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报》创办初期,家底薄,摊子小,设备差,人员少,在采访、编辑、发行和经营等方面的分工也不甚明确。随着报纸销售量的增加,报社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日趋兴盛,邵飘萍和吴定九意识到,过去那种近乎作坊式的办报法已不能适应新的形势,必须借鉴国外先进的办报理念和模式,完善报社组织机构,对报纸版面和排字印刷等业务进行革新改造,这些重要举措在《京报》上均有所反映。
1923年12月31日和1924年1月1日连续两天,《京报》首次在头版特辟“贺岁版”向社会各界恭祝新年,参与贺岁的京报社和“新闻编译社”(《京报》的两块招牌一套班子)同人,包括邵、吴在内共12人,这是《京报》创刊以来员工人数的首个高峰值。由此推断,此时报社已设置分部门,吴定九也已出任经理和总编辑二职。
1924年12月2日至4日,《京报》第二版刊发一则《本报下星期起大刷新大扩充预告》,称“本报应时代之要求,觉有大刷新大扩充之必要,下星期起新闻篇幅恢复两大张,增加《副刊》一张”,“拟计划增加《文学妇女》等周刊五种(共成七种)”。12月7日,《京报》又发出《本报七种周刊计划完成/京报副刊已出版》的通告,宣布“五日起增加副刊,业已随报附送,正张内容扩充恢复两大张,亦已于五日实行,……自此次扩充后,星期并不休息,一律出两大张(合计副刊周刊,每日成三大张),至七种周刊之计划,业已完全解决”。通告中所言七种周刊是:《戏剧周刊》《劳动文艺周刊》《妇女周刊》《儿童周刊》《美术周刊》《文学周刊》《电影周刊》。
1925年2月1日,《京报》刊登一条题为《本报印刷已革新》的消息:“本报自扩充以来,……销数日增,……惟以印刷较旧,字迹不清……改铸新字,自一号至六号,大小俱备,日夜赶工,前日起一律将旧字除去,报纸形式遂大改观。各种周刊,因字架未齐,排印不及,一二星期内当可复原。”
上述几项重要革新举措的实施,应视为《京报》迈入鼎盛期的标志,此即本文开头将这一时间节点定在1924年之缘故。令人感叹的是,《京报》的命运似乎应验了盛极必衰这句老话,1926年4月下旬,邵飘萍被奉系军阀杀害,《京报》再度被封,从此由盛转衰,而吴定九也终因长期超负荷工作积劳成疾,于1930年5月病逝,年仅40岁。
(原载《贵图学刊》2015年第3期,又收录中国新闻史学会主办、南京师范大学承办的“第二届民国新闻史高层学术论坛”论文集《民国新闻史研究:2015》)
【注释】
[1]钱承军:《〈京报〉元勋——吴定九》,《新闻大学》1995年第3期,第38—39页。
[2]散木:《乱世飘萍——邵飘萍和他的时代》,南方日报出版社,2006年版,第186页。
[3]钱承军:《谈谈〈京报〉的“贺岁版”》,《图书情报研究》2015年第2期,第50页。
[4]吴定九:《新闻事业经营法》,现代书局,1932年,第4页。
[5]散木:《乱世飘萍——邵飘萍和他的时代》,南方日报出版社,2006年版,第186页。
[6]张维昌:《关于吴鼎生平事迹的回忆》,《花落春仍在》,天马图书有限公司,2004年,第169页。
[7]张维昌:《关于吴鼎生平事迹的回忆》,《花落春仍在》,天马图书有限公司,2004年版,第169页。
[8]吴定九:《国民一军总退却之意义》,《京报》1926年3月26日第二版。
[9]吴定九:《喧传国民军退说不确》,《京报》1926年3月28日第二版。
[10]《停止英日一切广告声明》,《京报》1925年6月9日第二版。
[11]《本报广告处通告》,《京报》1925年6月6日第二版。
[12]《欢迎对外团体广告一律免费》,《京报》1925年6月15日第二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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