像是用树皮遮盖,横楣上有120幅描绘卢塞恩风光的绘画作品,全桥都有木板护栏,护栏外侧沿桥身悬挂一个个种满鲜花的木盒,五彩缤纷。整座桥呈S形躺卧在罗伊斯河上。桥头还有一座八角形的外墙斑驳的塔楼,更增添了古桥的魅力。历经几百年风雨,桥身长满青苔,露出无可奈何的老态,但它仍坚固、结实。桥侧的鲜花昭示着它焕发的青春,回味着昔日的娇美。我们快步过桥,再从对岸走一座人行新桥返回到酒市广场。广场不大,用鹅卵石铺地,中心有一老式喷泉,汩汩清泉缓缓涌出,四周鲜花环绕。不长的距离一连三座桥,三个不同年代的建筑,三种不同风格和功用,瑞士人真懂得生活,懂得享受啊!
卢塞恩另一个著名景点是一位丹麦雕塑家刻在一处山岩上的“垂死的狮子”,为纪念当年反对拿破仑称帝参战的瑞士雇佣军而建(狮子象征法国)。雇佣军中有几百名卢塞恩藉军人,全部战死。据说此后,瑞士就废除了雇佣军制度。雕像长10米,高3米,狮子趴在地上,一个瑞士十字盾牌,一支断箭插入狮子胁下。它表情十分痛苦,已无力挣扎,濒死的眼睛异常凄惨地前望,是在乞求宽恕还是在忏悔呢?反正绝无愤怒的流露。雕像精美传神,打动人心。参观的游客众多,都默默注视着濒死的狮子,欣赏艺术品的精湛表现力。我想,大家都不会在意它们所表达的含义了。
明媚秀丽、清澈见底的小河,湛蓝如镜的湖水,挺拔幽深的森林,绿草茵茵的山坡,雄伟峻峭的雪峰,玲珑别致的城市。这就是铁力士雪山和卢塞恩。他们像一对相亲相爱的情侣紧紧相偎,永不离分!
16时许大巴离开卢塞恩,从巴塞海关出境。行走在广袤的法兰西大平原上向浪漫的巴黎前进。
再见了,人间仙境阿尔卑斯山!
再见了,和平富饶的瑞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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