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亲历者的回忆
陕北错误“肃反”采取了非法手段,令人发指。这里,选择党、政、军三位有亲身经历的领导干部的陈述。
时任陕北陕甘特委书记的张秀山回忆说:
1935年发生在陕北的这起“左”倾肃反,从7月15日永坪扩大会议作出的《反右倾取消主义决定》开始,至1935年10月24日,党中央、毛主席率领中央红军到甘泉县下寺湾制止肃反止,历时三个多月。
在这个乌云翻滚的日子里,“左”倾错误执行者把原西北工委和西北军委的主要领导:刘志丹、高岗、杨森、习仲勋、杨琪、惠子俊和我等同志逮捕下狱,险遭杀害;西北军委委员、红27军84师师政委张达志被撤职,也被打入肃反的黑名单;陕甘边、陕北两个根据地和红军的一些重要领导干部张策、马文瑞、王世泰、刘景范、黄罗斌、郭宝珊、任浪花、朱子休、张文舟、李启明……和红26军连以上的干部,地方区以上的干部,先后都被扣上“右派反革命”的帽子,关押狱中,遭到酷刑拷打。准备活埋我们的大坑都挖好了。
红军营长于震西被抓后,被肃反的人用匕首一刀一刀地扎,逼他承认自己是反革命。于震西直到死,也没有低头,没有诬陷自己的战友和同志。义勇军首领郭宝珊同志被审讯时,反问他们:“刘志丹是什么派?”审讯者说:“刘志丹是右派!”郭宝珊坚定地告诉他们:“刘志丹是右派!我也是右派!”
有的同志被杀掉,有的被活埋,幸存者被摧残得难以言表。中央后来查证,肃反中,他们已“杀害了二百以上的西北党政军干部”。[1]
时任陕甘边东部地区苏维埃主席马文瑞回忆说:
1935年冬季,陕北山区的天气异常阴冷,穿着棉衣在山区活动都觉得受不了,但我们的革命热情却很高涨。……
正当我们干劲十足的时候,极端错误的陕北肃反开始了。……1935年7月间,在延川永坪镇召开的西北工委扩大会议上,不切实际地否定了陕甘党领导下的革命斗争功绩,错误地批评刘志丹同志和许多负责人右倾,扣上了“右倾取消主义者”的帽子。……将红二十六军营级以上、陕甘边地方县级以上的干部统统关押,几乎无一幸免。这些同志被捕入狱后,均遭受了种种非人的折磨,有200多名优秀干部被错误杀害,这是当时西北根据地的一大灾难。[2]
当年被从战场上诱捕的黄罗斌,回忆刘志丹、习仲勋和他被捕、被打的情景时说:
刘志丹在歼灭国民党东北军110师后,被调到北线指挥作战,途中遇到通信员,通信员将送往红15军团的信交给刘志丹。……这封信就是“左”倾路线执行者逮捕刘志丹和红26军、陕甘边区干部的名单。刘志丹不顾个人安危,仍到瓦窑堡向省委陈述意见,挽救同志,挽救革命,可到了瓦窑堡还未开口就被逮捕了。当时身为陕甘边区苏维埃政府主席的习仲勋已被捕入狱。杨森和我打完劳山战役后,分别被以调往北线作战和调任军政干部学校政委的名义,诓骗到瓦窑堡后逮捕入狱。杨森和我被推进监狱后,习仲勋见了我们点了点头,笑了笑,意思是你们也来了。这一举动被看管人员看到了,当即朝习仲勋头上抽了两鞭子。[3]
习仲勋从路线方面作了回忆:
王明“左”倾机会主义路线也影响到陕北。他们不作调查研究,不了解陕甘革命历史,不了解敌情、我情,全凭主观臆断,强调对外是一切斗争,否认联合;对内凡不同意他们错误观点的就残酷斗争,无情打击。他们指责刘志丹同志等只分川地,不分山地(陕甘边某些地方土地多,光川地平均每人就有十几亩、几十亩,群众只要川地不要山地),不全部没收富农的东西,不在游击区分配土地,是“不实行土地改革”;指责我们纠正一些违犯纪律的土匪行为是“镇压群众”;还说我们同杨虎城有联系,是“勾结军阀”。他们无中生有,无限上纲,先说我们“右倾”,继而说我们“右倾取消主义”,更进而说我们是“右派”,诬陷我是“右派前线委员会书记”,诬蔑刘志丹同志“和杨虎城有勾结”,是“白军军官”。当时,蒋介石正在对陕甘边区进行第三次“围剿”。于是出现了这样的一种怪现象:红军在前方打仗,抵抗蒋介石的进攻,不断地取得胜利,“左”倾机会主义路线的执行者却在后方先夺权,后抓人,把刘志丹同志等一大批干部扣押起来,红二十六军营以上的主要干部,陕甘边县以上的主要干部,几乎无一幸免。白匪军乘机大举进攻,边区日益缩小,引起了群众的极大疑虑;地主、富农乘机挑拨煽动,以致保安、安塞、定边、靖边等几个县都“反水”了。根据地陷入严重的危机。[4]
“千里雷声万里闪,中央来了晴了天。”在这十分危急的关头,中央红军和毛主席来了,党中央派的先遣联络员来了。陕北人民无比高兴地传颂着喜讯:“毛主席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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