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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乡生苇我编席

时间:2022-01-2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刘风英,一位精瘦的回族妇女,50多岁。不难看出板桥编席的妇女惜时如金。板桥乡有苇编的传统。丁学禄每年经销芦柴数十万公斤,占全乡的四分之一。现在的丁学禄腰缠万贯,他感谢现行政策,他感谢为他跑腿的乡干部——就是那位大集体时曾用锹砍芦席的乡干部。我们顺着七折八拐的乡间小路离开了板桥。

张大文

雨后泥泞的乡间小路,三步一滑,七折八拐,把我们引进了板桥村。

没有苇塘的板桥村,8月里到处可见芦柴的踪迹:越过墙头看农家的院内,依墙而立的是一捆捆芦柴;从虚掩的院门向里窥视,院内横放着一卷卷码好的芦苇;院后路旁,横七竖八地堆放着编席所剩的下脚料;一个院门开了,一头小毛驴探出头来,驴车上装的还是席子,赶集的主人尾随其后。

刘风英,一位精瘦的回族妇女,50多岁。她嘴里一边忙着“答记者问”,手下一边忙着编席的活计。“您一天编几个小时?”“我们庄户人看的是‘大表’,从日头出来到日头落,太阳转上大半圈,就算是下班了。有时活催得紧,连夜也得赶。”言语间透着回族妇女特有的诙谐与干练。不难看出板桥编席的妇女惜时如金。刘风英苦干一天能挣两张大团结。在另一家,女主人牛玉彩刚上小学的老儿子堵着后门在剥芦柴秆,牛玉彩自己带着两个大孩子在东屋编席。三人联手编,一条生产流水线,高速度高效益。我们采访组的老李打开照相机镜头,牛玉彩刚考上中专的大女儿一反姑娘爱留影的常态,极不情愿在报上再现她俊美的形象,看来人们观念中的织席女和中专生仍有着不小的差距。

板桥乡有苇编的传统。昔日的板桥湖泊较多,不算湖湾沟汊,光是叫上名的湖就有18个,芦苇砍不尽用不完,苇编是农民祖辈传下来的营生。后来湖填了,席也不许编了。一位干部歉疚地回忆道:“我曾提着锹到农民家里巡视,见到农民偷着编席子,举锹就砍。我前头走了,农民后边戳着我的脊梁骂。”

大包干后,要广开致富门路。板桥的湖没了,板桥农民编席的手艺还在,终于有人看准了这个优势,干了起来。

丁学禄,大集体时曾被永宁、贺兰聘为织席师傅,到处带徒传艺。大包干后他利用原来的师徒关系,到各地为板桥组织苇编的原料,现在,每到初冬时节,丁学禄雇的十几辆手扶车队,浩浩荡荡,从黑泉湖、魏家湖运回了成千上万捆芦柴,分发给板桥的100多个苇编户,席子编好再由他统一经销。乡上帮他解决堆放芦柴的场地,帮助他贷款。丁学禄每年经销芦柴数十万公斤,占全乡的四分之一。现在的丁学禄腰缠万贯,他感谢现行政策,他感谢为他跑腿的乡干部——就是那位大集体时曾用锹砍芦席的乡干部。

我们顺着七折八拐的乡间小路离开了板桥。我们突然产生了一种联想,我们的农村经济,有的时期就如同这七折八拐的小路,一波一折,富有戏剧性的变化——当然有喜剧也有悲剧。而我们的农村干部的功与过,就像编席那样,被时间这位毫不留情的太史公一件一件清清楚楚地编进农村经济发展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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