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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难严重下的泉州军政》

时间:2022-01-2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考上的十三个学生,我名列第一,录取后编入初中四十六组。当时国民党组织的团体都叫“抗敌后援会”。绝大部分的学生,是南洋归来的华侨子弟。警报一响,师生们逃出教室,分散防空隐蔽,集美十分危急。得到陈嘉庚的同意,集美学校迁至福建山区安溪县,借文庙做临时校址。我以“王爽”的笔名写了一篇通讯《国难严重下的泉州军政》,寄给汉口由李公朴创办、柳湜主编的《全民周刊》,1938年全文发表在5月出版的《全民周刊》上。

七七事变”后,厦门的抗战气氛也渐浓。回到厦门,两个伙伴回菲律宾,我留了下来寻机参加抗日救亡运动。看到集美中学招生,前去报名。考上的十三个学生,我名列第一,录取后编入初中四十六组。离开学还有一个月,我回到家乡组织“永宁青年抗日救国会”。每天领着一群青年去附近乡下宣传抗战,唱《义勇军进行曲》等抗日歌曲。自编自演了一个戏:名叫《金门沦陷》,在永宁演出。

当时国民党组织的团体都叫“抗敌后援会”。我们叫“抗日救国会”,活动一多,引起了国民党党部的注意,开始查我们是否与共产党有关。正巧集美要开学,我就回了厦门。

初到集美学村,心情十分舒畅。学校不收学杂费,每月只需付饭钱,由家里供应。不必像在南洋那样,每天要去做工卖报,挣钱来维持上学和生活,经济上没有压力

集美,与厦门一衣带水,是校主陈嘉庚先生的故乡。这里环境幽静,山明水秀,风光宜人,校园宽敞,师资水平高,科学馆仪器齐全,图书室藏书丰富……村里到处是校舍,有普通中学、水产、商科、农林、师范、小学及幼稚园等学校。学校免收学宿费,家有困难的学生,还可领取助学金。绝大部分的学生,是南洋归来的华侨子弟。学校规模宏大,师资充足,设备完善。学生宿舍宽敞,生活舒适,费用廉宜。如果不为战事干扰,实在是求学的好地方。

清晨,我和讲着南洋土语、拖着木屐的同学,跑到海边去游泳;白天,在窗明几净的教室里听课;晚饭后,到大操场上打球;晚上,在宿舍里自习。这是我学习生活中最幸福的时光。

可惜好景不长,开课不久,1937年9月,日军占领金门,敌机不时在厦门上空盘旋,打机枪,投炸弹。警报一响,师生们逃出教室,分散防空隐蔽,集美十分危急。得到陈嘉庚的同意,集美学校迁至福建山区安溪县,借文庙做临时校址。

学校在偏僻的山城,闻不到炮声,看不见敌机盘旋。然而全校师生的心,却跟着前方将士的脉搏在跳动!为了及时传播战事的发展,进步师生办了《血花日报》,我参加了编辑工作,每天晚上和几个同学守着收音机,听着南京电台的广播,深夜抄收记录新闻。记得有天夜里,收到八路军出师大捷。在山西平型关歼灭了日军坂桓师团一个旅团千余人,这是抗战以来最大的胜利,曾经威震全球,给侵略者以沉重的打击!我们听到消息,欢呼雀跃,立即传到各个宿舍去,全校师生都非常高兴。抗日的怒火在师生们心中燃烧!学校不断组织宣传活动。各组学生演讲比赛、化妆游行、街头表演、戏剧晚会……我们四十六组在历史教员的指导下,演出独幕话剧《拜旗》。故事大意是日本兵捉了一个爱国青年,用刺刀逼着他向日本国旗下拜。那青年宁死不屈,愤怒地撕毁了太阳旗。日本兵正要向他开枪,两个游击队员冲进来,杀掉日本兵,救走了青年。我演那个爱国青年,吴其准同学扮演日本兵。他是南洋侨生,长得又黑又矮又胖,嘴唇上粘上小胡子,活像个日本人。有一次化妆游行,我扮成一个农村大嫂,怀里抱着孩子,向街头观众控诉日寇在中国的暴行。

1937年冬,学校放寒假,组织高中同学下乡宣传。教国文的温老师,为留校的同学写一首《送别词》,用了英国民歌《一路平安》曲调。那歌词用文言写的:“丈夫非无泪,不为别离霜,风萧萧兮水潺潺,祝君此去深入民间,弋干立志斩楼兰。”临别那一天,我们怀着激动的心情,唱着这首歌,列队为下乡的同学送行。[3]

学校搬迁到安溪的这段经历,蔡鹤影先生在《战时的“集美学村”》一文中有详细的描述。他还用一定的篇幅讲述了在物资条件非常困难的情况下,学生们坚持支持、宣传抗战的各种活动:

“学校除了坚持办好《集美周刊》,还鼓励学生创办各种报刊。其中,《血花日报》是最出色。从1938年5月23日起,每天出版约两万字。该报利用学校科学馆的收发报机,编发南京中央广播电台发播的新闻。《血花日报》成为战时安溪集美学校、安溪县政府、安溪‘抗敌后援会’的舆论阵地和抗日救亡的锐利武器。许多同学受《血花日报》的影响,走上抗日前线。印尼侨生黎韦、胡一川,缅甸侨生胡明,越南侨生鲁藜,马来西亚侨生陈耕国、李金发、林云峡、马宁、李蓬荆,新加坡侨生陈熙道等一批集美学校的学生离开学校,几经周折,奔赴延安抗日前线。同时,该报也培养了一大批出类拔萃的人才,白刃、黄永玉就是其中的两位。”

初中生原来有一千多人,这学期末放寒假,很多学生都走了。大部分学生都是南洋来的,担心战争而离开了中国。我们初中四十六组只剩下九个人。

1937年底,放寒假,我回到了家乡。当时国民党搞了个“妇女军训班”,女青年穿着国民党的军装,很神气的样子。从厦门来永宁教书的王爱珠女士也参加了,她给我讲了驻军旅长钱东亮在泉州鱼肉乡民的许多恶行。我以“王爽”的笔名写了一篇通讯《国难严重下的泉州军政》,寄给汉口由李公朴创办、柳湜主编的《全民周刊》,1938年全文发表在5月出版的《全民周刊》上。

1938年暑假前,高中同学李法西问我那篇文章是不是我写的,我承认了,他叮嘱我一定要小心。放暑假,路过泉州,我去了生活书店,问店员是否有《全民周刊》卖,店员看我穿着童子军服,便把最后一本杂志偷偷卖给我,还说泉州只来了五本,这是最后一本。

到了家乡见到王爱珠,她说:你可惹祸了!钱东亮大发雷霆,正在四处找你呢,你快走吧。虽然,我当时是“牛犊不怕虎”,可也有些后怕。回到学校,我就给汉口的董冰如老师写信,他回信叫我去陕北。我曾在安溪看到香港出版的刊物《群众》上一篇介绍抗大的文章,便向父亲要了点钱去香港。动身的那天大清早,父亲亲手为我煮了一大碗面线,流着泪送我到村头汽车站。他知道我要北上抗日,不知道还能不能见面,谁知这一别,竟是永别。我想先到香港,再筹点旅费去延安。当时壮丁不准出口,香港难民又太多,只许买头等舱的人上岸。于是我从泉州乘轮船时扮作水手模样混过检查的士兵。到了汕头,搭着破旧的公共汽车一路颠簸到惠州,又从樟木头换坐火车到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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