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表演触动观众的情绪记忆

电影中调动观众情绪的可以是画面、声音，也可以是演员的表演。我们将情绪视为“个体对外界刺激的主观的体验和感受，具有心理反应和生理反应的特征，包括生理唤醒（如心跳加快）、认知（如思想、价值观和期望）以及行为表达（如微笑、皱眉等）”^[38]。其中情绪可以分为不为人知的内心变化和呈现于外部的行为表达。在电影的表现手法中，剧中人的情绪变化都需要演员的表演才能被观众所体会。在这个过程中情绪记忆首先作用于演员的表演，再通过演员的表演去触动观众的情绪记忆。

1.源于情绪记忆的真实感

“感知能力与情绪记忆对演员的创作来说，不仅是一种创作手段、创作技术，而且是演员创作角色的宝贵财富。”^[39]演员要在镜头前对那些并不存在的事件或事物真情流露，他们需要的就是对过往情绪记忆的感知与积累。譬如，演员需要在镜头前表现出悲伤的情绪，但镜头前悲伤情绪的刺激其实并不存在，而演员很难通过对现场的想象达到那种自然、随意、本能的情感表达，这就需要演员能够唤醒曾经经历的悲伤情绪，激发出自身积累的与之相同的情绪记忆。演员的表演还需要适应场景的切换和情绪的变化，前一个场景可能是悲痛欲绝，下一个场景却可能是欢天喜地。并且，即便是表演，也是一种情绪的表达，如果没有真实的感受、想象和体验，那么表演就会变得僵硬、做作，很难让人信服。“情绪记忆愈广泛，它所包含的内心创作材料就愈多，演员的创作就愈丰富完整。情绪记忆愈强烈、愈突出、愈精确，创作体验就愈鲜明完整。情绪记忆微弱，所能引起的只会是难以捉摸、游离不定的情感。这样的情感不适用于舞台，因为它们的感染力很小。”^[40]因此，生活经历丰富的老演员常常能够将情感演绎得更逼真、更传神。

2.打动观众的情绪感染力

在美国夏威夷大学心理学教授埃莱妮·哈特菲尔德的心理研究中，“包括喜怒哀乐在内的所有情绪可以在极短时间内从一个人身上‘感染’给另一个人，这种感染力速度之快甚至超过一眨眼的工夫，而当事人也许并未察觉到这种情绪的蔓延”^[41]。而在这个过程中作为情绪行为表达方式的面部表情越真诚、越强烈，就越是能够吸引他人，可以在无意识间将他人的情绪记忆激活。演员的表演就是一个以自身的情绪表达去触动观众的情感过程，演员所呈现的喜怒哀乐等情绪越真诚、越强烈，就越能够引发观众的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