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精卫与三个女人的合影

◎文/梅子这是一张1913年汪精卫与三个女人在法国的合影（见下页）。照片上的三个女子都穿着洋装，戴着饰有花边和丝带的帽子。她们气宇轩昂，神情肃穆，目光中饱含憧憬。左边的女子名叫方君瑛，右边的女子是陈璧君。后排站着的男子则是汪精卫，他剑眉星目，眉宇间似有剑气。坐着的女子名叫曾醒，曾醒抱着的婴儿为汪精卫的长子文婴。这三个女人和汪精卫是什么关系呢？方君瑛和陈璧君，20世纪初在东京相识时，都是要推翻满清王朝、实现共和的热血青年。方君瑛是福州人，她曾带着弟弟妹妹和寡嫂曾醒到日本留学，加入了孙中山先生领导的同盟会。后来方君瑛的弟弟方声洞参加1911年4月的黄花岗起义牺牲，葬于黄花岗，方君瑛和曾醒由于偶然的原因才幸免于难。汪精卫（右二男子）与三个女人

方君瑛有胆有识，参与组织过刺杀清朝摄政王载沣等多项重要任务，素有“同盟会女杰”之称。辛亥革命后，福建省政府拟委任她为教育厅厅长，但她认为参加革命是为救国救民，不是为做官，只接受了做福州女子师范学校校长的委任。著名作家冰心就是该校学生，她曾在文章中自豪地说：“我们的校长是黄花岗七十二烈士之一方声洞的姐姐方君瑛。”后来，方君瑛与汪精卫、陈璧君夫妇一起前往法国留学，是第一位获得数学硕士学位的华人。汪精卫的妻子陈璧君比方君瑛小七岁，是马来西亚华侨巨商陈耕基（老家在广东新会县）家的小姐。1907年，十六岁的陈璧君在马来西亚槟城听了汪精卫鼓吹革命的演说，便与母亲卫月朗一起参加了同盟会，这件事在当时被传为佳话。她到日本后，孙中山就委托方君瑛照顾她。方君瑛视陈璧君如亲妹妹，陈璧君也十分崇拜这位富有传奇色彩的女杰。方君瑛与汪精卫、陈璧君，还有曾醒，都是生死之交，他们几家人亲上加亲，关系非同寻常。方君瑛的妹妹方君璧后来还嫁给曾醒的弟弟曾仲鸣。　在那个风云变幻的时代，同是热血青年的汪精卫与方君瑛有着共同的信仰和追求，在共同的革命斗争中产生了很深的情谊，但他俩不可能相恋，因为双方当时各有婚约——那个年代的人对婚约看得非常重，“约”就是约束。方君瑛到日本之前曾由父母包办与王简堂订婚，到日本之后，接受了新思想教育的方君瑛认为王简堂思想陈旧，多次向父亲和王本人表示退婚，但很长时间也未退掉，她倍感困扰。汪精卫的情况也类似，他留学日本前由哥哥包办与广州刘氏订婚。他发表大量文章鼓吹反清革命，两广总督岑春煊要他哥哥交出这个不安分的弟弟，汪精卫为不连累家人，给哥哥写信声明断绝家庭关系，并解除与刘氏的婚约。不过刘氏一直不承认解约，终身未嫁，这使汪精卫内疚了好多年。陈璧君也曾由父母包办与表兄梁宇皋订婚。她与汪精卫相识后，深深迷恋上了他，征得梁宇皋同意后解除了婚约。在合谋刺杀载沣时，汪精卫、陈璧君都预料必死无疑，两人便以心相许。后刺杀载沣虽未成功，两人却都幸免于难，辛亥革命后他们结为了夫妻。汪精卫的大女儿汪文惺如今已年过九旬，定居在美国新泽西州，她在回忆中说：“我哥哥和我都出生在法国，我哥哥名汪文婴，‘婴’与方君瑛的‘瑛’同音，而我的名字中的‘惺’与曾醒的‘醒’同音，就是为了纪念她们。我父母后来回国协助孙中山先生发动反对袁世凯的革命时，我哥哥和我还是小孩，留在法国，由方君瑛和曾醒照顾，所以我们一直都称方君瑛为‘七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