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姚凤海
1976年是我的本命年,那年我12周岁,上小学四年级,七·二八地震时,学校正放暑假,当时我脸上的痄腮疼得厉害,连吃饭都非常困难,喝了许多中药汤也没见效,震后竟不治自愈。
地震发生后,我们一家先躲到了遵化,一周后又返唐,汽车走在回家的路上,我们看见不少解放军战士正在废墟上抗震救灾,心里顿时踏实了。下车后,已是午饭时间,战士们给我们端上了热气腾腾的白米饭和红烧肉,难民们激动地流下热泪。
8月的一个午夜时分,我兄弟突然呼吸困难,脸憋成铁青色,一家人赶紧送他到部队卫生队,检查后知道他得了急性喉炎,病情万分危急,经过军医及时抢救,他才转危为安。
转眼到了9月,一天中午,司务长生火做饭,木柴被雨水浇湿了,怎么也点不着,他拿出一瓶汽油倒在木柴上,一划头,腾的一声,火苗蹿出一米高,当时就把他的裤子烧着了,疼得他满地打滚,我和小伙伴们正好看见,众人一起相救,有泼水的,有扔土的,不一会,火被扑灭了,我忽然想起家里有治烫伤的药油,一溜小跑拿了回来,双手送给司务长,他用像是川普话对我说:“谢谢你,小弟弟。”我说:“不用谢,天天吃你们做的白米饭和红烧肉,感觉天天过年,应该谢谢你们。”从此,我和小伙伴们跟炊事班的战士们熟了,几乎每天都跑到他们那里,帮他们干活,战士们对我们特别热情,教我们唱红歌,还给我们吃压缩饼干和糖块,我们看见他们身上的红五星、红领章、绿军装,感觉就是高大上。
那时,我父亲是单位领导,非常时期,根本不着家,初冬的11月,天气渐冷,听说部队要撤了,行前,部队首长挨家看望灾民,了解困难,当到我家时,首长顿时愣住了,因为别人家都住上了红砖墙、油毡顶的简易房,而我们孤儿寡母还缩在塑料棚里。首长一声令下,战士们迅速行动起来,我们小哥几个也没闲着,搬砖的,和泥的,只半天工夫,一座崭新的抗震棚呈现在众人眼前,感动得我们母子不知说什么好。
亲人解放军真的走了,我和小伙伴们送出好远,“大哥哥!”我们的嗓子喊破了,我们的泪流干了。
四十年来,一想起这些往事,我们一家心里总是热乎乎的,亲人们,你们还好吗?我们挺好的!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