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利萍作为西北黄土高原上成长起来的女画家,她的绘画以传统国画的厚重底蕴为基调,兼容了地域特色和民族风情,烙上了西夏历史的明显印痕,凭借明丽的线条与柔和的色彩,支撑起她的精神世界,填充了她的命运背景,绘出她绚烂的艺术人生。
沈利萍的绘画艺术,记录了她的人生轨迹。小女孩形象系列作品,再现她的“心象”——“能把天上飞的和地上跑的在一张画里表现出来,那就是最了不起的”。童年,父亲的这句话,开启了她通往艺术世界的心门。那时候,父亲和母亲在艰难困苦的岁月里,往简陋的小屋墙上张贴年画,他们对生活的坚定信念,一直影响着她后来的人生选择和审美判断。少女系列也源于她多年的教学生涯,她眼中的孩子,包括每一个人的童年,都应该是这样美好而纯粹的。少女的恬静与甜美,才能表现她心中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当别人赞美她画中的少女是如此安静而恬淡的时候,她总是说,这就是我眼中和心中的孩子,和孩子们的童年。这些少女系列作品,让人感觉到一种来自画面的内敛与摄入。少女如水般清澈,牢牢抓住了观赏者,让观赏者无法心生旁骛,收拢了人们所有外溢的目光。这是她创作中的内在专注,投射出来的“镜像”,屏蔽了所有生活中的苦难和芜杂。她画中的少女形象,是她描绘的另一个“我”——“女性内心思想的微妙感悟,温馨淳朴,裹挟着对造化万物体悟后流畅笔端的真诚,带着女性所独有的情绪化特质和灵动的气息”,这是她对自己笔下少女系列形象的独白,那都是她心中恒久难以释怀的爱与美的女神集合而成。
沈利萍曾经也有过这样幸福的童年,而刻在心灵深处的却是父亲,那很少看到笑容的威严形象。几十年来,她勤奋努力,不停地突破自我,像一个为了博得父母肯定的孩子,在彩虹铺就的道路上努力前行;几十年来,经历生活的残酷考验,她引领儿子从生命的低谷中走出来,拨开重重阴霾,还给儿子一个阳光的童年。岁月雕刻了她五十年的人生,却没能在她脸上留下一点痕迹,这一切,都源于她有一颗充满童真的心。作为一个艺术家,她把最善良最淳朴的愿望融进色彩,寄寓笔墨,呈现给这个世界,她,又是当之无愧的“英雄母亲”。
她的荷花系列作品,展示出她内在修炼的另一面。描绘荷花的美,除了我们已知的那些,第一次在沈利萍的作品中,感受到荷花“流动的韵律”。“薄薄的轻雾浮起在荷塘里”这样的朦胧美在她的画面上能表现出来;“微风过处,叶子与花也有一丝的颤动,像闪电般……这便宛然有了一道凝碧的波痕”,朱自清先生在《荷塘月色》中描绘的意境,能在她的画面上余韵袅袅。那些与风一同摇摆的花儿,空气从荷塘穿过的宁静……隐隐表现出一种视觉上的动感,成全了沈利萍荷花的与众不同。
荷花,出水前是荷花,出水后成了荷叶。其生命的色彩,从最深的污泥浊水中生发出来,这就是她与众不同的地方,这也正成就了她花中行者的品质。沈利萍的荷花,是经历几十年的心灵磨砺才成为出水芙蓉,亭亭玉立,她与荷花如此心有戚戚,又是什么,成就了她的艺术人生?面对那些不堪回首的苦难,她始终怀着一颗感恩的心:孝心成就了事业,爱心成就了未来。“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沈利萍的诗情画意,写满了疾风掠过水面的沧海桑田,她把“景”与“境”的对应关系,用荷意再次写真写实了,因为她的人生,也是在这样的修炼中成就的。
几十年来,她的生活从未离开过色彩,她的人生却经历过黑与白的洗礼,这些她都淡淡地融入了一笔一画的线条里。线描,是她绘画事业的起点,也是她每一幅作品的尾声。她独特的线描艺术,曾经将几百年来古老的西夏历史,绘出了流动的“当代史”。那些像瀑布一样,顺缘而下的黑色线流,再现这块土地上曾经“鲜活”的存在,这是她对生活的这块土地,最深情的回报。她也用那些线条,表现她心灵深处的痛苦与挣扎,每一根线都是一些错综复杂的思绪,包括那几年曾经疯长的痛苦思绪密集幻化而成;每一根线都牵扯着她心灵最深处的欢乐和痛苦。这些年,因了随缘的条线和对色彩的依赖,心灵得到拯救,艺术得到升华,痛苦被消融,磨难被清洗;这些年,无论自然、人文还是历史,在她的心中、眼中,在她的彩色世界里,都是她来自心灵深处的感悟。她用散文式的水墨,感谢那些艺术道路上的师者,让她修砌了艺术与心灵之间的栈道。她的那些画走出宁夏,走向全国,走向世界,与世界各地的人们分享她的心灵之邀。她的艺术线描,不断地向世界各地延伸,拙朴有力的西夏古国,特色鲜明的回族风情“符号”,《鸟的天堂》系列作品,让欧洲人惊诧。她说,人类还自然一个天堂,才会有一个属于人类生活的美好环境。这样的平和,是摈弃了欲望之后提炼出的从容与淡泊。
她说,每一幅作品就像一个孩子,一个个的诞生过程,成长历程,昭示着一个个生命的瞬间,这常常使人沉思,更值得珍惜和分享。随着年龄的增加,她的感悟就愈深,她的画也随之笔愈简而气愈壮,景愈少而韵愈长。色彩于她,已成为生命必须的组成,如彩虹横贯长空,那是暴风雨过后,自然赐予人世间最美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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