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杜利特医生昏睡期间,琦琦一直坚守在医生的房间门口。为了不让别人打扰他,琦琦把所有前来表示感谢的动物全挡在了门外。医生睡醒以后,决定马上踏上回家的路。他告诉猴子们,他要回帕杜尔拜镇去。
对于医生的决定,猴子们惊讶极了。它们之前以为,医生应该是很愿意和猴子们永远生活在一起的。面对医生的决定,所有猴子聚集在一起,整整商议了一夜。“为什么这个善良而优秀的人要离开我们呢?我原以为他会留下和我们一起生活呢!”黑猩猩大首领先发言。对于他的疑问,没有哪只猴子能够回答,它们挠挠头集体保持着沉默。
大猩猩站起来建议道:“我觉得,我们应该问一问医生他想要回家的原因。我们可以当面请求他留下来,然后给他建造一座很大的房子,在里面放上各种家具,派许许多多的猴子仆人去侍奉他,还可以给他派猴子作为工作助手。他在我们这里会生活得很舒适。那样一来,他就不会想着要走了吧?”
猴子琦琦站起身来,其他猴子们看着它,纷纷互相咬着耳朵:“我们的大旅行家琦琦要发言了。”琦琦看了一眼同伴们说:“亲爱的兄弟姐妹们,无论如何我们也留不下医生。因为他答应一个水手,要尽快回去还钱——他还欠着很大一笔债呢!”
猴子们都很惊奇:“什么是钱啊?”
于是琦琦就回答了同伴们的疑问。它告诉其他猴子,在人类社会,钱是购买一切东西的资本,没有钱就什么也得不到,自然也什么都做不了。要想在人类社会生存下去,没有钱是绝对不行的。
猴子们更惊讶了,一只猴子问:“难道没有钱连吃的都弄不到吗?”琦琦告诉它们,的确是弄不到的。所以每个人都要为金钱而忙碌。在它还跟着那个意大利人的时候,它就已经开始这种工作了——每天琦琦都要向那些喜欢看猴戏的孩子要钱。
黑猩猩大首领听了琦琦的话,转头对人猿长老说:“表哥,人类真不愧是世界上最奇特的生物啊!真不知道谁会愚蠢地生活在被钱控制的世界里。”
“我们接到表哥的口信,启程到这里来的时候,手上一文钱都没有——既没有可以载我们漂洋过海的船,也没有在航行中必须准备的食物和设备。最后还是一个好心肠的水手帮我们弄到了一切。我们答应等回去的时候,一定会把欠他的都还上。可是在抵达非洲大陆的时候,我们的船遇到了风暴,触礁沉没了。所以医生和我们说,回去不仅仅要还债,还得赚钱给水手买一条新的船。哎!医生在他的那个世界里,可以说已经穷得一无所有了。”
猴子们彻底沉默了,它们静静地坐在地上,努力替医生想着各种办法。最后,那只大狒狒站了起来:“我们不能强行要求医生留下。不过,我们可以为他准备一件丰厚的礼物作为答谢。我们要让他知道,猴子王国所有居民都会永生永世感谢他的援助。这件礼物,必须在他离开以前弄好!”
猴子们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起这个提议来。一只蹲坐在树上的红色袖珍小猴子兴奋地表示赞同:“这可是个好主意。”大多数猴子都对此表示赞同,他们纷纷表示,应该给杜利特医生一份最好的,人类世界中几乎没人见过的珍稀礼物。许多猴子开始议论到底该给医生什么礼物。
“50袋椰子!”
“100盘香蕉。”
许多猴子提出要用数量巨大的水果酬谢医生。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它们觉得在那个连食物都要花钱买的社会里,杜利特至少不用再为买不起水果发愁。
这些建议都被琦琦否决了,因为回家的路漫长而艰辛,运送这么重的水果不仅是件麻烦事,而且也许还没有吃完就彻底坏掉了。最后,还是了解杜利特的琦琦提出了一个方法:“我们可以送给杜利特一只动物,我敢保证他会全心全意照顾它的。而且,这是对喜欢动物的杜利特最好的答谢。我们完全可以送他一只珍稀动物——一只所有动物园都没有的动物。”
琦琦的话引起了猴子们的骚动:什么是动物园?无奈之下琦琦只得先给同伴们扫盲。所谓“动物园”,就是人类社会中集中关押动物的地方。在那里有一个又一个的大笼子,动物们会被关进笼子里,供游客欣赏。
琦琦的解释把猴子们都吓呆了。它们想不出世界上为什么还有这样恐怖的地方。难道只是为了让人类开怀大笑一下,就要把自然界里的动物统统关进笼子里吗?当然,这只是一个小插曲,猴子们很快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应该送医生什么礼物上面。具体什么珍稀动物是动物园里没有的呢?
金丝猴的首领首先问:“人类动物园里有蜥蜴吗?”
“伦敦动物园里有。”琦琦回答。
“非洲鹿呢?”
“也有。”琦琦回忆说,“在比利时动物园有。5年以前,意大利人曾经带我到比利时的安特卫普城去过。那里的动物园有你所说的非洲鹿。”
“他们总不会有‘推推拉拉’吧?”
“‘推推拉拉’?啊!人类的动物园里真的没有这种动物。他们根本就没见过!这个提议真是太好了。我想送给杜利特的礼物已经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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