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一个被战火血洗之后的小镇。
镇中心的建筑已经被子弹凿得千疮百孔,电线杆和路灯杆半倒在街道前,电线和钢筋垂吊在半空中,满地堆积着碎石块、砖瓦块和废弃生活用品。一只野猫灵活而大胆地在废墟里寻觅了半天之后,又无趣地跑开。
镇中心烈士广场旁的几座建筑最是狰狞,钢筋和混凝土纠缠地弯曲着,无力地支撑着随时可能倒下的大楼。楼里的废墟里满是弹片和弹头,废墟之下,不知哪一步的脚下仍然藏着未及拆解的爆炸装置。正在前行时,不远处一声巨响,是一处未被发现的爆炸装置被引爆。
在一队士兵的护卫下,激战结束后的第一批当地居民回到家乡,然而家乡已经无力迎接它曾经的子民。
当我们来到大马士革郊区的霍杰拉前线时,这里似乎已经感受不到血腥厮杀的气息。
在2013年的11月13日,叙利亚政府军部队宣布,他们消灭了最后一伙在霍杰拉镇活动的恐怖分子,完全占领了这一地区。
霍杰拉在大马士革南郊偏东,位于郊区通往城区的主干道旁,从此处再往北不到十公里就是大马士革城区。虽然霍杰拉镇已被政府军夺回,但是周边地区的极端组织武装仍与政府军不断激战。
当天叙军宣布占领消息后,我们即刻赶赴激战刚刚结束的霍杰拉。
从大马士革城区通往战场的大路已被封死,出入霍杰拉的土路混迹在林立的哨卡和检查站之间。我们跌跌撞撞,一度不得其门而入,甚至进入荒无人烟、只余炮火声的交战区而不知,幸得当地媒体同行指引,最终安全抵达小镇中心。
小镇被不寻常的寂静笼罩着。像是湮没在历史之中的古迹静静沉沦,又似饱经病痛折磨的病人奄奄一息。
沿途两侧废弃的一座座楼房伏卧在绿树的掩映之中,没有生气,也隐匿了危险的气息。脚底的道路已被泥泞和垃圾堆了半米多高,黑红色的血迹细密地渗入其间。原来的十字路口和街道已经无法辨认,只好沿着路障和防爆墙划出的隔断前进。
阳光之下,小镇的伤痕触目惊心。镇中心的建筑已经被子弹凿得千疮百孔,电线杆和路灯杆半倒在街道前,电线和钢筋垂吊在半空中,满地堆积着碎石块、砖瓦块和废弃生活用品。一只野猫灵活而大胆地在废墟里寻觅了半天之后,又无趣地跑开。
镇中心烈士广场旁的几座建筑最是狰狞,钢筋和混凝土纠缠地弯曲着,无力地支撑着随时可能倒下的大楼。楼里的废墟里满是弹片和弹头,废墟之下,不知哪一步的脚下仍然藏着未及拆解的爆炸装置。正在前行时,不远处一声巨响,是一处未被发现的爆炸装置被引爆。
当地军官贾法尔对我说,小镇经历了6天的激战,现在总体上安全了,但是还有一小撮武装分子和狙击手藏匿在周围街道。因此,我们的活动范围也就被局限在距镇中心方圆1公里的范围内。
贾法尔还跟我介绍了政府军在大马士革南线战场的战术。政府军在南郊的战术是由外围向首都推进。从苏拜纳到霍杰拉,再到政府军死守的赛义黛宰娜白区,大马士革南郊中轴线上由南向北的几个据点到当时为止已全数在政府军控制之下,一方面成功隔离了反对派在大马士革郊区东西战线的据点,另一方面对此处以北大马士革城区的反对派据点也形成包围之势。
走近一位身穿军装、白发苍苍的老者,才得知他是志愿上战场的民兵,今年已经55岁。
“从这条路一直走下去,就到大马士革了。”化不开的是乡愁,回不去的叫故乡。
正说着,在一队士兵的护卫下,激战结束后的第一批当地居民回到家乡,然而家乡已经无力迎接它曾经的子民。“没电,没水,没口粮,我们在武装分子封锁下煎熬了这么久,今天终于能活着逃出来了。”一名裹着沾满尘土和污渍的头巾的老妇拄着拐杖走在这队难民的最后,战火中的艰辛岁月刻在她满脸的皱纹上,因滴水未进而嘶哑的嗓音在炮火声中几乎不闻。
面对着满街的废墟,他们只能由政府军安排暂时住在邻近的赛义黛宰娜白区,等待小镇的新生。另外一位56岁驼着背的老人家控诉说,自从武装分子占领霍杰拉之后,每当政府军向霍杰拉发起进攻,武装分子便把当地居民用来当人盾。这样一来,一方面可以令政府军投鼠忌器、减弱攻势,另一方面更可造成政府军袭击平民的假象。这位老人的许多邻里街坊都因被充作人盾而无辜身亡。
在他身后,几十名士兵享受着难得的休闲时光,有的守卫在不远处的据点,有的躲在倾圮的阴影里小憩,有的抽着闷烟,望着硝烟弥漫的天空。
走近一位身穿军装、白发苍苍的老者,才得知他是志愿上战场的民兵,今年已经55岁。据他所说,霍杰拉战役中的大部分主力都是当地的民兵,“就拿赛义黛宰娜白区来说,民兵就有1500人”。
22岁的瓦尔德·哈拉吉是这场霍杰拉战役的前线战士。他在叙利亚战争开始前已经退役,但却又在2012年主动报名,复役至今,“在危机结束的那一刻,才是我停止战斗的时候”,谈起今后的动向,他说马上就要前往下一个战区了,但是在此之前他申请两天的休假终于被批复,准备到大马士革的亲戚家小住。
“从这条路一直走下去,就到大马士革了。”一只长满茧子的手指向前方支离破碎的赛义黛宰娜白大街,哈拉吉狠抽一口烟,吐出一片浓得化不开的烟雾。
很多在政府部门工作的人们渐渐发现他们已经无路可退。反对派每占领一个地方,在大多数情况下都会首先把矛头对准政府部门的人员。即使他是一名看守员,或者是一名司机,也难逃被反对派拷打甚至杀害的命运,以警示“对抗革命”的下场。
他们知道,他们和反对派之间,丝毫没有妥协和商量的余地。他们只能祈祷政府军足够强大,保卫他们所在的城市不被攻破。
他们中的另一些人成为逃难的“主力军”,这些人并不对政府军抱有足够的信心。在中东多个国家爆发的动荡中,巴沙尔政府的确是个例外,然而他们不能用自己的性命为这个例外买单。于是,举家出走,自此漂泊无依,胜过刀俎鱼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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