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宋先生:
去冬便由冯雪峰处探得尊址,很早便想致书奉候,但由于忙碌和不便唐突之故,直到现在才来执笔。
十几年前,在中学时代,我便是鲁迅先生译著的爱读者,最近十年,我更是在鲁迅先生的精神的影响下挣扎奋斗。在读《两地书》时,对于先生的思想文笔,亦极为敬仰。自鲁迅先生逝世以后,对于先生和海婴公子的生活,时在关念之中。两年前闻先生为日寇所捕,备极焦灼,但道路遥隔,真相不明,亦只有“但从心底祝平安”而已。胜利后知先生康健如昔,且时于沪上刊物得读大著,私心欣慰,无言可喻。他日到沪,自当趋府谒候,以释十余年来敬慕之私。
几年以来,工余时读鲁迅先生著译,偶有所得,辄笔成小文,计已有十余篇。如《鲁迅与章太炎及其同门诸子》(载《抗战文艺》)、《鲁迅曾入光复会之考证》(载《中原》)、《〈红星佚史〉非鲁迅所译》、《鲁迅北京避难考》(载《新华日报》副刊)等,其中有数篇已为沪上刊物转载,不识先生曾否见及(如果未见接来示后当奉寄)?当执笔写此种文字时,一字一句,均不敢草率。材料搜集,事实考证,必尽能力所及,以求接近完美之境。甚有费时一年,始成数千字小文者。除此类单篇外,更拟从事一类似传记之长稿,已成六七万言,如过去发表于《文艺阵地》之《鲁迅归国的年代及初回国时的生活》,发表于《抗战文艺》之《鲁迅在厦门大学》、《鲁迅在中山大学》,即其中之一部分,惟以忙于生计,迄未脱稿,时作时辍,未知杀青何日,时疚于心,有如重负。且数年前旧作,今日视之,尚需修改。《鲁迅在中山大学》为全书之一节,原题为《在钟楼上》,发表不久,先生如向冯雪峰、姚蓬子两先生处一询,当可获得该期《抗战文艺》。如承惠阅,敢乞予以指正,俾便改正为感。
鲁迅先生十周年祭即将到临,愈令人增追慕之情。沪上闻已筹备盛大纪念,但不悉具体情形如何。上月接文协总会为纪念特刊征稿信,已寄去《鲁迅与狂飙社》、《鲁迅的归国年代问题》二文(你托梅林兄转交者),兹再寄上《鲁迅赴陕始末》一篇,乞先生惠予指教。如无大谬,敬请转交《文艺复兴》或其他文学杂志发表。我现在一家中学里执教,先生赐复,请交重庆张家花园85号文艺协会重庆分会转为祷。
耑此敬请
道安并祝
海婴公子康健
林辰 十月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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