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客厅壁上悬有大幅名贵的日本画。有一位客人告我，这楼下的客厅是日本人占领了北平以后才装修华丽的。不仅如此，连这样大的电灯，也是后来为了作出“大日本”堂皇才装配的。这样一个辉煌灿烂的日本驻军大使馆客厅，便正是袁世凯签订二十一条的所在！这夜的戏是中共专为慰劳自己干部而演的。这夜所演的戏名叫“白毛女”，是叙述一个佃农的女儿怎么被地主剥削而逃到山洞里。她冒充妖怪，出来窃取供神的食品，所以这戏名为“白毛女”。
这摆酒的房间是日大使馆的客厅。天花板上涂了淡青色的细粉，作成一片朗晴的天色。便在这上面涂成许多飞翔的白鸥。这一片浮雕，当然是出于名手；因为海鸥的疏密分布极有匠心，而每一鸥鸟的翻飞姿态也各尽其妙。这真是一个海阔天空，翱翔任意的境界。我想这应该是象征着日本军阀所喜欢说的“八纮一宇”的象征吧。客厅壁上悬有大幅名贵的日本画。四壁的下一截装着考究的西式厚板，雕刻及油漆都大方。有一位客人告我，这楼下的客厅是日本人占领了北平以后才装修华丽的。以前四壁并未装有这样精致的木版。不仅如此，连这样大的电灯，也是后来为了作出“大日本”堂皇才装配的。这样一个辉煌灿烂的日本驻军大使馆客厅，便正是袁世凯签订二十一条的所在！而今晚却即在原处是这样一个盛会。历史真是最现实不过的了。
饭后，邓宝珊将军陪邵力子先生去看戏。邵先生想多一两个人同去。张丰胄先生与我也同行。因为夜间路黑，车行又快，我已记不清这戏院的所在。这夜的戏是中共专为慰劳自己干部而演的。听说过一天还要另外演戏欢迎客人。但这样也正好。我们可以有机会获得新鲜的印象。这夜所演的戏名叫“白毛女”，是叙述一个佃农的女儿怎么被地主剥削而逃到山洞里。因为营养不良，头发长得苍白而长。她冒充妖怪，出来窃取供神的食品，所以这戏名为“白毛女”。关于这戏，我有许多外行的感想。曹聚仁先生是非常注意文化及教育问题的。他要我写一点这类文字。我当另草一文专谈。此处所可说的，综合起来是两句话：若以戏剧的主题而论，这里面富于研究趣味的很多。若以演出的效果而论，则极为努力而精彩。其中有很多地方，活用了一些旧戏形式，极富于身段的美，然而却决不是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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