闳中肆外 黄钟大吕——写在《李鹤年书法集》出版之际
曹柏昆
李鹤年先生髫龄习字，直至今天已是84高龄，他把毕生精力都献给了书法艺术。他给了当今书坛什么启示呢？
首先一点便是学识奠基，修养固础。吴玉如先生所强调的，写字人要多读书的教导，李先生在几十年学书生涯中身体力行，矢志不渝，所以不仅在书法领域，在碑帖鉴定领域也取得了同样“首屈一指”的成绩。李鹤年先生酷爱的表面上看是碑帖，其实他所酷爱的是属于我们整个民族的书法艺术，是书法艺术所含蕴的中华文化和中华精神。李先生不仅把书法当作艺术对待，而且把学书当做学问追求，字斟句酌，旁征博考，愈精愈详是他的一贯作风。这学识，这修养，正是闳于心中的呀。
闳于中方能肆于外。吴玉如先生评价李鹤年先生的书法：“古隶由完白窥两汉，小篆直接上蔡，楷行尚精密流畅，能出自家机杼。”意即称赞李先生隶书由邓石如而上溯两汉，篆书则直追李斯，楷行书有个人风貌，是位全能的书家。书法中篆隶楷行诸体，精通其一已属不易，何况各体皆能？不仅如此，李先生积学储宝，凭借学识修养更能洞彻书法艺术之真邃。即便是最难以表情达性的小篆，到了先生手下也能写得出神入化，妩媚多姿。书法的奥妙只在线。李先生用他的心，他的手，锤炼了这条线，让这条线有骨气，有精神，有涵养，有风度。因为历史为书法的线条注入了实实在在的内容。纵观李鹤年先生书法，人们便会更加坚信这一点。
黄钟大吕可以用来比喻书坛之正音。面对当今扑朔迷离的书法面貌，曾经使多少人困惑，甚至平添几点惆怅，几点失望。而李鹤年先生的书法实践同许多老一辈书家的实践一样，却在证实着书法究竟是门什么样的艺术，它需要怎样的努力，怎样的学习才能到达彼岸，它的难易，它的高低，它的方圆，它的刚柔尽在无言中表达得淋漓尽致了。关于书法的鉴赏和批评，这个当今着实令人头痛的问题，也会在李先生书法集中得到诠释。
以“闳中肆外”喻学书之路，以“黄钟大吕”喻书法正道，《李鹤年书法集》给人们的启迪，给书坛的启示或许正是这些吧。
原载《天津日报》1996年12月9日
《中国书画报》1997年2月20日转载
《书法通讯》1997年2月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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