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4年7月,谢子长、郭洪涛带领陕北游击队来到南梁。老战友相见非常亲切。
谢子长是陕西我党的老同志,为革命四处奔波。1932年12月,杜衡把谢子长赶出了陕甘游击队后,他到河北等地进行兵运工作。1933年底,受北方代表(北方局已撤消)领导机关的同志委派回到陕北工作。郭洪涛先后在太原、北平做地下工作,1934年2月回到陕北,任陕北特委组织部长。
在此之前,陕甘边特委与陕北特委有些联系,但是因受敌人包围和阻隔,来往不多。两个特委又分别属于两个上级机构领导,陕甘边特委归中共陕西省委领导,陕西省委归党中央直接领导;而陕北特委归中共北方局,其后为中央驻北方代表领导。
这时,陕甘边根据地和陕北根据地革命形势是很好的。
陕北根据地,在以马明方为代表的陕北特委的领导下,1934年上半年之前,“新创造了游击第四支队,扩大了第二、第三支队,整顿了第一支队。领导了去年反民团斗争(葭县),将民团的武装拿来武装了自己,杀死了团总。领导了清涧五六百群众武装抗粮的斗争,解除了店子沟民团的武装,武装了自己,领导神木群众十几次分粮斗争。工作区域比过去增加了三倍,一般农民对于我们党和红军的威信有了深刻认识”。四支游击队总计已发展到110人,枪支计有90支。(3)这年7月8日,陕北特委决定将部分游击队组建成立陕北游击队总指挥部,任命谢子长为总指挥,郭洪涛为政委,贺晋年为参谋长。不久,谢子长、郭洪涛便带着陕北游击队的同志来到陕甘边根据地。
7月底,在阎家洼子召开了陕甘边特委、红26军、陕甘边游击队总指挥部和陕北游击队总指挥部联席会议。参加会议的主要领导人员,陕甘边方面:军委主席刘志丹、特委书记张秀山、苏维埃政府主席习仲勋、红42师师长杨森、政委高岗、陕甘边特委委员张邦英、张策、红42师团长、政委王世泰、赵国卿等及红26军连以上的干部;陕北方面:陕北游击队总指挥部总指挥谢子长、政委郭洪涛、参谋长贺晋年及游击队支队长以上的干部。
阎家洼子会议会址
联席会议的议题是讨论应陕北特委的要求,红26军北上陕北地区帮助打开陕北游击战争的局面,以及两个根据地武装力量协调行动的问题。
会议先由杨森代表红42师党委,讲了红26军建立以来部队发展和开展游击战争的情况,以及在不同时期所发生的一些问题和今后的发展方针。
谢子长在会上宣读了上海中央局和北方代表给红26军的两封信。信中对红26军的战略转移指责是“右倾机会主义”、“逃跑主义”、“梢山主义”、“枪杆子万能”,说部队组成带有“浓厚的土匪色彩”等。
郭洪涛在会上作了“政治报告”,从国际讲到国内,从无产阶级发展讲到反对资产阶级的斗争,又讲到陕甘边区党内的“右倾机会主义”和红26军不能正确执行党的路线,重复了北方代表指示信中那“五顶大帽子”。
我们听了他们的传达和报告,都感到很惊奇:一是上海中央局和北方代表这些说法是从哪里来的?因为与事实根本不相符合。二是上海中央局和北方代表给红26军的信,是什么时候送到陕北特委的?能送到陕北特委,为什么不能送到陕甘边特委、红26军?三是谢子长、郭洪涛把信带到陕甘边,为什么不交给红26军或陕甘边特委先去讨论执行,而是在联席会议上当众传达?四是老谢在红2团成立时,杜衡打击他和刘志丹,说他们是“右倾机会主义”、“梢山逃跑主义”,现在他回来了,怎么又把这些说法加到我们身上呢?
大家有些议论,但考虑到他们是由兄弟党组织陕北特委派来的,觉得他们是在重复北方代表指示信中的内容,不解决实际问题,所以没有展开议论。
当会议提出高岗不能担任红42师政委的问题时,大家议论了一番。有同志问,那谁来当?郭洪涛说让谢子长当。当时刘志丹因1932年“三甲塬缴枪”事件发生的嫌隙,在会上没有说什么。我和一些同志觉得老谢是陕北的老同志,没有什么不可以当的。会议最后同意由谢子长代理师政委一职。
杨森、张策等同志对会议的情况很不满意,找我和志丹说:怎么陕北管起陕甘边的事了呢?张策后来在他的回忆录中写道:“我那时虽然不大晓得其中的是非曲直,但我知道,自从1933年陕西省委被破坏后,陕甘边特委一直没有上级党的领导,而且这期间,中央和北方局都没有派人来这里检查过工作,就是我们的邻居陕北特委,也没有派人来过这里。那么这些批评到底来自何人何地呢?这不能不使人奇怪。虽然受到了一大堆批评指责,陕甘边特委的领导同志还是本着革命友谊赠送了许多枪支经费,特别是把红42师政委的位置让了出来,由谢子长暂时代理,并派红42师的部分主力红3团到陕北协助作战。”(4)
会后,郭洪涛拿走了龚逢春做的会议记录。龚逢春是红42师的宣传科长,开会时担任会议记录。回去后,郭洪涛把会议上检讨批判过去错误的材料收集起来,断章取义,主观想象,歪曲事实,写了《26军长期斗争的主要教训》,上报北方代表和上海临时中央局,并刊登在陕北特委的刊物《西北斗争》上。
《26军长期斗争的主要教训》中说,红26军“一贯的拘泥于逃跑主义与窜梢林主义”,把杜衡强令红2团南下失败的责任,加到后来的陕甘边特委领导头上;把红4团在狭窄的平原地区,在敌人绝对优势兵力进攻下,退出渭北苏区(约二三十里的三原武字区),说是“逃跑主义”;对王泰吉同志领导的骑兵团起义说成“纯粹是革命高潮下的投机”;把陕甘边游击队总指挥部在极端不利条件下退出照金根据地,说是“右倾机会主义的领导”;对红26军在华池、关中、安定、保安一带所建立的游击队,说是“招兵买马拉拢土匪流氓的发展”;还说“陕甘边区游击运动,在富农路线的脱离群众的领导下,断送了边区的游击运动”;陕甘边特委“对于政治形势的估计不足和一贯右倾”等等。
8月,传来北方代表的指示,说“张秀山成分不好”,不能担任陕甘边特委书记(这时我的父亲在陕北搞的“社会肃反”中已被杀害了)。我表示不能担任就换其他同志。委员们研究后认为,既然上面有指示,那就执行吧!于是推选工人成分出身的惠子俊任书记,同时决定我去庆阳游击队任政委。
阎家洼子会议,加强了陕北和陕甘边两特委,以及两方面红军和游击队的联系,并派出红3团北上作战,对陕北根据地有一定帮助。郭洪涛后来也说:会议“决定红26军42师北上,同陕北游击队一起活动,……对于粉碎敌人的第一次‘围剿’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如果不采取这一果断的战略措施,仅依靠陕北的武装力量去粉碎敌人的‘围剿’,确实是有困难的”。(5)会议的负面影响是“左”倾机会主义伸入到陕甘边根据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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