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但凡有纪实性的小说都是与纪实小说相关的研究对象,那么要论析清楚这些研究对象势必是一个庞大的课题,所以准确地找到研究这些对象的切入口和分类方法是很有必要的。我们知道,“定量研究”相对而言可能是最可取的,我们只要合适地选择好研究对象的“量”,也就可能选择对了研究的标准和参数。本书拟将讨论新世纪的纪实小说,“新世纪”和“纪实小说”既是本书研究的“量的范围”,也是本书择取研究对象的范围。本书给纪实小说的研究“取样”或“定量”择选了一个时间范围,那就是“新世纪”。因为新世纪的文学是具有新样态的文学,把纪实小说放在新世纪文学语境中进行探究,是因为在新世纪,纪实小说突出而鲜明地呈现出了其群体性样态。
今天,如果还沿用“20世纪文学”“当代文学”“新时期文学”来考察当下的文学,衡量纪实小说的这个“量杯”未免显得过大。因为人们的关注点和作家们创作动力与审美追求已大异于前,如果一味地拽住历史的根系来探寻“新文学”的特征:一是不能找到评价文学的合适而准确的参照范围,显得“参照物”过于庞大、复杂、笼统、重复[28];二是不能准确映照和呈现当下新产生的文学的特征;三是不能集中而鲜明地概括出当代文坛的新动向,无法及时提炼出当代文学的时代特征。进入新世纪后,应该允许对新的作者群体和创作时段的文学称谓有新的界定。
关于对新世纪文学称谓的惶惑与疑虑,许多学者已撰文畅谈了自己的思考,如雷达先生在《“新世纪文学”的内涵——我为什么主张“新世纪文学”的提法》中说:“‘新时期文学’的概念已叫了快三十年,其时间长度几近现代文学,且当下的中国文学与‘新时期文学’最初命名时的情形已经大不相同,若是一直沿用这个概念是不恰当的,用一个新的概念来取代它似乎是众望所归。”[29]另外,还有张炯的《“新世纪文学五年”与“文学新世纪”之我见》[30]、张颐武的《大历史下的文学想象——从新世纪文化到新世纪文学》[31]和《新世纪文学:跨出新文学之后的思考》[32]、程光炜的《“新世纪文学”与当代文学史》[33]、孟繁华的《中国的“文学第三世界”——新世纪文学读记》[34]、白烨的《新世纪文学的新格局与新课题》[35]、雷达先生的《当前文学创作症候分析》[36]、雷达与任东华合著的《新世纪文学初论》[37]和《“新世纪文学”:概念生成、关联性及审美特征》[38],以及张未民的《中国文学的“时间”——“新世纪文学”论述的一个逻辑起点》[39]和《新世纪文学的发展特征》[40]等。这些学者都从不同角度谈论了一个共同的问题:进入新世纪后,中国的文学确实发生了许多变化,而且呈现出了迥异于20世纪文学的显著特征,我们应该适时地给2000年以后的中国文学一个恰当的、能概括文学关键词的“称谓”,因此接受“新世纪文学”的叫法,也是时之所需。
因此,无论是本人一己的发见,还是借助学者、论家的视点,在定量研究中进行定性研究符合科研探究的国际趋势,将2000年以来的当代文学称为“新世纪文学”是必要的,把新世纪文学视为具有相对独立性的“文学板块”不无合理性。以此为视点,本书重点研究“新世纪文学”中的“纪实小说”,把新世纪纪实小说从时间上和文类上予以“定量”,放在当代文学的整体框架中进行对比研究,同时把新世纪纪实小说放在新世纪所有文学中来观照,就等于找到了一个相对集中而且具体的“文境”,在新世纪这一阶段中梳理和辨析纪实小说,这样势必能理析出纪实小说在当代文学中的时代共性和个性。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