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画书的思考
一
一位老人在书店买了十几本五颜六色的书,临走时说:“我们农民的孩子也要看看带彩色的小人书!”
小书亭里摆上《婴儿画报》、《娃娃画报》等,很快就会卖完。而另一方面,一家出版社却积压了不少袋装的幼儿童话书,一位书亭老板知道后,立即要了二百套,也是很快就卖完。
目前,儿童文学书的出版,暂时比较困难(其实,总是有孩子要读的,这么大的国家,这么多的人口,只印两三千册,实在太少了),而幼儿读物,书店却较愿意征订。不少出版社加强了幼儿读物的出版。
国内,研究幼儿教育的机构和书籍多起来了。先进的地区,都把幼儿教育排进重要的议事日程,但在落后的地区,只看到小学以上的教育,还很难顾及幼儿教育。
1986年,中国成立了幼儿读物研究会。
从上所述不难看出,幼儿教育和幼儿读物正在全国兴起,当然,由于各种原因,发展不可能平衡,可是逐渐受到越来越多的人的重视,却是事实。国家越发达,科学越进步,幼儿读物从内容到形式也就越五花八门,引人注目。
既然幼儿读物受到重视,出得又那么多,这就应该有一个统一的名称。当前的叫法相当混乱,有的叫“连环画”、“小人书”,有的叫“画册”,有的叫“图画故事”等等。提起“连环画”、“小人书”,人们似乎没有什么分歧,传统的小开本,上面是画,下边是文字解说,大半不是彩色的,但这些书和我们现在出版的幼儿读物不同,“小人书”主要读者是小学以上的人,内容较广泛,如《红楼梦》、《三国演义》等,解说文字即使读给幼儿听,他们也往往听不懂。也有专编给儿童和幼儿看的,不过数量不多。提到“画册”,人们很容易想起供成人欣赏的各类画册,为了区别,加上“儿童画册”或“幼儿画册”,便又来了问题,是儿童或幼儿画的“册”呢,还是成人画给儿童或幼儿看的“册”?至于“图画故事”,就更不全面了,因为幼儿读物不全是“故事”。
我曾问过几位同志,欧美国家把这类书叫什么,回答是:“图画书。”日本把它叫做“绘本”,“绘”,当然是“画”,“本”,是“书”。查一查日本的大辞典,“绘本”条下写着:“①画帖。②江户时代,以插图为主的通俗读物。③以画为主,适于儿童读的书。”可以看出,前两条与我们说的“书”无关,第三条才是日本常用的。从明治大正年代直到现在,在日本,只要一提“绘本”,大家都知道是给幼儿读的以画为主的书。“绘本”前面也不必加上“幼儿”等词,如“保育绘本”,“世界名作绘本”,“童话绘本”等。
因此我想,干脆借鉴一下,把这类幼儿读物叫做“画书”,以区别于成人的画册。成人的画册,固然也以画为主,但“画书”是给幼儿看的,让它成为一个专用名词,容易区别,也避免了一些误解。以幼儿为对象的报刊,也是幼儿读物,而“画书”是书,不是别的。“画书”不是“连环画”、“小人书”,也不同于幼儿报刊上的“图画故事”。各式各样的开本,精美的图画,优美的文字,大人给念或讲,孩子听和看,读后得到某种快乐,某种满足,受到一些启发,扩大一点视野,这就是我们所说的“画书”。
我对画书没有研究,手头资料也极少,对我国的画书史一无所知。像以前出过的线装书《千家诗》,上面是图,下面是诗,算不算画书?(近几年也有不少一边是图一边是文字的“幼读古诗”等)我见过1916年出版的儿童杂志,有彩页,半文言,标点符号只有一个句号。至于这时期有没有画书,就不知道了。二十年代有过画书。三十年代的画书似乎兴了一阵子,如商务印书馆出版的一大套“幼童文库”,分几集,每集分有“故事类”、“美术类”、“自然类”、“劳作类”等。再如王人路编绘的《三个小宝贝》,在当时还是有一定影响的。我国画书真正兴盛起来,是在解放后。五六十年代,我们出过不少好画书,如《萝卜回来了》、《小蝌蚪找妈妈》等。“文革”后,我们的画书更加兴盛了,样式也多了起来。
画书越出越多,而我们的研究工作却没有跟上去,如:
编写我国的画书史。
开展画书理论的研究。
选编解放前乃至五六十年代好的画书,供画书工作者参考,也使现代的孩子了解一点当时的社会、儿童的生活和兴趣。
出版世界名作画书(最好是原画)。
画书的制作、出版和发行工作的探讨。
画书作家、画家、编辑的发现、联系、培养与合作。
开展对评奖画家的评介工作。
世界儿童文学作品以及成人优秀文学作品,选适于幼儿读的,按年龄段制成画书。
将适于幼儿读的我国民间故事制成画书。
画书的内容种类,以及当前应多出哪一种类的画书。
画书的宣传和提倡。如何帮助教师、家长给孩子读画书。
国内外各种画书样式的探讨(目前,造价不宜太高)。
根据经济发展的情况,可编一套“幼儿园文库”(包括幼儿园教师用书),供有条件的幼儿园使用。
农村孩子喜读的画书的研究,如何为他们制作和发行。
另外还可提一些,限于本人水平,提得不一定合适,只供大家参考、指正。
二
日本画书专家松居直先生曾说过:“你要问:‘对儿童来说,画书是什么?’我将回答:‘是快乐。’”
好的画书,能吸引住孩子,使他们进入一个新的世界,感到满足和乐趣,起到潜移默化的作用。“快乐”,并不是不讲教育,问题在于怎样去引导。沙坑里有沙子,许多孩子都会跑过去玩,他们挖隧道,垒小山,有的甚至挖个小而浅的陷阱来淘气,他们玩得专心致志,嘴里学着各式各样的声音,十分高兴。有的大人会来制止,说是脏,可是有的人却引导他们玩沙子,在玩中培养他们的想象力、创造力和集体观念。这是一种无形的教育,是在“快乐”中获得的。
有一本画书叫《十一只猫在袋子里》(新蕾出版社),写十一只猫出外旅行,遇到一个开满了鲜花的山坡,坡前竖着牌子:“不许摘花”。十一只猫偏要每只都摘一朵。遇到吊桥,写着:“危险,不许过桥。”它们偏要过去。遇见“不许攀树”的牌子,它们偏要上树。一个怪物见了,就放了个大口袋,旁边写着:“不许进袋子。”不让进,非进去不可,结果怪物把它们扛回去,让它们干活儿。十一只猫吃了苦头,想办法逃跑了。怪物追它们时,见到一个大木桶,写着“不许进桶”,怪物想“准在这里了”,跳了进去,被后面墙上出现的十一只猫用长棍子撞进了深渊。十一只猫又在走,大路旁竖着牌子:“不许横穿马路。”这一次,十一只猫出人意外地从天桥上过了马路。
画书中没有板着面孔去说教,画中的猫活泼淘气,但却使我们想到“你叫我这样,我偏不这样”的倔犟而不明事理的孩子,他们经过了一段冒险,“乖乖地来到路旁的天桥,排好队过了桥”。这样的故事,比有的孩子唱的“我不哭,我不闹,阿姨夸我是好宝宝”,不是要强得多吗?
林八同志在《随笔两则》中写道:
强调教育,会不会削弱认识和审美?会不会妨碍题材和风格的多样化?当然不必有此顾虑。我们说的教育是广泛的,包括认识自然和社会的智育和审美的美育。题材多样,风格多样,才能使幼儿文学丰富而多彩。
从方法上讲,说理、示范、批评,都是教育,而幼儿文学,则是别开蹊径,以情感人,以美动人,以趣逗人。
(载《幼儿读物研究》第三期)
我同意这一段话。不仅是幼儿文学,就是知识画书等,也应该是统一的,“快乐”的。画书的作者和编辑,最好回顾一下自己童年时代读过什么样的儿童书,有过什么样的体验,我们在制作画书的时候,能不能和孩子一起进入画书的世界,和他们共享“快乐”。
杂七杂八写了这么多,无非想说明,画书是“快乐”的,不要让它变成“痛苦”。
我国的教育正在改革,但“升学率”的问题、“铁饭碗”的问题尚未能解决。教师和家长都希望孩子能考上好学校,当担心自己的辅导不足的时候,便找来习题之类的书,强迫孩子去做,于是,课堂作业、作业辅导、课外作业、小学生作文等书相继大量出版,增加了孩子的负担。这类书籍,书店愿意征订,家长、教师也愿意给孩子买,有的出版社也违心地为赚点钱,好出其他书,不得不出版这类书。由于想快出书,多卖书,结果,编写粗糙、内容杂乱、编排仓促、印刷匆忙的书籍出现了。孩子们失去了玩的时间,教师和家长也花费了好多时间,其效果有多少呢,我也说不准,但至少可以说,对孩子的体力、视力没多大好处。
这股“风”也刮到了幼儿中间。诚然,三岁左右的儿童也许是开发智力的最佳时期,但开发什么样的智力,怎样开发,却需要我们很好地研究。是让孩子在乐趣中学习呢,还是强迫他们学习?近年来,“神童”、“小××家”、“小天才”等涌现了一批,这是好事,还得看将来他们的发展。不过,不是每一个幼儿都有这种个人和环境条件的。孩子的性格和环境各异,不能一刀切。胡乱地硬塞东西,不一定有好效果。家长“望子成龙”心切,自己能力又不足,往往选择这类书硬让孩子读,因此,什么“智力测验”、“智力训练”、“学算”、“看图识字”、“看图说话”等全来了。儿歌就是儿歌,何必冠以“智力”?有的“智力画书”东拼西凑,支离破碎,失去了画书的本来面目,像是一本杂志。
我这样说,绝不是反对出这类画书,绝对不是!好的“智力训练”一类的画书,能由家长选择来对孩子有计划地诱导,是好的,只是有一点看法:第一,不要迎合某些人的心理;二,不能粗制滥造;三,从各种画书的比例来看,当前,这类画书是不是多了些?
我们制作画书时,首先想到的应是为了小读者,其次才是大人。孩子喜欢听的故事、童话少了,换上些比较干巴的东西,他们怎么会得到满足呢?有的出版社比较注意这一点,他们总是尽量出版文图皆优的故事、童话、儿歌画书,收到很好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出版社想赢利,是很自然的,但要考虑“赢”法。不研究孩子,不了解孩子的需要,不为孩子的将来打算,光想多出多卖,是不会制成好的文学画书的。家长买了许多画书,孩子却不愿看;有好的画书,出版社却不敢出、不敢多出;想买的又买不到。这些矛盾,情况比较复杂,我想,我们应该使家长们知道如何培养孩子,再就是打开发行渠道。
我们培养孩子的“智力”,往往希望“立竿见影”,马上收效。曾听过一段话。这位说:“我的孩子才三岁,能认五百来字。”那一位自豪地说:“我孩子三岁半,能认一千字哪!”也常常听人说:“这孩子光贪玩,不肯认字。”“这孩子不行,学过的字几天就忘了。”
我不大主张很早让幼儿认字,认为那是上学以后的事。小孩子虽然有很强的幻想能力,但其生活经验毕竟是狭窄的。一个个孤零零的字,即便是有“图”,也使人怀疑其效果。能认字并不等于能读书。我们成人看画书,常是先读文字,从文字了解故事内容;孩子则不然,他们是先看画,从读画来了解故事情节,有的孩子还能读画的细部。大人喜欢把自己的习惯加给孩子,孩子读了字,却未必能了解书的内容,那些认识的字,即使是记忆力强的孩子,能否“巩固”得住,还是个问题。
画书,是大人读给孩子听的书,因此,要考虑用耳朵来听的语言。据说,婴儿从出生起,在正常情况下,用三至四年的时间,能基本掌握本民族的语言。那么,在这段时间,培养婴幼儿的听力是很重要的。学会听,是发展语言的基础。婴幼儿是用耳朵的时期,画书用那节奏响亮的、生动的语言,由大人讲出,再传进婴幼儿的耳朵,使婴幼儿通过语言,进入一个新的世界。有的家长买来画书,告诉婴儿这是什么,那是什么,想给孩子多加点知识,多教一点语言。实际上,对三岁前的孩子来说,语言和知识结合,并不重要,而是要通过优美的画书,逐渐去丰富他们的语言。
有一个两岁半的男孩,让他认字,他老想玩,认过的字两天就忘。一天,他妈妈无意中念了一首儿歌,他一听,马上扑过来,伏在妈妈膝上,让再念一遍。他妈妈再念,他目不转睛地瞧着妈妈的嘴,自己的嘴也在动弹。一连几遍,全记住了,而且多日不忘。我们在幼儿时期,学过一些儿歌,虽然当时不完全明白里面的意思,却要反复地唱,直到现在还记得清楚。这就是语言所特有的奇异力量。
丰富幼儿的语言,是画书的重要任务之一。
画书的另一个重要任务,是发展幼儿的想象力。
近年来,注意发展儿童想象力的作品多了。如《幼儿文学》报,就很注意让幼儿自己来编童话。《童话选刊》第一辑(安徽少年儿童出版社,1988年)的“编者说”写道:“儿童的世界,有一个现实世界,他们的头脑里还有一个幻想世界。这个幻想世界是眼前这个现实世界在儿童头脑里的特殊的反映。提倡儿童文学作家在写作现实世界的同时,也应该写写那个幻想世界,这对开拓他们创造力是十分有用的。”我在翻译的日本童话作家安房直子《谁也看不见的阳台》(辽宁少年儿童出版社,1986年)“前言”中也写过:“……‘空想故事’或叫‘空想童话’、‘幻想故事’,描写人物、描写现实和空想,以及结构都采用小说的手法。一般地说,这些奇怪的故事,大多是从现代生活中的现实出发的。现实和非现实交混在一起,别具一种风格。人的头脑里有两个世界,一个是现实的世界,一个是空想的世界。空想是人类自然的活动,它并不破坏理性,相反,理性越敏锐明快,越能产生好的空想。我们在学校,通过书本学到知识,通过体育锻炼身体,但,光有知识和健壮的身体是不够的,我们将来工作,要有所创造,有所发明,就需要丰富的想象力。‘空想故事’把我们引向现实看不见的另一个国度,从那里,我们又能看到人的真实面貌,对发展我们的想象力,丰富我们的语言,都是有一定作用的。‘空想故事’很难写,作家要创造许多形象,要有丰富的表现力,尖锐的观察力,创造出空想世界。”
人类的头脑,对现实不存在的东西,也可能这样那样地想象。风或雨的声音,可以听成是大自然的低语。对不会说人类语言的动物,也可以听到它们的话。这样,才会产生空想。
在画书中,现实世界与空想世界几乎同样重要,有时以现实为主,有时以空想为主,有时两者交混。实际上,按常识讲,孩子也看不到另一个世界,但他们并未意识到这些,所以能自由地进入那个世界。他们和布娃娃说话,他们望着天空梦想,不像大人那样,过分陷入现实之中,有时甚至把他们天真的空想当成笑话来谈。
儿童,并不是生下来就有丰富的想象力,而是通过直接、间接的体验得到的。体验越丰富,想象力就越丰富。画书,对补充、丰富尚未充分发达的孩子的想象力,起着很大的作用。画书的质量,往往会决定孩子想象力的质量。从幼儿时期就注意发展他们丰富的想象力,对将来培养他们的读书能力,是大有好处的。
因此我们说,丰富幼儿的语言,发展幼儿的想象力,从而逐步开阔他们的视野,是画书的主要任务。其实,丰富语言,发展想象力,本身便是一种“智力开发”。我们主张文学画书要稍微多一些,因为画书要能使孩子快乐地听,快乐地看,而不要成为他们的负担。孩子对画书的选择是相当严格的,他们对不感兴趣的书,不管是什么人写的,都不要看。画书不应当是教科书,也不是问题集。每读一本书,要回答问题,恐怕我们成人也不一定喜欢吧。
附带说一下。上面提的画书,其读者对象主要是指学龄前儿童,对低年级小学生则没怎么提。近几年,我国儿童读物界,把学龄前儿童和小学一二年级儿童读物,统归为幼儿读物,或是幼儿文学。小孩子的年龄特点十分明显,差别较大。一二年级孩子认识些字,有的还能读很长的作品。低年级要不要给画书,怎么个给法,需要大家研究讨论,不过,不管怎么说,出版界不能忘了他们。
三
外国专家霍卫特说:“画书,是儿童最先遇到的书,是一生所读的书中,最重要的书。那孩子,从画书中找到了欢乐,随着量的增加,他一生都会爱书的吧。所以,画书必须成为更为美丽的书。画家、作家和编辑——还有读者,要共同协力,把画书搞得比任何书都千倍华丽,有魅力。……与雕刻和电影一样,画书是一种艺术形式。”
我们也常说,越是发达的国家,越要把最精干的编辑、最优秀的作家画家、最好的纸张、最精美的印刷技术贡献给儿童,特别是幼儿。
搞出漂亮的画书,是我们的愿望。
根据我国出版界目前的状况及人们的购买力,我们还不能多出版更精美的画书。我们的画书大多没有书脊。没有书脊不好查找,有的图书馆就不愿存放。幼小的孩子还不大会翻页,纸张太薄,一翻就到了封底。封面和内容的纸张一样,也不利于保存。
在国际文化交流中,人家送给我们一大纸箱的画书,其实没有多少本,而我们送的一小纸包书,常常过百本,还要感到拿不出手。每逢这时,我们会希望什么时候,我们也能拿出精装的、有书脊的画书。这当然不是自己的愿望所能决定的,但有这种愿望,并不是坏事。
我国一些出版社,已经出过立体的、活动的画书,或许还有带气味的画书。只是这类书造价高,不大好普及。
现在,不少同志在考虑使幼儿读物和生活用品、玩具相结合,于是有了“手帕书”。如果是一本,对文图要求严格,印刷也好,自然可以,至于一枚枚的有图画故事的手帕,则不能说是书。我们也听说,有的国家出的东西,外形是书,打开来却是实物,如让孩子学习系纽扣、系鞋带之类。这都不是画书,不过是画书的外表而已。
首先,画书是书,它不是玩具,也不是别的什么。
也许出于经济方面的考虑,市面上出现了微型的折叠式的小书。这种书便宜,家长很愿意给孩子买。我也曾买了不少,分送给两三岁的小孩子。他们很高兴,但不会翻看,轻轻一抖,便成了一条花花绿绿的纸带子,一会儿就撕了。从这种小书的制作过程看,它的编画,和普通的画书是一样的,只是装订不同。本子太小,大人读,孩子看,似乎不太方便。这种书算不算画书,大家也可以研究讨论。
我们的画书开本也较为单调,将来有条件了,希望能有更多的异型开本。五十年代,我们曾出过较大的本子,近年,中国少年儿童出版社拟出一套“中国民间故事”,12开本,如《长发妹》、《宝船》等。这种本子画大字大,看起来是很舒服的。当然,开本的形状、大小需根据内容来定,并不是越大越好。精致的40开本也是不错的。
日本的小熊社(主要出版画书的社)出了一本画书叫《月亮看到的故事》(森比左志写、菊池俊治画),版画风格,写一年级的教室里,墙上挂着各种动物的画,桌上放着黏土或橡皮泥做的各种动物。每逢满月的晚上,山上的许多动物都下山来到学校操场,整夜跳舞、游戏。教室里的动物都看着。天亮时,山上的动物全回去了。一天,来了暴风雨。风雨过后的满月夜,山上的动物总也不来。教室里的动物们待不住了,纷纷走出来上山去找。到山顶一看,对面的山和这边的山之间,是很深的谷。由于暴风雨,桥掉在了谷底,山上的动物过不来。两座山的动物们互相打招呼,想办法推倒一棵大树,恰好成了桥,大家会见了。天快亮时,教室里的动物又回到教室。这是故事梗概。教室里的动物来到山顶的时候,看见了空中的大月亮。翻开来,整个对页除左页画了一个月亮外,全是淡蓝色的天空。文字写道:“月亮高高地、高高地升起来了。”给人以光明、寂静的感觉。右边的一页,是折叠的,打开来,是一棵大树,因为打开的页,等于原书的一个对页,所以那棵树显得高大,几乎够到了月亮。几只动物仰脸眺望。黄色的月亮下猛然出现了一棵高大的树,使人赞叹、惊奇,这就是画书的效果。
这种画书,我国完全可以做,有的出版社已经做了。在开本和页码上下工夫,成本高点,却丰富了画书。
前面说过,家长要给孩子买画书买不到,而出版社却在积压。发行渠道是个问题。幼儿读物研究会最好也协同图书馆、教育部门、妇联、书店等研究商讨一下这个问题。在改革年代,要买的书买不到,不是正常现象。
有的出版社不大注意书籍的再版。叶君健同志常说:“在资本主义国家,第一版的书都是赔钱的,主要是依靠再版。”这话很值得参考。资本主义国家,一般第一版先印五千册,他们注重信息,第一版将近卖完,立即再版,不让书籍脱销。例如日本作家古田足日和画家田畑精一合作的画书《壁橱里的冒险》,第一版是1974年,到1981年就是第五十七版了。另一本画书《打败了幼儿园长》,1978年第一版,1981年则是第二十版。按每版五千册计算,出书的数量是相当可观的(应看到现在还在出)。我们有的出版社,光看眼前的订数,订数高,赚了,便心安理得,放置一边;订数低,要赔,便印一次就算,或者停印。殊不知,书籍到了读者手中,也是一种宣传。第一版征订,没有样书,只凭一点说明,读者很难知道书的好坏。有一套画书,征订时,只订了两万,书市上展出样书,立刻又增加了六万,现又准备再版。不难看出,发行渠道也好,重印也好,都是值得注意的。“一锤子买卖”不能说明画书的质量。第二次征订时,规定不到一万册就不能开机的做法,也值得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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