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鸟”之歌王绪信

小时候,深居山区的我,在春暖花开万物复苏之际,常常听到阳雀、布谷鸟的欢歌,在秋冬时节,也常常看到大雁和野鸭之类的鸟呈八字形或一字形翱翔在天空,有时还驻足于山间的水塘和田野之中觅食,来去自由,让我无限仰慕。长大后才知道那是候鸟的迁徙,它们随着季节的变化而南来北往,以追寻宜于栖息、利于觅食之地而变换居所。作为人类,除了达官显贵、财富极丰者外,这种生活是普通老百姓连做梦都难以企及的。

真正是峰回路转,斗转星移,随着我国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大地,经济建设得以迅猛发展,人民生活水平大幅提高,居住条件得以极大改善。为满足部分人,特别是年迈体弱者,想逃离城市的喧闹以及夏日的炎热、冬日的寒冷而向夏日凉爽、冬日温暖之地搬迁,在这些地方修建大小楼盘出租或出售。夏日凉爽之地就多在山区,冬季温暖之所则以纬度低、北方冷气流得以规避的地带为佳。一般而言,还要兼顾森林覆盖率高,空气、水质好,交通方便等条件。还有一些人,更追捧冠以长寿之乡美誉的巴马一类地方。以重庆人为例,夏日往武隆仙女山,石柱黄水,江津四面山,贵州遵义、桐梓避暑者为多;冬日则往海南、云南的玉溪、广东深圳、珠海等地,也有到四川西昌者。随着季节的变化,大量的人就像候鸟一样,来回往返地流动、驻足,有的购房而居,有的租房而住。

进入暮年的我等,虽不是这类“候鸟”的先驱,确也是紧随其后的勇者,不像年轻辈需要上班,只能小住,我们则可以长居。炎炎夏日,我们久住石柱黄水,那里有十万亩以上的森林,一部分尚处原始状态,各类树木、花草、藤蔓杂陈,另一部分则为若干年前人工栽培繁殖的新种,其中最叫人赏心悦目的当属柳杉,高大挺拔,直插云天,郁郁葱葱,一派浓绿。有的立于大小道路两旁,有的成片成林,遮天蔽日,即使外面烈日当空,林下也十分凉爽,需要加厚穿戴。黄水的林间还有着世界之最的中药材黄连,其产量占世界的70%以上。森林中有山雀欢叫,有知了长鸣,却没有蚊叮虫咬;有富含负氧离子的空气,却绝无工业尘埃和烟雾光临。

黄水有丰富的水资源。黄水湖也称月亮湖,紧邻避暑场镇,湖水清澈明亮。其水源一部分来自雨水,大部分来自若干泉眼。饮之泉水沁人心脾,甘甜宜人。离场镇十数里处更有面积达5000多亩的人工太阳湖,比月亮湖大一倍以上,与月亮湖一样,可以泛舟,可以垂钓、捞鱼网虾,也可以游泳。

黄水的野生食用菌、都巴粉系列等特色美食,也是保健佳品。

黄水位于海拔1500余米之地,气候凉爽,夏日无须电扇空调,睡眠必须有厚薄不等的盖被。该地民风淳朴,不见抢劫偷盗及打架斗殴,连吵闹都难得一见,安全指数高。

住在黄水,白天可近游毕兹卡公园、药用植物园,游览项目多多,其乐融融。亦可入林采摘蘑菇、蕨菜;还可以放歌林间,与知了唱和。若觉劳顿,可纳凉小憩。更远一点,可以驱车短游千野草场,观赏马、牛、羊的自由徜徉;还可以从高处远眺长江,感念江山之多娇;到游草河探幽峡谷林深,可赏玩漂流的乐趣;也可以到大风堡,登临玻璃廊桥,徒步走上原始森林峰顶,极目远望众山林海,仿若绿色的波涛,让人心醉。

夜晚的黄水又是另一番景象。大剧院、天街、镇政府前的广场等处,均有歌舞表演。一批又一批的游人、常住民在广场上随播放的音乐,跳起土家族所独有的摆手舞。自然也不排除其他舞蹈,城市所具有的热闹,在这里也得到表达。黄水足可让你度过一个又一个愉快的夏天。

到了冬天,重庆的湿冷确实叫人难受,作为暮年的我等,为了追逐温暖,去年也开始远涉海南博鳌,那里最低气温也在14℃以上。博鳌因有亚洲经济论坛会址而驰名世界,又有万泉河等三江交汇入海,其间长8.5公里的玉带滩将河海分隔的奇观,列入吉尼斯世界之最。似美国的迈阿密、墨西哥的坎昆、澳大利亚的黄金海岸,让人流连忘返。在我们的住屋中远望,一边是农田与椰林。在北国白雪飘飞的数九寒天,这里却正忙于水稻的播种、栽插,并让如镜的水田变得片片碧绿。在内陆气温低,一些蔬菜无法生长的情况下,这里的农田成片的青椒、豆角之类正大量投放市场,热带水果如椰子、木瓜、杨桃、菠萝、莲雾等也大批量地销往内地。

我们住房的另一边,是先后修建的大小楼盘,一些面临大海,我们只需步行二十分钟便可登临海边,观赏大海的波涛和波涛中起伏的大小行船,以及海边守望浮子的垂钓者,期盼鱼儿上钩。还有游客在沙滩上开着沙滩赛车来回奔驰,此情此景真叫人心旷神怡。倘有兴致还可到海边守望日出,眼见那红日从海的远端缓缓地弹跳而出,海和大地瞬间在太阳的照耀之下变得一片光明。

在此海边,还有类似旧时的渔船博物馆,露天中排列着若干木制渔船,长仅十余米,宽仅几米,斑驳中透露出历史的沧桑。没有机动,全靠人力。夜晚的照明唯有依靠煤油的走马灯。狭小的舱室中还要安排储藏、炊事和住宿,低矮的船篷用以遮风避雨,就这样在大海中颠簸、漂泊、求生。可见旧时渔民的勇敢和艰辛。展现在我们面前的只是历史的记忆,却也给我们无尽的遐想,对先民敬佩不已。

在博鳌,还可以结识全国各地的朋友,有的是农民兄弟,有的从事开矿,有的投身科技,有的参与金融和商业,有的从事教育,有的从事餐饮等。大多事业有成,相互交友交谈,可以感悟到人生的绚丽多彩和美好,提升对人生价值观的理解。

博鳌的空气质量也极好。内地的气管炎、哮喘患者和需要吸氧者,在此都可免除。

如果有兴趣,可以乘坐高铁前往三亚、海口等地。若乘汽车,更可以在海岛的中线五指山、西线的洋浦港等地饱览海南各地的美景。

十分有幸,我们赶上了改革开放的好时光。在暮年之时,加入了“候鸟”的行列,尽情感受祖国的大好河山之美,即使我们还只能是“候鸟”的跟随者。习近平主席说,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就是中国共产党努力的方向。随着改革开放的进一步深入,“候鸟”的行列会更加壮大,其活动的内容也会更加完美和充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