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帽子里煎不出牛肉饼。”
1990年,复旦大学一位博士生如是说。当年复旦搞了一个“学生们课余都在干什么”的调查,结果发现,10%闲聊,10%看电视,7%看消闲书,7%谈恋爱。很多闷得发慌的男生以追求女孩子为乐,“我已经谈了十七个了,”一个男生说,“我挥一挥手,就带走一片彩云。”
北京的大学校园中,一批学生去读“托福”,一批学生去打麻将,被称为“托派”和“麻派”。前者嘲笑后者胸无大志,后者嘲笑前者自作多情。“托派”们唱主旋律为《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的校园歌曲《出国谣》:“唧唧复唧唧,有人念外语,嘴里ABC,耳边单放机。哥们儿你想什么,你心思在哪里,给我讲一讲,出国的道理。小时候爱做梦啊,长大了没出息,睁开眼看一看,现实的问题。一颗红心,早已交上去,可满腔的热血,还得养活我自己……”另一首流行的校园歌曲名为:《我的心需要你狠狠地敲》。[9]
“如果这是最后的一枪,我愿接受这莫大的荣光。”
1990年1月28日晚,北京大雪纷飞,气温摄氏零下15度。为亚运会集资义演的崔健演唱会在工人体育馆举行。“体育馆里座无虚席,如同沸水之锅。”当时在场的一位记者这样写道,“发狂的歌迷点燃打火机和火柴,有的点燃节目单在空中挥舞。”很多人没有买到票,坐在场外的雪地上,等待崔健出来给他们签名。
体育馆里,人们扯开嗓子高呼崔健的名字,振臂挥舞崔健的头像。在一个随随便便的开场式中,崔健和他的乐队走上舞台,唱起《新长征路上的摇滚》。几乎每个人都跟他一起高歌。
崔健被这种情绪所感染,激动不已,唱起《最后一枪》:
一颗流弹打入我胸膛
刹那间往事涌在我心上
哦 只有泪水
哦 没有悲伤
如果这是最后的一枪
我愿接受这莫大的荣光
哦 最后一枪
哦 最后一枪
不知道有多少 多少话还没讲
不知道有多少 多少欢乐没享
不知道有多少 多少人和我一样
不知道有多少 多少个最后一枪
安睡在这温暖土地上
朝露夕阳花木自芬芳
哦 只有一句话
哦 留在世界上
崔健吹响小号,号声嘹亮,撼人心魄,万众唱和——不是在唱,而是在吼。[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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