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们积极参与结对资助,这是陈方敏、马云峰在设计时有意为之还是纯属计划外产物,无从考证。但马云峰重视稳定大后方却是众所周知的——以“抠”著称的他,自2006年起,每年都组织召开永兴县教育基金会春节家属座谈会,请吃喝还依风俗发红包。
每次座谈会在孩子们才艺表演、家属们寒暄家常告一段落后,正式聚餐前,马云峰都会发表书面讲话。截取一例——各位女士、男士和小朋友们:
今天我们在风华酒楼欢聚一堂,召开2012年春节家属座谈会……看起来是几组简单的数字,却凝聚了基金会人的辛劳和汗水。
6年来,县教育基金会的知名度越来越高,讲我们好话的人也越来越多,社会影响也越来越大。我们自己也没有想到退休以后能做点公益事业,而且做得那么好,这是出乎我们意料的。
我们做这个工作离不开我们各位家属的默认和许可,是你们挑起了家庭生活的重担,肩负了抚养第三代人的责任,牺牲了你们自己支配的时间和精力,全身心支持我们努力承担过去在位时尚未尽完的责任。军功勋章一半是我们的,还有一半是你们的。
由此,我再次向你们道一声:谢谢!你们辛苦了!
说白了,这是打感情牌,赢取后方支持,确保基金会这支退而不休的队伍能够往“前方”投入最多的战斗力。
马云峰念念于怀,基金会这个团体很清苦,工作比别的机关多,作为领头人,必须保证关心体贴也最多。于是,会计李运芝发现了他的啰啰嗦嗦:“包括我们处家、柴米油盐的涨价跌价,缺这缺那,子女上学就业,他都要询问。”办公室主任兼出纳的陈康林发现了他的婆婆妈妈:“还惦记着我们肚子里缺不缺油水,有人请他吃饭,一定把我们带去!吃几餐算什么?心里甜!大家尽管工作劳累,甚至夜以继日,也是甜滋滋的。”
还是老同学刘运蓉了解马云峰“人文管理”的根源:“他体贴大家伙儿的深厚功夫源远流长,那是向老组织部长和部长夫人学习的。”
刘运蓉讲了一段历史——
当年马云峰分到组织部时,组织部每周要上五个晚班,不管有事没事要按时来,有事做事,没事看书,有私事要请假。晚上上班,时任组织部长廖茂现和他同处一间办公室,廖家与办公室对面相望。
在马云峰第一次上晚班时,刚过九点,他见到廖茂现的妻子拎着一只冒着热气的碗进了办公室。显然,廖夫人是要给丈夫送宵夜。然而,当廖夫人看到办公室里有两人时,她径直把热碗送到马云峰面前,盛情地请他喝——碗里装的是甜酒糟冲鸡蛋。然后廖夫人再回家去冲一碗给丈夫。
此后,这成了惯例。廖茂现夫人这碗热气腾腾的甜酒糟冲鸡蛋,让马云峰感觉晚班变得温暖、工作更有温情,也令他深刻意识到“夫人外交”不可低估的价值。
有人说,永兴的干部在助学济困中出了多少资,有据可查;融了多情,无法估量。
有人认为陈方敏与马云峰在设计结对资助的模式时,考虑到了情感资源的流动:“单次接济的资金虽然不多,但持续时间比较长,总的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支出。我们的家庭经济以女主内居多,结对资助征得夫人们的理解、支持甚至直接介入是必须的。而许多受助孩子都来自单亲家庭甚至父母双亡,夫人出马更能让孩子感受到家的温暖。”
在夫人们的参与之外,结对资助也引发了同龄人自然而然的交流交往。
不少党员干部像陈声繁夫妇一样,通过结对资助为自己的独生子女找一个成长的伙伴,打开农家孩子视野的同时,让农村孩子的某些好品德,比如吃苦耐劳、勤俭朴素来熏陶影响自家孩子。
后来做了教育局长的陈声繁成了教育的业内人士,又见证了女儿多了一个姐妹的历程,他很有发言权:“孩子们各有特质,只要给他们深入接触的机会,就会发生正向反应。”
这样的正向反应也在马云峰的期待之中,他夸赞原县委副书记邓武魁的爱心,也称赞他教育孩子的方法。
那是2008年冻雨冰灾期间,邓武魁带着读大三的儿子到永兴一中看望结对学生。结对学生起初有点拘谨,不一会儿为小邓的热忱所动,两人很快熟稔起来。临别,兄弟相称,相互勉励,小邓还把自己节省生活费攒出来的500元送给了小兄弟。
马云峰也亲自采取这一举两得的做法。2013年暑假期间,他带领外孙、孙子走访碧塘小学受助贫困学生,既教育自己的孙辈,又鼓励受助的学生。
复旦大学教授钱文忠称独生子女是自地球上有人类这个物种以来所出现的一个从来没有过的亚种,“我们没有办法、不知道怎么教育这些孩子”。因此,有人认为永兴有的领导干部在结对资助中收获了衍生性回报,他们的子女接受了“同伴教育”,一定程度上避免了“亚种教育”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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