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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驾吾从游四十载

时间:2022-01-24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在马一浮的众多学生中,王驾吾可以说是师生缘分最深的一个。竺与学校有关人士商讨后,决定聘马为国学讲座,并派车、派人在中途迎候。3月29日,马到泰和,住所是王已代为觅定的。抗战胜利,马与王均返杭,马之弥甥拜王为师,从王至浙大听讲。马亦视王为弟子,常同游、宴饮,马谒先茔扫墓时,王亦随侍,并合影。1968年,马之骨灰权葬于杭州留下黄泥坞,由王书写墓碑“绍兴马一浮先生之墓”九个隶书大字。

50年代,马一浮与学生在皋亭山《先茔记》碑前合影。左起:龚慈受、王驾吾、蒋国榜(苏盦)、马一浮

在马一浮的众多学生中,王驾吾可以说是师生缘分最深的一个。不仅从游40年,而且只有他是在马的最后时日能常去探视,又参加了逝世后所有活动——送终、告别、葬礼及13年后补开追悼会的唯一学生。还书写了马权葬时的墓碑和13年后的悼文。

王驾吾(1900—1982),名焕镳,号因巢,江苏南通人。逝前为杭州大学教授兼中文系主任,浙江省文史馆馆长。1936年应浙大之聘,到杭州教学,拜识了马,开始向马请益。1937年抗战开始,马避兵离杭,由桐庐而开化。1938年初,日寇有逼近开化之势,时浙大已迁至江西泰和。马乃致书浙大校长竺可桢,表示了欲入赣相依之意。竺与学校有关人士商讨后,决定聘马为国学讲座,并派车、派人在中途迎候。3月29日,马到泰和,住所是王已代为觅定的。马在浙大开设的是国学讲座,虽然讲者自有其连续性、系统性,但每讲又是相对独立的,故听讲者的流动性较大。每次听讲者三五十人不等,开始时教师与学生约各占半数,后来则学生日少,多数为教师。王则每讲必到,除听讲外,还不时访谈。这从马的《贺昌群、王驾吾两君见过,纵谈忘夕,冒雨夜归,次日奉简》诗题即可看出。王还抄录了一些马过去的诗文。后来,浙大迁至广西宜山,两人住所相邻,往来更频繁。王把马在浙大的讲学比作宋儒朱熹陆九渊在鹅湖的讲学。这么高的评价,乃出自他自己内心的感受。马在浙大,还应请写了校歌歌词,由校方请人谱曲后,在每次集会时歌唱。由于歌词比较深奥,一般学生不能理解,故在全校学唱前,由郭洽周教授作了《释义》讲演,王则写了《难字诠释》。1939年元月,马应邀赴四川创办复性书院,不能带走的四大木箱书籍即寄存王处,浙大迁贵州遵义时由王带到遵义,1943年马才托人运至四川。自1936年至此,王始终师事马,但马却视王为友,不敢以师自居。故致书时开头称王为“仁兄”,中间称“兄”,又如1940年,马欲聘王为复性书院“讲友”,这都是对“友”而言的。如是学生,致书时开头称“贤友”,中间称“贤”,在书院任事的,均为“都讲”。

1978年,权葬墓,王驾吾书墓碑“绍兴马一浮先生之墓”

抗战胜利,马与王均返杭,马之弥甥拜王为师,从王至浙大听讲。马亦视王为弟子,常同游、宴饮,马谒先茔扫墓时,王亦随侍,并合影。在《因巢轩诗文录存》中,收有王1958至1966年的诗25首,其中“和”马或与马有关的就有六首,约占四分之一,而且还不全。如1966年,马有《答因巢禊日见赠》,但《录存》中未见有赠作。

1967年4月,马因胃出血住院。这时,马的友人、学生多数俱受到冲击,能至医院探视的人不多。除了轮班陪侍的以外,王是去得最多的一个。马在近似昏迷时,知王来了尚与之谈论不息,但所谈内容,多令人费解。如“我的舍利已从玉皇山上泻下来,遍地都是”等。亦索纸笔,似欲书示,但下笔不成字,不能辨。1968年,马之骨灰权葬于杭州留下黄泥坞,由王书写墓碑“绍兴马一浮先生之墓”九个隶书大字。因当时尚不允许修坟,故参加葬礼的只十人左右,而且分散前往,王是由丁敬涵陪同前去的。上山途中,适逢乡里来检查生产,王、丁急避至路边农家,王假作农家来客,在堂屋小坐,丁因抱着骨灰盒,不能进入农家,更不能让乡里的人看到,只能蹲在菜园里。

1980年“文革”结束,为马补开了追悼会,王写了《追悼本师马蠲叟(一浮)先生文》,文章仅短短的308个字,但浓缩了无限往事,凝聚了无穷情感。“自武林之请益兮,已四纪之悠悠。痛慈颜之莫接兮,惊宰树之干霄。”一上来就表述自己从游40年,痛失老师亦已十余年,墓木都长成干云蔽日的大树了。接下去是文章的主体部分,陈说了马的一生经历、学术贡献。“方先生之少壮兮,既无书之不籀。泛浩瀚之溟渤兮,探新知于殊州。”中外求索,无书不读。但因“时不可苟合兮”,只能自放“岩幽”、“寄情翰墨”。当“东邻突如来犯兮”,乃奋起效法前贤,讲学办学,微言辨惑,明攘夷之大义。“知披发之为戎兮,曾不胜其隐忧。广中国于世界兮,固终谂其难酬。非斯人而谁与兮,抵浙庠而暂留。继鹅湖之讲肄兮,历泰和与宜州。道期淑世兮,志尚同仇(刻《春秋胡传》明攘夷之大义)。繄会语之煦煦兮,实沆瀣夫前修。制乐山之规范兮,异流俗之蕲求。发微言于惑志兮,倚玄亭而舒啸。”时世促进了马以学术济世,从而留下了后人可资研究的《会语》、《讲录》、《答问》及其他学术著作。还传刻了一些濒临毁尽的古籍。晚年幸“值鼎革之运转兮”,方“唱南风”、“征耆献”而深“孚物望”之时,忽又“四凶猖獗”,未等到“日月重光”而“山颓栋桡”。文章最后,表达了作者的永慕之情,希望“遗文孔耀”、“来格”、“来遨”。

在以后的岁月,王就开始了为“遗文孔耀”的工作。他千方百计地收集马先生遗稿,并找人抄录;与王星贤等学兄商讨编辑问题。遗憾的是,工作刚刚开始,王即于1982年仙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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