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皮卡提出,他还是要有一辆山地车。
爸爸听了,根本不予理会,只是扭过头来瞪了他一眼。
妈妈说:“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皮卡就追着问爸爸妈妈:“为什么不能再买一辆?”
这时,连妈妈都不予理会了。
皮卡固执地追在爸爸妈妈的屁股后面,不停地问着:“为什么不能再买一辆?”
先是妈妈受不了:“皮卡,你烦不烦呀?这怎么可能呢?你已丢了几辆车?你知道你在这鬼车上已花了多少钱?够山区穷人家的孩子十几年的生活费了!你还好意思问为什么不能再买一辆?我倒要问问你呢!你说为什么不能再买一辆?……”
皮卡居然说出一大堆歪理来。
爸爸终于忍不住从书房里走了出来:“皮卡,你给我听着:别再胡搅蛮缠了。跟你没有道理好讲,总而言之,再买一辆山地车―门儿也没有!”
皮卡看到爸爸妈妈这样一副毅然决然的态度,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往客厅里的沙发上一倒,面朝沙发背,暗自落泪去了。
从此,皮卡闷闷不乐,不好好吃饭,也不好好睡觉,放学回到家,把书包往地上一扔,就钻进自己的房间,并将门关上,锁上。到吃饭时间了,要叫上许多遍,才磨磨蹭增地走出来,病快快的。
当皮卡总是将自己关在自己的房间里时,妈妈终于憋不住轻轻地走到了他的房间门口,侧着身子,把耳朵靠在门上听着―
没有皮卡的动静,只有音乐声。
皮卡的桌子上,有一台迷你音响。它正在播送曲子。那曲子听上去很哀伤,是那种月光下、秋风里的哀伤。
妈妈听了一阵,心里难受起来。
后来,妈妈又在皮卡的房门外听了几回。
房间里总是在小声地播放那种类型的曲子。
妈妈听着,眼前就出现皮卡此时此刻的样子:皮卡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眼睛直匀匀地望着房顶……
妈妈将她听到的、感觉到的,告诉了一直坚定地保持着不予理会姿态的爸爸。
爸爸听了,心里有点儿发软,但却对妈妈说:“别理他!他小子,倒悲伤起来了!”
可是,让爸爸妈妈不得不重视的是:皮卡明显地消瘦了,神情更是郁郁寡欢。
“没有出息!为辆破车,也能把自己搞成这样!还算是个男孩吗?”爸爸很生气,对已经有点儿绷不住的妈妈小声地说。
但皮达终于看不下去了,他悄,俏地拨通了油麻地的电话,将皮卡因没有山地车而情绪低落的情况,告诉了爷爷奶奶。正好四个姑姑也都在,皮达也向她们一一诉说了。皮达根本没有客观地向油麻地方面反映皮卡的状态,非常夸张,非常抒情,在他的将近一个小时的叙述里,皮卡成了一个受难者的形象。爷爷奶奶,还有四个姑姑,他们眼前的皮卡是一个十分可怜的形象:不吃不喝, 已瘦得像一只猴。
爷爷还长叹了一口气说:“我了解这小子,一旦迷上什么了,得不到满足,就一定会是这个样子的。”
奶奶和四个姑姑心疼不已。
奶奶还回忆起爸爸小时候:“他好人!想要一样东西,得不到,前头后头地追着你,不给?不给你就不得安生。皮卡人家还没有赖在地上呢!他赖在地上,谁也别想把他拉起来!……”
他们很快向北京汇了四千元钱,明确告知爸爸:这是给皮卡买山地车的。
爸爸取回这笔钱,给爷爷打了电话:“这样由着他怎么行?”
爷爷在电话那头说:“你小时候,我们不也由着你了吗?你现在不也好好的吗?”爷爷列举了一堆爸爸小时候的劣迹,搞得爸爸哑口无言。
皮卡又有了一辆崭新的山地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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