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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利的倒霉之夜

时间:2022-01-2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正是蓝草,差点儿给田鼠威利带来了灭顶之灾。威利太兴奋了,匆忙中出现了一个不可原谅的疏忽。威利没有回到兔子洞向大家汇报,这让等在那儿的动物们感到惊慌失措。威利的大表哥爬到那个窗台上,却发现窗户关着。威利吓得动弹不得,只能无助地看着红色的牙床张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大。除了威利,其他人都没有动静,于是他开始了在房间里的漫长绕行,身子始终贴着墙根,在每件家具底下都停一停。

正是蓝草,差点儿给田鼠威利带来了灭顶之灾。当时他正像往常一样,观察着那家人,听他们说话。那天晚上,他们完成了对园子的规划,开始谈论草种的事。威利对这个话题并不特别感兴趣,只是似听非听,突然,一个熟悉的词传到他耳里,他顿时精神一振。

“这本书,”只听男人说道,“推荐了一种混合种植法,包括红顶草、白三叶草和肯塔基蓝草。”

蓝草!肯塔基蓝草!兔爸爸听了该多高兴啊!必须立刻告诉他!

威利太兴奋了,匆忙中出现了一个不可原谅的疏忽。他应该记得,那个接雨水桶的盖子是破旧、腐烂的,上面还有几个危险的窟窿,可是他忘记了。他从窗台往下一跳,不偏不倚,正好落进了一个窟窿。掉下去时他拼命地抓挠,可是糟朽的木头盖子被他一抓就碎,随着一阵令人眩晕的冲击,他落进了冰冷的水中。

他喘着气浮上来。寒冷似乎把他肺里的空气都逼走了,但他总算尖着嗓子喊了一声救命,紧接着就又被水淹没,再次浮上来时已经非常虚弱了。他有气无力地挣扎着,朝桶边游去,可是桶壁布满青苔,滑腻腻的,他的爪子麻木得使不上劲。他微弱地又叫了一声——怎么没有人来救他呢?兔爸爸、小乔治或者唷喂?他最后一次被水淹没时,模模糊糊地意识到一阵响动,还有一道耀眼的亮光。随即,亮光熄灭,他眼前一片漆黑。

过了很长时间,他也不知道到底有多久,威利的眼睛扑扇着睁开了。他隐约意识到自己的身体还是湿的,并且无法控制地一阵阵打着哆嗦,他似乎躺在一堆网状的、又白又软、非常舒服的东西里,能看见火红色的火苗在跳跃,还能感受到温馨的暖意。然后,他又闭上了眼睛。

他再次睁开眼睛时,看见那些人把脸俯向他的小床。这么近距离地看见他们,实在有些吓人。他们看上去太大了,简直像噩梦里的形象。威利使劲儿往柔软的棉花里钻,突然,鼻子闻到了热牛奶的香味,有人把一个药用滴管举到他的面前。牛奶里还混了别的东西,那东西像一股暖流涌遍他的全身。他顿时觉得有了力气,继续吸着滴管,把里面的牛奶全吸光了。啊,感觉好多了!小肚子鼓鼓的,装满了热乎乎的、令人安心的食物。他眼皮慢慢耷拉下来,又睡着了。

威利没有回到兔子洞向大家汇报,这让等在那儿的动物们感到惊慌失措。兔爸爸和安纳达舅舅立刻组织了一支搜查队,却怎么也找不到威利的任何踪迹。

唷喂一直在享受车库垃圾桶带给他的自由,他报告说曾经听见一声老鼠的惊叫,还看见人们拿着手电筒从房子里出来,在接雨水的桶边忙活了一阵。忙活什么呢?他不知道。

威利的大表哥爬到那个窗台上,却发现窗户关着。灰松鼠被叫醒了,奉命到屋顶上去调查。他在楼上的每个窗口都听了听,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动静。

“准是那只该死的老猫,”安纳达舅舅嚷嚷道,“那个偷偷摸摸、诡计多端、装腔作势的坏蛋,装出一副年老无害的样子。我真后悔没有像计划的那样照他脸上踢一脚。”

波基则情愿去怪罪蒂姆·麦格拉斯。“都怪他和他的捕兽夹。”波基争辩道,“他总是念叨捕兽夹,还有毒药。很可能劝说那些人安了个捕鼠夹,专门针对威利。”

兔爸爸很少说话,但是他彻夜都和安纳达舅舅、小乔治一起,像塞特犬一样在兔子坡转来转去,搜查每一寸土地、每一道围墙,在每一棵矮树和灌木丛中寻找。直到天快亮了,他们才无奈地作罢,垂头丧气地回到兔子洞。兔妈妈红着一双眼睛,不停地抽搭着鼻子,为他们准备了热气腾腾的早饭。

在所有的动物中,鼹鼠的愤怒和悲哀是最令人动容的。他的好哥儿们、他的眼睛失踪了,而他却没有办法参加搜寻!

“我要教训他们,”他阴沉着脸说,“我要教训他们。永远别指望有一根草能在这地方扎下根——永远!也永远别指望一个球根、一棵矮树能留得住!我要把它们统统毁掉,我要把它们连根拔起,我要挖土,我要打洞,我要把地面弄得起伏不平,我要把这里到丹伯里的所有亲戚朋友都叫来,把这地方掀个底朝天,让他们后悔自己——”

他狂怒地一头扎进被压得平平整整的草坪,之后便听不清他嘴里威胁的话了。整整一夜,其他动物都能听见他在嘟嘟囔囔,看见地面变得高低起伏,就像波涛汹涌的水面一样。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威利又醒了。房间里冷飕飕的,但壁炉里有几片灰烬仍在焖烧,砖块散发出令人舒心的暖意。他悄悄地从睡觉的纸板箱里钻出来,慢慢靠近那些燃烧的煤火。浑身的肌肉僵硬酸痛,走路还有点摇摇晃晃,但除此之外,他已经感觉很好了。他烤了烤火,舒展了一下身体,觉得状态越来越好。那些热牛奶,以及加在牛奶里的什么东西,味道确实不错。真希望能再来一些。他应该赶紧回家,可是没有办法出去——门和窗都关得紧紧的。

太阳升起来了,之后他听见房子里有脚步声在接近。他闻到了男人烟斗飘出的烟味儿,听见了马尔东先生绵软的爪子声。他焦急地想寻找一个藏身之处,可是没有找到。壁炉的两边都是书架,从地板直通到天花板,情急之下,他跳到第一排书的顶上,蜷缩在最黑暗的角落里,就在这时门开了。

那家人进来了,立刻就去查看纸板箱。“哎哟,哎哟,他跑了。”男人说,“肯定感觉好些了。他跑到哪儿去了呢?”

女主人没有回答。她正注视着马尔东先生,大猫懒洋洋地朝书架溜达过去。

大猫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威利把身子缩得小小的,尽量贴在角落里,心跳得像疯了一样。猫头看上去那么大,猫嘴张着,露出两排白色的獠牙,一双猫眼闪着黄澄澄的光。威利吓得动弹不得,只能无助地看着红色的牙床张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他能感觉到热乎乎的气息,里面有很浓的罐头沙丁鱼的味道。

然后,马尔东先生打了个喷嚏

“他在那儿,”女主人轻声说道,“在书上,在角落里。过来,马尔东,别去招惹那个可怜的小东西。他已经够遭罪的了。”她坐下来,大猫僵硬着身子溜达过去,跳到她腿上,趴下来开始打盹儿。男人打开大门,也坐了下来。

过了一阵,威利才把气喘匀,心跳也恢复了正常。然后,他大着胆子,一点一点地往外蹭。除了威利,其他人都没有动静,于是他开始了在房间里的漫长绕行,身子始终贴着墙根,在每件家具底下都停一停。眼看就要走到门口了,他迅速张望一下,然后做最后的冲刺。

女主人仍然静静地坐着,用手指缓慢地抚摸马尔东先生的面颊。大猫轻轻打着呼噜,那声音跟男人呼哧呼哧抽烟斗的声音有几分相似。

一阵急跑之后,威利冲到了外面的阳光里。他跑过露台,终于重获自由,感到兴奋无比,可是一看见门前的草坪,他不得不停住了脚步。原本压得平平整整的地面,现在就像碎布缝成的被单似的,布满一道又一道圆形和纵横交错的鼹鼠坎,几乎没有一块地方没被糟蹋。威利跳到离他最近的那个坎上,刨了两下土,钻进了地底下。

“鼹鼠!鼹鼠!”他喊道,一边在回音飘荡的地道里奔跑,“我在这儿,鼹鼠,是我——小威利。”

蒂姆·麦格拉斯双手叉腰,站在门前的草坪上,审视着他辛苦的劳动成果被毁于一旦。他面颊涨成了猪肝色,脖子似乎因为压抑的怒气而变得肿胀。

“瞧瞧!”他气急败坏地说,“好好瞧瞧吧!关于那些鼹鼠,我是怎么跟您说的?可是,不听。不让安捕兽夹,当然不让。不让撒毒药,哦,天哪,不让!现在您瞧瞧!

男人充满歉意地抽着烟斗。“真是一团糟啊,不是吗?”他承认道,“我想我们只能把地再压一遍了。”

蒂姆·麦格拉斯凝望着天空,轻声说道,“我们只能把地再压一遍了!我们只能把地再压一遍了!哦,老天,给我力气吧。”他拖着疲倦的脚步,去拿耙子和滚压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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