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这一天电线很紧张,因为消息太拥挤。
消息都是绿色。玛丽一眨眼睛,
雀儿们就回到手指上。从早晨起
我不停擦镜子,擦啊擦,为要抹去
那张梦游人的脸。绿得像苹果。那一定不是
玛丽。我敲敲牙齿,能敲出灰黄的雾。
镜子在雾里发抖,一只猫,一边跳舞,一边
变成另一道门。它真的紧张,脊椎发凉,
每一寸痉挛都把事物挤进身体。
我乱成一团,不得不大叫。噢玛丽!
她正端出蓝色草莓蛋糕。她的每一根手指
每一根手指,都是甜的———
人为什么要有心?!”
二
他们说我有一个爱人,他的声音
像六月的牧笛。他从远方来看我,带来薄荷、香草垫子和阿诗玛。
他唱歌给我听,说故事让我笑。
可我是一个木偶人。
他们说我曾有一个爱人,他的身体
像洁白的帆船。他从海上来看我,
带给我珊瑚、珍珠和鲨鱼的眼泪。
他把我抱在怀里,像一棵温柔的植物。
我第一次,第一次睡着了。
三
“中午静得厉害,一定有什么在密谋
发生。阳光是一个神经质朋友,
完全无视我的措辞。我在镜子里看到
玛丽,松松的发辫垂下翠绿的露水。
玛丽是一株麦子,嫁给了维克多雨果。
贝贝一边鄙夷地笑,一边走出镜子。
帮我掸掸露台上的土,乔。我比一般人
真的,更加关怀事物。雪崩随时会来,
没有人不紧张,没有人不疯狂。
所有鸽子都在街上走,惊恐地望向我、望向我、
望向我发出提琴般、割水晶的声音:
咯吱———咯吱———玛丽、贝贝、乔,我们全乱了。
真的,我们全乱了。我坐下来
轻轻地哭。”
四
后来我给自己造了一个笼子。
我告诉你们,我现在什么都不想,
只想藏起来。事物都得了饶舌病,
舌头都得了肢端肥大症,纷纷溢出毒液。
植物们,太阳明天就要爆炸了!
昨天,我下到一口深井。
下到深井看见一张变形的脸,扭曲地笑着,
紫色的花朵开在眼睛里,蛆虫在额头上
钻进钻出。我吓坏了,冲着黑暗大声喊叫。
但是没有回声。没有回声黑暗
好像无底洞。我真的厌倦啊。
五
“金丝雀今晚会来吗?广场上,那些人
薄得像纸。雪落在第三封信上,
还没有打开。有些秘密要保留到最后。”
我亲爱的小姑娘你在担心什么,
他的手掌像热带的芭蕉树。
“噢玛丽你整个是绿色的,今晚你无比珍贵。”
奥哈拉的词语得了痢疾病,他的河流
是翻新的塑料。“有一瞬间鸽子们全都起飞,
而我弄错了所有关系。”不断向内转也许
是你的命令?“笼子里没有蜜糖,
但是天气足够好,让我们吃云彩。”
玛丽,玛丽,我们再也不用跟任何人
说话。“这药片足够维持到明年冬天。”
现在,把收音机关掉吧。
2006/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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