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奕湛 吴晶晶
他是享誉海内外的科学巨匠、中国航天事业奠基人、“两弹一星”元勋,他为祖国和人民留下了彪炳史册的科学成就和弥足珍贵的精神财富。
在钱学森先生诞辰100周年之际,人们缅怀和追思这位科学大师的卓越成就,细细梳理他留下的宝贵精神遗产,以他的精神光芒照亮后人前进的道路。
报国爱民,他用坚定的信念写就忠诚
2009年10月的最后一天,98岁高龄的钱学森永远地离开了他挚爱一生的祖国和人民。他的一生历经人生道路的抉择和个人荣辱得失的考验,不论遇到多少艰难困苦,他始终保持对祖国的无限忠诚,对人民的无限热爱。
1934年,钱学森抱着“航空救国”的理想赴美深造,临行前,他向同学袒露心声:“现在中国政局混乱,豺狼当道,我到美国去学技术是暂时的,学成之后,一定回来为祖国效力。”
在美国学习、工作期间,他始终心系祖国,密切关注国内局势变化,随时准备返回报效祖国。新中国成立后,他回国的心情更加急迫。1950年夏,他向加州理工学院提出回国探亲,但临行前被以莫须有的罪名拘捕,遭受无理羁留达5年之久。他不屈不挠、顽强斗争,终于冲破重重阻力,回到了当时一穷二白的祖国,并立即投身到新中国建设的热潮中。
1986年,美方邀请钱学森赴美访问,以弥补过去对他的不公正待遇,但这种弥补只能以民间方式进行,美国政府不愿作出表态。钱老在回复此事的信中说:“我们中国人有国家的尊严,美方既不能为过去对我有不公正待遇表态,那我就不能再去美国。”
在新中国物质技术基础极其薄弱、人才极度匮乏的年代里,钱学森带领大家白手起家,自力更生,攻破一系列重大技术难关,实现了“两弹一星”伟大壮举。提及自己的贡献,他总是谦逊地说:“我个人仅仅是沧海一粟,真正伟大的是党、人民和我们的国家。”
钱学森常说,“科学没有国界,但科学家有自己的祖国”,“中国才是我永远的家”,“我的事业在中国,成就在中国,归宿在中国。”朴实的言语展现了他崇高的民族气节和赤子情怀。
“钱老是一位伟大的爱国者,他对祖国和人民无限忠诚,始终把爱国、爱人民作为人生的最高境界,自觉把个人志向与民族振兴积极联系在一起,是爱国知识分子的杰出典范。”中科院院长白春礼说。
钱学森常说,科学精神最重要的就是创新,而真正的创新是敢于研究别人没有研究过的科学前沿问题,孜孜不倦地攀登科学高峰。
他一生致力于空气动力学、固体力学和火箭、导弹等领域的研究和实践,他善于超前思维、科学预见,提出了许多富有创造性、前瞻性的重要学术思想和有重大价值的建议,解决了一系列关键技术难题,实现了一系列重大突破。
1956年,钱学森在周恩来总理的鼓励和支持下,起草完成了《建立我国国防航空工业意见书》,这为我国火箭和导弹技术的创建提供了极为重要的实施方案。
他受命组建了中国第一个火箭、导弹研究所——国防部第五研究院,并担任首任院长。作为技术主帅,他带领科技人员克服重重困难,仅用七年时间,实现了中国导弹从仿制到自行研制的飞跃。
他还主持完成了“喷气和火箭技术的建立”规划,参与了近程导弹、中近程导弹和中国第一颗人造地球卫星的研制,直接领导了用中近程导弹运载原子弹“两弹结合”试验,参与制定了中国第一个星际航空的发展规划……
当时国内科技人才奇缺,除了钱学森,几乎没有人见过导弹。他举办导弹技术培训班,亲自授课,亲自撰写的授课教材《导弹概论》,成为中国航天科技的奠基之作,在中国航天事业的起步阶段起到了十分重要的引路作用。
1981年以后,钱学森建立了系统科学及其体系,并开创了复杂巨系统科学与技术这一新的科学领域。晚年,他运用系统科学思想构建了新的现代科学技术体系,并在很多学科和领域提出了一系列重要创见。
钱学森热心培养和提携后人,善于发现有造诣、有潜质的优秀人才,既积极推荐、委以重任,又严格要求、悉心指导,以自己的模范行动和严谨作风、学风,培养造就了一大批堪当历史重任的一流科学家和工程技术专家。
在实施我国第一枚中近程地地导弹发射试验过程中,当时研制队伍中最年轻的王永志针对某技术问题提出了独到见解,他的潜质引起了钱老关注,从此对他不断培养和鼓励,积极推荐他担任新型导弹的总设计师,王永志后来成长为我国载人航天工程首任总设计师。
“钱老的爱国情怀、科学态度、创新精神、诲人不倦和无私奉献的高尚情操都给我留下了深刻影响。”王永志院士回忆说。
而在工作中,钱学森总是身先士卒、亲力亲为。为导弹卫星发射试验基地选址,他多次深入戈壁荒漠、高原深山现场勘察。为组织首次“两弹结合”试验,他冒着大风和严寒坚守阵地,在核弹头吊装对接最危险的100多分钟里,一直站在导弹旁,给参试人员以极大信心和鼓励。
他治学严谨、精益求精,从不以权威自居、不以名望压人,他多次强调:“没有什么权威,不能搞一言堂,大家充分发表意见,互相交流,争吵一下也没有关系。”对他人请教的每个问题,他都认真作答,甚至连一个错字都不放过。
淡泊率真,他以坦荡的襟怀诠释人生
钱学森不仅以自己严谨勤奋的科学态度为国家作出了卓越的贡献,更以淡泊名利和率真的人生态度诠释了一个科学家的人格本质。
钱学森的学术助手涂元季曾谈到钱学森的“七不”处世原则:一是不题词;二是不写序;三是不参加任何科技成果评审会和鉴定会;四是不出席“应景”活动;五是不兼荣誉性职务;六是上年纪后不去外地开会;七是不上任何名人录。
为集中精力思考和解决重大技术问题,钱学森在担任国防部五院院长三年后,主动辞去了院长职务。从此,他几乎只任副职,由五院副院长,到七机部副部长,再到国防科委副主任等,专注于我国国防科技发展的重大技术问题。
钱学森一直不愿接受“导弹之父”或“航天之父”的称呼。他曾坚定表示,航天是一项大规模的科学技术事业,其成就应要归功于集体,自己只是恰逢其时,做了该做的事情。
钱学森从1960年搬入北京航天大院,居住在此直至过世。其实,他完全可以享受住小楼的待遇,组织上也曾多次提议为他改善住房条件,但都被他婉言谢绝。他多次捐资给学校、基金会,支持科技发展和社会建设,而自己却常年穿着简朴的蓝色卡其布上装和军便裤,用的是一个陪伴他40年的公文包。这些点滴细节,无一不彰显着钱学森高风亮节的大师风范,更诠释了他无私的价值追求。
钱学森在中科大讲授《火箭技术概论》时,了解到班里三分之二的学生家境贫寒,买不起计算尺。于是,他捐出自己的稿费、奖金总计1.1万元,给班里所有的同学补齐了计算尺。
他倡导实事求是的科学态度,始终虚心听取他人的意见。1964年,新疆农学院一名青年教师给钱学森写信,指出他新近发表论文中的一处错误。钱学森立即回信表示感谢,还建议他将修改意见写成文章,发表在由钱学森本人主编的《力学学报》上。
“我国几代航天人都是在钱老的指导、影响下成长起来的。”中国工程院院士曾广商回忆说,1959年自己被分配到五院一分院时,钱学森还兼任院长,他非常重视年轻人的培养,告诫大家趁精力旺盛时期刻苦“爬坡”,夯实基础,增强本领。后来他不再兼一分院院长了,仍旧深入基层,亲自听取汇报,召开座谈会。
直到晚年,钱学森思考最多的仍是国家创新人才的培养问题,他认为中国现在缺乏拔尖的科技领军人才,而这是一件关系国家长远的大事,一定要办好。
“钱学森是伟大的人民科学家,他是一面永远飘扬的旗帜,他的学术魅力和人格魅力将影响和感召一代又一代科技工作者。”中国工程院院长周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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