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应对退休综合征

根据《生命时报》2014年的一篇报道，全球都有退休之苦。“退休综合征最早于1984年由美国学者约翰逊提出。近日，意大利帕多瓦大学的社会学学者托尼和布鲁莱诺，通过2008年到2013年对日本830名女性进行追踪调查发现，60%的受访者正受到退休综合征的困扰。因为在以男性为传统主导地位的日本家庭里，丈夫退休后，妻子不得不承受他们因退休而带来的各种奇怪反应和要求，不少妻子抱怨她们被迫生活在丈夫的精神压力下，动弹不得，时常需要找个地方大声宣泄，甚至整夜无法入眠，头疼，精神状态极差。调查还发现退休后的丈夫在生活中给妻子带来精神压力的状况正逐年以6%～14%的幅度增加。这并不是日本独有的现象。汇丰银行一项涵盖美国、中国、中国香港、巴西、加拿大、印度、墨西哥、日本、法国和英国等10个国家和地区的全球性调查表明，全球有八成多民众不服老，反对强制性退休，并希望延长退休年龄。”该报道指出：“就连美国前总统乔治·布什在1993年1月卸任离开白宫初期，心情也十分沉重，他的退休抑郁症整整持续了两个月才消散。美国全国退休安全协会公布的调查则显示，55%的美国人‘非常担心’目前的经济状况会影响他们的退休前景，还有30%的人‘有些担心’今后的退休生活。德国《经济周刊》更将退休综合征看作工业化社会的产物。德国《图片报》报道，最新的调查显示，有42%的德国民众害怕退休，担心退休金无法满足今后的生活。只有北欧被称作‘退休者的天堂’，尽管北欧的人口老龄化在不断加剧，但各项调查研究显示，北欧退休老人的生活最快乐。瑞典斯德哥尔摩大学甚至将退休期当作个人社会生活的重大转型。”

该报道认为，退休综合征很伤人。“英国智库经济事务研究所发现，退休会导致健康状况急剧下滑，主要表现在以下几方面：一是睡眠差。解放军医学院研究人员在今年3月公布了一项离退休老人睡眠状况评估报告，发现46.4%的老人出现睡眠障碍。睡眠差必然会引起一系列健康问题，比如血压升高、身体抵抗力下降、容易引发心脑血管疾病等。二是易痴呆。日本研究发现，对生活没有热情的退休者更易痴呆。他们把自己封闭起来，导致负责处理爱好、艺术等信息的右脑未得到锻炼。若短时间内无法调整，左脑活动量也会下降，容易引发痴呆。三是身体小毛病不断。多项研究发现，退休老人更容易出现头痛、晕眩、腹部不适、四肢无力等症状。四是早亡风险大。瑞士苏黎世大学研究发现，过早退休的男性67岁前死亡危险几率大大增加。每早退休1年，危险就会增加13.4%。”

该报道指出，得了退休综合征的人有一肚子倒不出的委屈，而这些委屈也道出了退休综合征真正的原因所在。“一是角色转变难适应。原是某机关干部的秦老告诉记者，他退休前是大忙人，每天开会、电话不断，自从退了休，会不开了，电话哑了，尽管每天都在努力适应新生活，但心里还是空空的。哈尔滨医科大学心理学教研室主任陈力解释，‘丧失’是影响老人心理健康的重要因素，这种转变容易导致退休综合征。二是不服老加重郁闷。‘我觉得自己还能再干20年！’一名退休老干部告诉记者，不服老的想法让他整天闷闷不乐，觉得心理不平衡，不爱出门，脾气越来越大。三是经济拮据。老人退休后收入自然会下降，部分老人生活会变得拮据，这也会让老人感到自卑、无用。四是独居空巢。家住朝阳区的王老师告诉记者，他的独生女儿远在新西兰，家里就老两口，退休生活更寂寞了。东南大学附属中大医院心理精神科中高级心理治疗师徐治指出，中国独生子女家庭日渐增多，孩子离家后，独守空巢的老人会产生心理失调。”该报道指出：“调查发现，与普通退休人员相比，领导干部的心理落差感和失落感更大。北京市退休干部和退休工人的对比调查显示，工人退休前后心理感受变化不大，情绪较为稳定，社会适应良好。但退休干部情况就大不相同，尤其是从高级领导岗位退下来的干部，退休后生活的重心变成家庭琐事，让他们很不习惯。另有调查发现，与国企、事业单位相比，私企员工退休后虽然心理落差小，但对经济压力和社会保障方面的担心会更多。”

该报道指出，全球都在应对退休综合征。“为减少退休综合征的隐忧，各国政府都在努力采取措施，有些经验值得我们借鉴”。比如，德国政府实行“弹性退休”。“德国政府近年来提倡‘弹性退休’，逐步把退休年龄提高至67岁。数据显示，德国约5%的退休人士继续就业，人数在100万以上。68岁的汉斯目前在德国宝马集团担任技术人员，他告诉《生命时报》记者，老年人被聘用很正常，公司还会专门设计老年人的工位和座椅。而且，德国社区设有老年人可参与的各类俱乐部、社区大学等，这些场所不仅有老人，还有其他年龄层的人群，有利于老年人与社会保持接触。此外，德国医生建议退休者动起来，如种花种菜、做手工、遛狗等。”比如，日本政府推广“退休老人再就业”。“有一些需要人手、但年轻人不愿意从事的工作，如超市停车场看管员、闹市区街头向导、公共秩序协调员等，政府会鼓励退休老人从事。这些工作虽薪水不高，但目的是让退休老人感到有事可做、仍能参与到社会分工中。此外，日本政府常在当地的公民馆举办老年人退休生活讲座，组织老人们结成读书会、美术鉴赏会等，教老人如何扩大社交、排遣寂寞。”比如，北欧国家会提供“退休缓冲期”。“北欧政府会给老年人一个‘退休缓冲期’。如丹麦法定退休年龄是67岁，从60岁开始，老年员工每年会递减劳动量，直至完全退休。在北欧退休后‘二次创业’也较普遍。瑞典一家设计公司的三位合伙人都是70岁左右的老年人，大家聚在一起发挥余热。此外，在有‘森林之国’美称的瑞典，退休老人更乐于参加户外锻炼，既强健体魄，又培养爱好。记者发现，瑞典的老人们即使退休了也照样讲究自身形象，一直保持良好的精神状态。”比如，英国退休老人会去主动找事做。“在英国，很多到了退休年龄的男女，都会给自己的生活寻找新的话题，或是养花种草，或是结伴旅游。不少退休男性还会主动参加社区的志愿活动，如教给年轻人修车、修电器等技能。其实，这些活动都是政府通过民间机构支持的。”又比如，泰国政府推进社区志愿者养老服务。“泰国社会发展和人类安全部目前正在试验推广一项政府购买服务——社区志愿者养老服务。截至2009年，该项目在泰国75个府进行试点，共有1万名志愿者被招募用于照料超过9万名老人，帮他们做饭、协助购物等。这种陪伴和照顾在一定程度上给空巢老人心理安慰。另外，佛教寺庙是泰国社会生活的中心，一些老年人通常会到临近的寺庙帮忙，协助处理一些日常事务。”

该报道强调，应对退休综合征，除了政府的努力之外，“个人和家庭做出积极的改变也很重要”。

【注释】

[1]节选自伍铎克等，“退休综合症困扰全球”，《生命时报》，2014年8月2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