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来了
1998年,广电总局电影审查委员会发出《关于电影〈鬼子来了〉的审查报告》:
影片一方面不仅没有表现出在抗日战争大背景下,中国百姓对侵略者的仇恨和反抗(唯一一个敢于痛骂和反抗日军的还是个招村民讨嫌的疯子),反而突出展示和集中夸大了其愚昧、麻木、奴性的一面;另一方面,不仅没有充分暴露日本军国主义的侵略本质,反而突出渲染了日本侵略者耀武扬威的猖獗气势,由此导致影片的基本立意出现严重偏差。影片多处出现污言秽语,并从日本兵口中多次辱骂“支那猪”,另外还有女性的裸露镜头,整体上格调低俗,不符合《电影审查规定》的标准。影片片名须按电影局多次要求重新选择。影片须在参照附件认真修改后,重新报请审查。[10]
后来,《鬼子来了》未在中国内地公映。
“这场空前的灾准,若不留下点记述,则我们的子孙将不会从中吸取应有的教训,将来气候一旦适合,还会有人发疯,干出同样残暴的蠢事。”
1998年,原人民文学出版社社长韦君宜的《思痛录》出版,宣传语是:继巴金《真话集》之后又一本说真话的书。“半个世纪的风雨,一次又一次的运动,使她忍不住拿起笔,用知识分子的良知来记述她所经历的时代。”书中有这样的段落:
后来我想了很多很多该忏悔的事情。我为什么抛弃了学业和舒适的生活来革命呢?是为了在革命队伍里可以做官发财吗?当然不是。是认为这里有真理,有可以救中国的真理!值得为此抛掉个人的一切。那么又为什么搞文学呢?自然也不是为了挣稿费或出名,是觉得文学可以反映我们这队伍里一切动人的、可歌可泣的生活,叫人不要忘记。但是现在我在干这些,在当编辑,编造这些谎话,诬陷我的同学、朋友和同志,以帮助作者胡说八道作为我的“任务”。我清夜扪心,能不惭愧、不忏悔吗?[11]
这一年,学者季羡林出版了《牛棚杂忆》。在《自序》中,季羡林写道:
这场空前的灾准,若不留下点记述,则我们的子孙将不会从中吸取应有的教训,将来气候一旦适合,还会有人发疯,干出同样残暴的蠢事。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啊!
……我并不要求他们检讨和忏悔,这些都不是本质的东西,我只期待他们秉笔直书。这样做,他们可以说是为我们民族立了大功,只会得到褒扬,不会受到谴责,这一点我是敢肯定的。
就这样,我怀着对两方面的期待,盼星星,盼月亮,一盼盼了十二年。东方太阳出来了,然而我的期待却落了空。[12]
“说假话是最大的腐败之一。能够不说假话已经很不容易,更不用说要讲真话了。”
1998年,《沉浮:中国经济改革备忘录(1989 — 1997)》一书出版,作者凌志军就朱镕基对政府官员提出的“敢于讲真话”的要求感慨道。[13]
“我们这个时代太没出息了,连半个鲁迅都出不了,我们不读鲁迅还能读什么呢?”
1998年,《人间鲁迅》一书作者林贤治说。[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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