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新生事物也好,新技术也罢,在被认可或接受之前,总是被拒之门外,为何?
金秋,湖村的葡萄户们收摘好一年的收成。从县城刚参加完葡萄种植交流会的葡萄王徐茂祥,刚到村口就愣住了,他家村北坡上成片的萄葡园被人砍掉!望着北坡上光秃秃的,茂祥急得直蹬脚,脚底生风快步赶到家中。
儿子明军此时正伏在堂屋中的桌前,身旁坐了个戴着眼镜的陌生男子,眼镜男子斯斯文文的,白白净净的手不时地在桌上指指画画着什么。看到怒气冲冲的茂祥进来,明军停下手中的纸笔,站了起来:“爹,您回来了。”
“我再不回来,我怕这片家业也要毁了。”
“爹,看您说笑的,哪能呢……”
“少来,”茂祥一把打断了明军的话:“你还坐得安啊?好好的葡萄园怎么给砍了?招谁惹谁啦?”茂祥褶皱的脸上满满地都是结儿。明军吸了口气,望了望身旁的眼镜男,“爹,我砍的。”
“啥,你砍的?你个孽子,好好一片萄葡园你说砍就砍了?”茂祥怒吼着,额上凸兀的青筋此刻像蛇样一起一伏地在蠕动着。
“爹,我就知道你不会同意的,所以在你进城时砍了。咱家萄葡园的葡萄早已过了挂果的旺盛期,我想栽上从法国引种的名种葡萄黑诺皮。”
“啥黑诺皮的?那洋玩意也是你能种的?”
“叔,北坡阴寒,全是石灰黏土的山坡地,很适合种它的。”眼镜此时插口接道。
“都是你的主意吧?你小子存啥心呢?我种了一辈子的巨峰葡萄,十河八弯哪家的葡萄有我种得好?那可是年年都到县城领奖状的。你竟然教唆我儿砍了葡萄园,种那玩意儿!还有你这孽子,早晚要让他骗死你!”
“叔,我就是冲您父子俩数一数二的种植技术来的。您种了一辈子的葡萄,黑诺皮是名种葡萄,是难种了些,但是可以克服啊。您就真不想挑战它?”
“哼,你个骗子。”茂祥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北坡上的萄葡苗一天天地成长。茂祥每次走过坡地,总忍不住痛心疾首地蹬蹬脚。时不时地就能看到眼镜拉着明军在地边,这儿扒扒,那儿翻翻,看到茂祥,眼镜就毕恭毕敬地叫着:“叔,您来了?”
“哼,你个骗子!”茂祥脸一瞅,然后指着明军骂开了:“孽子,以后有得你受的!十里八村的,你见过谁种黑诺皮成功过?丰收或者欠收都会影响到酒质,到时的葡萄我看你自个全吃了。”
北坡上的萄葡开始篱架时,茂祥踱着步子又来了,眼镜毕恭毕敬地叫道:“叔,您来了?”
“少来这套,架子给我搭牢些,坡上风大,莫伤到了秧苗儿了。”然后指着明军又叫开了:“孽子,莫跟骗子学歪了。叶子再长些时就要修剪了,这是娇贵的种儿,果子不能让它多结了,否则占了养分会影响萄葡酒质的。”然后背着手,在明军和眼镜的呵呵笑声中下了坡。
当一片黄绿色的萄葡花开满北坡时,眼镜在北坡上搭起了草棚子,盆瓢锅盖全搬上了坡。茂祥天天拎着草铲子草剪什么的,这儿锄锄,那儿修修。一个个圆柱型类似松果的小葡萄成串后,茂祥又吆喝开了,“这果子像女孩儿皮薄怕羞,你们动作轻点,莫给我伤到了。”
北坡上的萄葡一片紫红时,在一个天气放晴的日子里,几辆标着“奥德曼酒庄”字样的冷藏车哗哗地开进了村。黑不溜秋的眼镜忙前忙后地张罗着。
坡上的萄葡一筐筐地往下运,不时地在一片笑声中夹杂着“啧啧”的称赞声:“这果真鲜,这皮儿真薄,这次酿出来的酒可是极品啊!”
“那是,听说当时砍下葡萄时,老园主很不理解,咱们经理可真是用心良苦啊,培养出了这么棒的品种。”
“啥?经理?”茂祥停下脚步,不满地问道。
“叔,您老还不知吧?那个黑脸的眼镜就是咱酒庄开发部的经理呢。”
茂祥一愣,看着忙忙碌碌地搬运葡萄的工人,随即眼角堆起厚厚的一层泪花儿。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