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的挫折

39　命运的挫折

雨季来临了。下过第一场雨后，彼帕尔村就繁忙起来了，人们从事着各种农活。在阴沉的天气里，他们扛着犁，赶着牛，去田里耕种。几天之后，种子发芽破土，田野里一片翠绿，这是多么喜人的景色啊！农民们看了非常高兴。

随着一场场的降雨，幼苗茁壮地成长着。突然天气又变得热起来，中午火辣辣的太阳，晒得人们难以忍受。要是再不下雨，田里的禾苗就要枯萎了。

有一天，天空出现乌云，开始很小，慢慢扩大散开，不一会，整个天空都布满乌云。突然雷电交加，下起了倾盆大雨，农夫们赶紧跑回自己的茅屋。

这时有五个农夫正在田里干活，他们离家较远，就跑到一棵高大的菩提树下避雨。但是，雨太大，稠密的树叶挡不住雨水落下。不一会儿，五个人都湿透了，雨水顺着身子往下流。

这时，天空中电闪雷鸣，五个人觉得，隆隆的雷声就像在头顶上一样，似乎预示着大树要被击毁。这使他们感到十分可怕，怎么办呢？冒着倾盆大雨跑回村里不可能，而站在树下，要是雷电发怒，可能会带来毁灭之灾。

其中一个人说道：“站在树下很危险，老天爷随时都可能把树击倒。”

另一个人说：“但我们有什么办法呢？”

第一个人又说：“这是需要我们解决的一个问题。很显然，闪电就是死神派来的特使，我们中总有一个人，死期临近了。”

其他人都默默地听着他俩的谈话，他们心里也在考虑着怎么办。

“如果我说的是真的，那我看不出有什么理由我们一定要同他同归于尽。”

“但我们不知道谁应该死呀，我们怎样能保住自己呢？”

“这个问题，我考虑过了，并且想出了一个办法。假若你们保证照办，我就告诉大家。”

“因为这关系到我们大家，所以不管你说什么，我们都愿意干，当然条件是，你不能提出我们办不到的事。”

正在这时，闪电划破长空，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雷声，那个人眨着眼，吓得直往后缩。

“快，快！让我们听听你的高见。闪电似乎已不耐烦了，如果我们再迟疑，很可能就在我们头上来一下子。”

“喂，死神已变为闪电，正等着把我们中的一个人带走呢。”

四个人都点头表示同意他的话。

“现在你们都看到对面田里的那棵树了吧？”

四个人都点头表示看到了。

“我们要一个一个地从田里跑过去，摸一下那棵大树再回来。谁该死，只要他离开这棵菩提树一跑，老天爷准会打雷击死他。这样，其他四个人就可以保住了。”

这个主意得到了大家的同意，并确定了跑的先后次序。第一个要跑的人吓得脸色苍白，腿都发软了。但他还是攥起拳头，鼓足勇气，跑了出去。这时一道闪电，照亮天空，好像万盏灯火齐明，他差点儿吓瘫了，好不容易摸一下那棵树，跑了回来。

接着，三个人也那样地跑出去，并跑了回来。当然，在他们经受这种考验时，所感到的精神痛苦，那就不必细说了。但他们跑回菩提树下，就完全放下心来，并把刚才的痛苦和不安忘得一干二净。

现在轮到第五个人，他吓得已近半死，因为其他四个人都平安无事地跑回来了。所以他自己以及其他四个人都认为，他就是死神要带走的对象。他看看要穿过的田野和必须去摸的那棵树，吓得魂不附体，两腿发软，瘫在了泥地上。

“起来，”其他人说，“我们跑了，你也得跑，去，摸一下那棵树。”

“不！”他哭着说，“我不去，我要是跑出去，肯定会被击死。”

“也许是这样，我们已经经受了考验。你就是死神为之发出信号的那个人。现在我们不准你回来，你必须跑过去，摸摸那棵树。”

“先生们，”他悲痛欲绝，哭着说：“请你们不要故意让我去送死。很显然，你们大家都比我寿命长，如果我同你们呆在这儿，也许能得救，因为只要你们在这儿，老天爷不可能击死我的，可怜可怜我，救救我吧！我永远感激你们。”

“别废话，我们不想为你而把我们的命搭进去。马上去跑！”

四个人一边说着，一边把他推了出去。他没跑几步，只见电光一闪，一个巨雷把下面站着四个人的那棵菩提树击毁了，四个人全送掉了性命。

第五个人淋着雨，站在田野中，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