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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越自己的高度

时间:2022-01-24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岁月的面孔》组诗始终围绕一个核心问题:谁能超越自己的高度?读到李壮萍的诗,不由自主地慢下来,仔细地审视一种情景:如果一个女人对镜自照,镜中的影子似我非我,那些由“岁月的面孔”缀合而成的诗意片断,无法弥合的缝隙就是额头上的皱纹。李壮萍的诗歌中,城市与心灵的矛盾,呈现出了生活环境与心理境遇的变化轨迹。

诗歌不同程度体现着诗人的思想、性情及其内在隐秘的经验。读李壮萍的诗,深切感受到她作为女性诗人,对生活的认知细腻中蕴含着一种旷达,对内在体验的诗性表达,更多地试图探索来自内在矛盾冲突的诱因。《岁月的面孔》组诗始终围绕一个核心问题:谁能超越自己的高度?

痛苦深处,一棵执着的灵魂,守着一片青绿的草场,心却在刀锋上行走。(《痛苦深处》)

以前读诗,读得很快,不经意间抓住一些“新感觉”就写了点诗评。读到李壮萍的诗,不由自主地慢下来,仔细地审视一种情景:如果一个女人对镜自照,镜中的影子似我非我,那些由“岁月的面孔”缀合而成的诗意片断,无法弥合的缝隙就是额头上的皱纹。岁月与人的一体两面,是一个女性诗人细腻而敏感的发现,这些发现还包含很多细微的层面。

白天与夜晚的冲突,是内心矛盾冲突的外在显现。李壮萍自述“在白天我身陷废颓的城市,深谙植物的语言和隐喻;夜晚我跳到另一边,仿佛这一切与我无关”(《发出声音》)。白天与黑夜是直觉视域中,一对波动最大的词语,两个极端的色泽变化,既是来自外在的真实,又是来自内在的体悟。用诗来描述这些意韵,进而给读者传递一种隐藏在深处的感觉,如透过白天和黑夜这层天地薄纱,让人们想要探寻宇宙更内核的存在,那是什么呢?心灵、思想和感情隐居的角落?尤其一位女性诗人敏感而细腻的情思,那是无法述说的秘密,只有诗涵盖了来自内心的所有矛盾冲突,那些外化的情景,无非是“形”,而“相”却经过了诗意的化妆,更有些柔美的意味在其中了。

李壮萍的诗歌中,城市与心灵的矛盾,呈现出了生活环境与心理境遇的变化轨迹。小城的“小”与“大”是一组截然相反的对比。小时候,觉得小城很大,这座小城就是生活的整个世界;而青年时,小城很小,已超越了小城的局限,把目光投向了整个宇宙;中年了,小城又大了,置身几十平米的空间,拥有了不同的承载,对生活的理解与需求,对生存的简单与复杂,既坦然地接受,又保留着困惑。谁能超越自己的高度?心灵世界随着岁月的变化,与年龄和心理的“小”与“大”,形成反衬,一个诗意的世界里,心灵时空随着身心的变化而伸缩,“大”与“小”在相对的时空里,以“形”的方式烘托着诗意,却以“相”的变化匿名了痛苦。

这一切都是李壮萍独到的诗歌气质——情绪的抑扬顿挫延伸出来的。对“远”的感知是“扬”的情绪节奏,对“近”的感知是“抑”的情绪节奏,共同构成了诗行交织在一起的多重主题,每个句子像一些“扣粒”,紧紧地粘在“诗襟”上,看到这些扣粒散发着自然的光泽,读者才明白,《岁月的面孔》是由不同的“扣粒”缀饰而成,无论怎样的情景,粗粝抑或精细的瞬间,都在同一个城市的时空里上演。无人的心灵舞台上,诗意的精灵从未等待观众欣赏,只推演着自己年轮的“卦相”。

慢慢阅读《岁月的面孔》,发现李壮萍的诗句中暗含着一些需要印证的诗意,进而淡淡地思索存在于诗行里的隐秘问题:谁能超越自己的高度?

我们前世今生的高度是从哪里来的?天地、自然赋予的,城市、乡村构成了,父母亲人促和着,成长过程的思考获得了。拷问自己达到了怎样的高度?在白天与黑夜、在城市与乡村、在声音与色彩,在困顿与欣慰,这诸多的互补关系中,不管是逆势生长,还是顺应发展,诗行都融入了明显的抒情“骨架”,显示了介入“历史”的强烈欲望,每个人在历史的幕布上,又独自书写着与众不同的历史。

这时候,诗歌像一层很轻很浅的浮萍,在时空的平面上荡漾,表达某一境遇中产生的精神困惑,有时在阳光的照耀下,还泛起点点细碎的波纹,闪着亮亮的光泽,像柔滑的锦缎,令人忍不住要抚摸——那来自心灵深处共鸣的感觉,就是诗歌眼睛与灵魂的魅力。

一首诗、一组诗都是捡一篮一篮的往事组成。“往事是风雨拍硬的砖,年深月久,我们在往事之上,含泪播种,不再浮躁地憧憬。”(《捡往事》),一个人成熟了的风致和着捡回的往事共同构成了诗全部的风情。

不欲离诗而说诗,李壮萍却善于从日常生活的细微中发现诗意,敏感捕捉自我心理、情绪的波动,营造出一些细腻的感性基调,诗外之味,韵外之致自然地流露,激活了读者心里的“内应力”,致使有涯情思混入无涯诗味,“岁月的面孔”真是收不拢的满树枝芽,就那么散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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