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年年初,国民党五届五中全会制定了“溶共”、“防共”、“限共”、“反共”的方针,在全国加紧进行反共活动。他们调集胡宗南和地方武装30多万人,从北、西、南三面封锁陕甘宁边区,不断制造流血事件。我党针锋相对提出“坚持抗战,反对投降;坚持团结,反对分裂;坚持进步,反对倒退”的政治口号,号召全党和全国人民克服投降反共逆流。
由于政治形势的急剧变化,为了加强陕甘宁边区的防御,迎击国民党反动势力的进攻,1939年8月,党中央重新调整防御部署,调集八路军120师359旅,由山西抗日前线返回边区,驻防绥德警备区,担任守备任务。陕甘宁边区党委作出决定,调我去绥德特委工作,并要我参与中共陕甘宁边区第二次代表大会的准备工作。
绥德警备区位于陕甘宁边区的北部,辖绥德、米脂、葭县、吴堡、清涧五个县,是陕甘宁边区的北大门。1937年10月,日本侵略军打到山西柳林一带,进而企图西过黄河,入侵陕甘宁根据地。经国共双方商定,决定将上述五县划为警备区。国民党同意把原驻守该地的国民党84师高桂滋部调离,由八路军陈奇涵部接防,警备区司令部设在绥德城内。绥德地方行政由国民党派出专员何绍南负责。何绍南是一个极端顽固的反动派,在日本侵略军入侵面前,毫无抗战之心。他秉承国民党《限制异党活动办法》,处处与我党、我军作对,暗杀、绑架我党工作人员,不断制造“反共”事件,限制人民的抗日活动,被毛主席斥责为“磨擦专员”。
这年9月的一天,毛主席在延安杨家岭召集高岗(中共陕甘宁边区党委书记)、肖劲光(八路军留守兵团司令员兼政委)、王震(359旅旅长)、陈奇涵(绥德警备区司令员)和我五个人开会,专门研究绥德警备区内,何绍南一伙顽固坚持反共、反人民,破坏抗日,制造磨擦的问题。
高岗先报告了何绍南制造磨擦的情况。毛主席明确指出:绥德警备区在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工作中,进攻性不够。在顽固派面前,只是被动的交涉、谈判,一味地迁就、让步。结果,在客观上助长了反动派的嚣张气焰,将我们置于被动之地。统一战线不能是只讲团结,团结也不是一味地迁就,团结不到一起,就得斗;你不斗争,他就斗你,而且越发猖狂。
会议结束时,毛主席对王震说:王胡子,你马上带部队去接防,要加强防卫力量。又对我说:秀山,你在神府反磨擦斗争搞得不错,绥德这个“磨擦专员”很顽固啊!你要多动动脑筋。毛主席指示,要在报刊上大量揭发国民党反动派制造分裂,破坏抗日的卑劣行径,为我党开展反磨擦斗争,做好舆论和道义上的宣传。
这时,我在延安马列学院的学习尚未结束,毛主席与我们开会后,王震几次来到学校找我商议绥德军政工作,要我尽早去绥德工作。
1939年11月13日至12月17日,我参加在安塞县徐家沟举行的中共陕甘宁边区第二次党的代表大会。出席这次大会的代表176人。毛泽东同志作报告,他分析了国内外严重的事态,指出陕甘宁边区正处于日寇和反共分子的包围中,中国正处在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发生投降、分裂与倒退的关头。张闻天、陈云、高岗、张邦英等作了报告。我被选为边区党委委员。会议结束时,我代表边区党委致闭幕词。这次会议,是边区党的各项工作逐步走向正规的重要转折,对边区建设和发展产生了重要的影响。
1940年1月,我到达绥德。中共绥德特别委员会(简称特委)领导成员作出调整:王震任绥德警备区司令员,我接任特委书记兼警备区政委,副书记李合邦,组织部长杨和亭,宣传部长邹问轩,统战部长李景波。青年救国会主任丁秀,妇救会主任邵清华,特委秘书长李景亭。
这时绥德特委还没有公开,特委机关就设在警备区司令部里,我的公开身份是绥德警备区政治部民政科科长兼秘书室主任。在党内对绥德特委也有“警区特委”之称谓。特委当时只有20多人,安志文任秘书室秘书。
警备区司令部归中共绥德特委和八路军后方留守兵团司令部领导,担任守备任务的是王震的359旅,另外还有一个保安独立团,守备区域上至葭县万户峪,下至清涧河口,长达380里的黄河防线,抗击日军的进攻。
王震对我说:我们部队奉命来接防时,何绍南十分骄横,说我们是从山西那边撤退下来的残兵败将,不许我们进驻绥德城,还纠集了一帮地痞流氓和反动政客出来造谣生事。但是我们不管他那一套。我派人对他说:这是我的防区,有权进驻,也不用他来批准。谁要来捣乱破坏抗日,小心我对他不客气!我命令部队擦亮三八大盖,九二步兵炮,脱掉炮衣,亮出歪把子机枪,雄赳赳地开进城里。接着,向他们发出通告,为了维护社会治安,防止日寇和反动分子捣乱,我军要进行日夜巡逻。我想好了,他要是敢捣乱,我就狠狠地教训他一顿。结果,他像乌龟一样缩了回去。
我到绥德后,经常与王震等同志一起研究如何开展对国民党反动派的反磨擦斗争。绥德的问题,关键是反共投降派捣乱。解决磨擦最有效地措施是把反动势力挤出绥德。我们决定先做社会开明人士的工作,向他们讲解抗日统一战线政策,使他们站到抗日人民一边来,同时,针锋相对地开展反磨擦斗争。
1940年2月,何绍南集中13个保安队,偷袭我军717团,并占领了一部分阵地。我们遵照毛主席讲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之原则,立即奋起反击,全歼了这批匪徒。接着,在人民群众配合下,我军相继解决了发生哗变的绥德、吴堡、清涧黄河沿线的反动保安团,严厉打击了顽固派的挑衅活动。
随后,我们又召开广大群众和社会各界人士参加的声讨大会,揭露何绍南贪污公款,搜刮民膏,勾结汉奸私贩大烟和白银,以及暗杀抗日民众和偷袭我抗日人民军队等罪行,引起了地方各界人士的极大愤怒。何绍南这时犹如过街老鼠,缩到洞里不敢出来。我们将情况报告给边区政府。
2月15日,陕甘宁边区主席林伯渠、陕甘宁边区八路军留守兵团司令员肖劲光,联名致电国民党最高当局,要求惩办何绍南,并要求委任王震为专员,将绥德、米脂、葭县、吴堡、清涧五县行政权隶属边区政府,以利保卫河防。
我359旅的教导营住在绥德东门外,我们又从吴堡调来七团二营。何绍南见大势已去,就把专员公署搬到城外二郎山上的寨子里,准备逃跑。就在他要逃跑的前两天晚上,359旅教导营在城外举行演习。半夜时,何绍南给王震打电话说:“你们的部队把我包围了。”王震严词回击他:“说你的鬼话,我们的部队根本就没有动,睡你的觉去吧!”
何绍南做贼心虚,惊恐不安。28日深夜,他将积存在二郎山的弹药库放火烧毁,率七个保安中队向西逃窜。
王震当即打电话给我说:“何绍南逃跑了!你快来,我们研究一下。”
我和王震、李合邦、杨和亭、袁任远、何平远、王恩茂等同志在司令部开紧急会议。我说:“我地形熟,骑术好,我带兵去追!”警备部队立即组织讨逆兵团,由何平远任团长,我任政委。凌晨,部队出发,经五里湾、木角楼追击逃贼。追到苗家坪时,我们把何绍南的后卫部队截住,予以歼灭。随后,部队又追至米脂县边境,抓到一些国民党专员公署的官员。何绍南只带少数人逃到榆林。反动势力被挤出了绥德。何绍南在给国民党当局的报告中哀叹:“几年来的心血尽付之东流了。”
我写了一篇声讨何绍南的文章刊登在《抗战报》上:“犯官何绍南破坏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扰乱我军的河防任务,叛逃离职,该当严惩……”以回击国民党反动派的造谣和污蔑。
何绍南逃跑后,我们又严惩了一批破坏抗日,制造磨擦的反动顽固分子,有的作恶多端、为人民痛恨者,被群众抓到后当场打死。这样,绥、吴、清三县全境相继得到解放,建立了人民的抗日民主政权。
绥德警备区和特委联名给党中央和陕甘宁边区党委写报告,汇报这次反磨擦斗争的胜利。毛泽东得知后称赞说:“此次行动解决得好!”
绥德,是保卫陕甘宁边区的重要屏障,又是延安通往华北、华中地区的交通要道。这次反磨擦斗争的胜利,巩固了陕甘宁边区抗日根据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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