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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美的故事令网友们唏嘘不已

时间:2022-01-2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被网友们亲切地称为“竹子爸爸”的朱邦月,原是邵武煤矿的掘进工。为了避免分心和可能出现的麻烦,朱邦月毅然决定不生自己的孩子,而把竹子和哥哥视为己出。这样的生活一直维持到朱邦月不幸遇上车祸。尽管朱邦月把两个孩子视为珍宝,但是残酷的现实令他苦闷不已。朱邦月下意识地下车,脚却送入了卡车的车轮之下。当人们的惊叫声响起时,朱邦月发现自己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竹寒欣在文章中说:“春过了是夏,夏过了是秋,秋过了是冬,花谢了花还会开,四季尚各有各的美丽,万物尚有绽放的璀璨时刻,可是对于父亲来说,苦难过后还是苦难,年复一年,永无止境,除非……死亡。”

被网友们亲切地称为“竹子爸爸”的朱邦月,原是邵武煤矿的掘进工。上世纪60年代,生活单调而贫穷。朱邦月最经常的娱乐活动就是到邻居家打扑克。邻居姓顾,是个大学生,因为出身问题,也因为身体不好,只能在煤矿干个小小的会计。老顾的妻子,也就是“竹子妈妈”,身体也不好。善良的朱邦月就经常帮他们干点诸如打水砍柴之类的体力活。久而久之,朱邦月和老顾就成了好朋友。

在竹子的哥哥两岁、竹子还在妈妈肚子里时,老顾突发心脏病去世了。本来身体就有点儿残疾的竹子妈妈(那时还不知道自己患的是进行性肌无力,表现得也还不太明显),拖着小的怀着没生的,无法生活,只好决定回娘家。可是她这个样子,自己连娘家也回不了。矿领导就派朱邦月护送她和孩子。那时正处在混乱的“文革”时期,路上他们遭遇大规模武斗,交通堵塞,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又返回了矿上。不料,竹子出生后的第三天,矿上爆发了大规模武斗,武斗的双方在竹子家房子后面埋上炸药准备一决雌雄。一家人危在旦夕!于是朱邦月只好带着这娘仨逃亡。先到山上避上几天难,然后再送他们回娘家。这是一次艰难的行程。在江西鹰潭,他们遇上红卫兵拦火车进京请愿,于是只好下车到南昌、九江寻找出路,不得其路又重返鹰潭……当朱邦月历尽千辛万苦安全地把这娘仨送到竹子的外婆身边时,一向好脾气的竹子的外婆不明真相,指着朱邦月的鼻子指责说:“你也太大胆了,坐月子的人你也敢带着到处跑,出了事我看你怎么交待!”

憨厚的朱邦月并没有为自己辩解,他只为这苦命的母子三人能平安到家而高兴。

后来,朱邦月娶了竹子的妈妈,成为竹子和哥哥的继父,承担起了照顾这一家三口的责任。为了避免分心和可能出现的麻烦,朱邦月毅然决定不生自己的孩子,而把竹子和哥哥视为己出。为此,他让大的随生父姓顾,而让竹子随自己姓朱。竹寒欣在文章中是这样调侃他的继父的:“他的鲁莽草率使他陷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他不知道我母亲得的是一种极其可怕的怪病——进行性肌营养不良症,更为可怕的是母亲将这种病通过不良的基因遗传给了我哥哥和我。”

和竹子妈妈结婚后,朱邦月一直过着节衣缩食的日子,以省下尽可能多的钱买药和补品。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为了增加收入减少开支,他到河边开垦荒地种菜,在门口搭窝棚养鸡养鸭;为了让三个病人特别是两个孩子多吃一点肉,他翻山越岭去乡下,用节省下来的布票粮票到农民家里换猪肉。他自己早餐啃馒头配咸菜,而两个孩子却一直过着早餐吃鸡蛋牛奶的小康生活;听说人参可以健体,便买来人参让孩子们吃,实在买不起了,就买最便宜的参须,装在孩子的口袋里,让他们课间当零食吃。上世纪80年代开始,市面上出现了保健品,于是,“参茸蜂王浆”、“太阳神口服液”等便和两个孩子形影不离……这样的生活一直维持到朱邦月不幸遇上车祸。

尽管朱邦月把两个孩子视为珍宝,但是残酷的现实令他苦闷不已。竹子的哥哥高中毕业后,因为健康原因在找工作时屡屡碰壁,这让朱邦月陷入了苦恼。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社会竟然不接纳?而接下来竹子的高考失利更使他的苦闷达到极点,老实巴交的他常常因此神情恍惚,谁知,这样的心神不宁差一点要了他的命。

那一天朱邦月去送材料,心不在焉地骑着自行车往前走,迎面驶来一辆装满沙石料的卡车,他这才发现前面狭窄的单行道上有块石头拦住了去路。朱邦月下意识地下车,脚却送入了卡车的车轮之下。当人们的惊叫声响起时,朱邦月发现自己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看着血肉模糊的脚,朱邦月的心里感到奇怪:怎么没有痛的感觉?

妻子苦苦哀求医生不要给朱邦月截肢,但由于付不起高昂的医疗费用,朱邦月的这条腿患了骨髓炎,每天要自己挤脓水……

从此,这个不幸的家庭陷入更大的不幸。

母亲和哥哥所能承担的家务越来越少,后来包括竹子在内,需要朱邦月照顾得越来越多。而拖着一条残腿的朱邦月就几十年如一日无怨无悔地照顾着他们,并且一如既往的乐观、豁达。

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心甘情愿地作出如此巨大的牺牲?竹子也在深深地思考这个问题。在文章中,竹子是这样揣度继父的,或许可以为我们提供参考:

“我父亲在还没有断奶的时候父亲便过世了,他的母亲将他交给他爷爷后就改嫁了,是他的爷爷四处讨奶水养大了他,后来爷爷过世,他便一个人过起了四处流浪的日子。他明白没有父爱的孩子有多可怜。

“又或许是他看到我残疾的母亲在那么困难的情况下也没有放弃孩子受到了感动,又或许是我一出生他在无微不至的照料时萌发了为人父亲的那种神圣感,也可能是这一段患难与共的逃亡经历培养了感情,所以善良的他毅然决然地走入了这个家。”

竹子对生活的乐观态度当然是受朱邦月影响。他曾绝望过,并且喝下了农药自杀。朱邦月发现后,急得跳着高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你只要活着,叫我干什么都可以的呀!”要知道,他的一只脚是流着脓的,不用说跳,每走一步都钻心的痛。可是那一刻他完全没有感觉到痛,双脚高高地跳离了地面。由于抢救及时,竹子活了下来。从此他知道了自己在继父心中的地位。他为自己的懦弱而羞愧。他决心坚强地活着,乐观地活着,尽自己的可能,做一点儿对社会有用的事情,带给别人快乐。竹子以自己为原型所写的长篇纪实小说,已近杀青。小说中,继父无疑是最重要的人物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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