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计的困顿是看得见的,而思想的困顿却深不见底。想想写评论的作用和意义,莫不是通过解剖作品以消除来自阅读者内在的困顿——那些隐藏在作品深处,被作者布局在情节和情景中无法明言的心绪,慢慢地在绵延的叙述里,缓缓流淌,细细阐释,而后在作者与读者之间,完成了全景式观照。接受者被纳入文本体系,成为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作品因而不再孤单,亦不复孤立,真真实实地落入观众欣赏的土壤里,踏踏实实地扎下了根。想来那么多经典,承载着人类文明与文化的最高智慧,经历岁月的洗涤,又被时光自动保鲜保值,评论的推介应该起了相当的作用。因为,二者的文化底蕴一脉相传,共时和历时的体验,通过作者传递,读者得以感知,所以,评论与创作的呼应关系,应是评论写作的智性要素之一。作家携带着特定的时代烙印,作品自然是时代的产物,有了这个要素,读者即使没有阅读到作品,对作品的间接知会,达到了未见其人而闻其意的效果,如登山顶振臂高呼,评论大概就起到了“而闻者彰”的延伸作用。
比如《红楼梦》有多少研究和解读作品,与《红楼梦》这个唯一的“本体”,共同构成了多姿多彩的“大观园”,这是作品与评论、作者与作品之间独有的审美距离,相应的很多名家名篇也是因此而成就了彼此。
捋清了创作与评论的关系,“不再让文学评论成为写作者讨巧社会取悦读者的凭借”,著名评论家阎晶明的这句话,直面评论独立存在的价值,至少给评论写作增长了信心。
评论无法游离于时代之外,作品与评论共同合成了“当代”的文艺“风景”。作家与评论家,既是营造“风景”的主人,又是欣赏“风景”的游客,双方互动,构成了文学苑林的本体。瓦莱里曾说:没有任何一种理论不是某种精心准备的自传的某个片段。“自传”——“我”就在其中认识自己,而且我想别人也能在其中认识“我”。作家这个“我”和评论家的这个“我”,有时相互间的呼应和共鸣并非立即彰显出来,而是有时间、空间和读者的个体性差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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