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国王带着我们出了房子后,走到一个巷道的岔路口,就和我们握手告辞了。
黑老鼠问我:“郝大哥,现在我们去哪儿?”
“笨死了你们,老鼠国王不是说了让我们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吗?现在当然是去玩啦。”闪电说。
说完它就跳到我的面前,带头朝吵闹声最响亮的地方走去。
没走多远,走在前面的闪电一下子就从我的眼前消失了。我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忽然觉得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扑通摔倒在地。我正要爬起来时,一个物体重重地压在我的身上。接着,两个,三个,四个……
半天我才看清楚,那是一些男孩从巷道两旁的房子里跑出来,往我身上叠压。
还有人不断扑过来,并且笑嘻嘻地说:“哈哈哈,这个叠罗汉的新游戏果然好玩,有趣!”
处于最下面的我被压得百骸俱散,疼痛难忍,胸中一阵憋闷,大叫道:“你们快起来!再不起来,可就要出人命了!”
然而,那些男孩哪里肯听?
我只好双手使劲,想将身体支撑起来,但哪里支撑得起?
哇——我痛得大哭起来。
同时,压在我身上的那个男孩也跟着哭了起来,想必他也受不了上面的重压了。
这时,还有人拍着巴掌唱道:“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两只眼睛拉猫尿;嘴巴哇哇叫,好像开大炮,一开开到观音庙,观音姐姐哈哈笑。”
就在我眼冒金星、出的气越来越短时,忽然,叠压在我身上的人像木堆散架般叽里咕噜滚了下来。
有个男孩捂住耳朵龇牙咧嘴尖叫道:“是谁在咬我的耳朵?”
我看见白老鼠从那个男孩的身上跳下来,迅速跑到一边。
是它救了我。
身上没有人压着了,我骤然觉得浑身轻松,气也顺了,便翻身爬起。
有几个男孩大约跌得很痛,坐在地上,一边揉着膝盖,或是肘部、手腕,一边呜呜大哭,边哭边说:“臭老石,你发明的这个游戏一点都不好玩。”
一个矮墩墩的男孩双手叉腰,说:“不好玩,那你们发明几个有趣的游戏来玩玩!哼哼,以后你们就别跟着我玩,玩你们老掉牙的游戏去,腻死你们!”
那几个正在哭鼻子的男孩一听,立刻就停止了哭泣,说:“香老石,你的这个游戏好好玩,我们以后还要跟着你玩。”
“刚才我看见有一只花纹猫掉到陷阱里了,我们去玩‘飞天猫’的游戏。嘻嘻!”叫老石的男孩看了我一眼说,“本来是要玩‘飞天人’的,不想被一只猫捷足先登了。”
飞天猫?对于这个游戏,我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决定去看个究竟,暂时忘记了一身的痛楚。
老石领着八九个孩子来到陷阱边,围成一个圈,弯腰伸手一抄,就抄起一张网。我定睛一看,网中央居然兜着闪电。
老石喊道:“听我的口令,我喊到三时,大家同时将网往上抛。”
“一,二,三,抛!”
嗖的一下,闪电就被抛向空中。
“哎呀,我的妈呀,怎么没有之前在空中飞时那么好玩?头好晕!”闪电在空中打着翻滚叫道。
扑!它又重重跌回网中。
“哎哟,痛死我了!”闪电尖叫道,“快住手,等下有你们好瞧的!”
那些男孩非但不住手,反而嘻嘻哈哈地大叫好玩、过瘾,又准备将闪电往上抛。
“你们快住手,不能玩这种危险的游戏,会把人摔伤的。”我走过去拽住老石的手说。
“要你管?”老石白了我一眼,“有本事你发明一种新游戏带我们玩玩。”
我想了一下,想到一些课间经常玩的小游戏,说道:“我们玩剪刀石头布?钻山洞?老鹰捉小鸡?踩影子?”
“这些游戏我们都玩腻了。”老石鼻子一哼说。
“总之,你们不能再这样对待我的朋友。”我说。
趁着这个机会,闪电从网兜里爬了出来,跳到老石的肩上,啪的一声,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顿时,他的小脏脸的右边立刻出现几道血痕。
闪电扬起巴掌还想甩他的左脸,我急忙喝住了它。
“哼,想拿我做乐子,没门儿!”闪电从老石的肩上跳下来,气呼呼地说,“你还想在我们身上找乐子,等下我就挖出你的两只眼睛做灯泡!”
这次我知道闪电是在说大话吓唬老石,就没有喝止它。
老石愣了一下,敢情是有些怕了,说:“与你们这些不会玩的人在一起玩,没劲!”
他向那些男孩一扬手:“别理这几个木头人,我们去玩别的。”
那些男孩跟着他一溜烟就走了。
我们沿着小巷继续往前走,拐了一个弯后,看见前面围着一圈人。
我们走过去一看,只见两个男孩分别站在一个梯子旁,另两个男孩爬上梯子,踩在他们的肩膀上,然后第三个人爬上梯子,站在第二层的两个人的肩膀上。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我好奇地问身边的一个男孩。
“我们在玩‘架天梯’的游戏。”他回答说,“这是一种才发明出来的新游戏。”
他见我傻傻地站在那里一脸不明白的样子,就告诉我,所谓的“架天梯”游戏,就是在人的肩膀上站人,一般分为两组进行竞赛,哪一组“天梯”架得高,就算哪一组赢。
在我们说话之际,玩游戏的两组都已经站上了第三个人,正准备站上第四个人。
我看到站在最下面的那个男孩脸憋得通红,豆大的汗水吧嗒吧嗒地往地上滴,两腿不住地颤抖,他肩上站着的人就像风中的枯草,晃来晃去。
一看这阵势,我就知道站在最下面的那个男孩由于肩上站的人太多,已超过了本身的承重力,快支撑不住了。
万一最下面的那个男孩承受不了跪倒在地,上面的人都会摔下来,后果不堪设想。
我正要叫他们停止这个游戏时,第四个人已经踩在第三个人的肩膀上了。
“好!精……”旁边的观众啪啪地拍起巴掌。
可是,那个“彩”字还没喊出口,最下面的那个人突然跪倒在地,站在上面的人掉了下来。
我不想看到这悲惨的一幕,用手蒙住眼睛。
哇哇!呜呜!嗷嗷!耳边传来许多叫声。
我问身边的闪电:“闪电,他们摔得严不严重?”
闪电说:“目前还不知道。”
它又说道:“你把手蒙在眼睛上干什么?”
我告诉它我不想看到那些玩游戏的孩子们摔得头破血流。
“头也没破,血也没流。”闪电笑嘻嘻地说,“谁叫他们异想天开玩这种危险的游戏,这叫自讨苦吃。”
听闪电这么说,我悬着的心才放下来,松开手,看到地上倒着一大片人,刚才玩游戏的那些男孩压在另一些男孩的身上。
想必,他们从空中跌下来时,旁边的观众伸出手想接住他们,却被压倒了。
我走过去拉起一个男孩,关切地问道:“你没摔伤吧?”
“摔伤倒是没有,就是觉得眼前有许多星星在飞舞。”这个男孩说。
有星星在眼前飞舞?我先是不解,但一下子就明白过来,敢情是他的脑袋撞晕了。
我又扶起一些孩子,有的说脑袋上起了一个包,有的说肚子痛,有的说肘部疼,有的告诉我膝盖磕出血了。
我见他们都没有什么大碍,放下心来,就说:“你们也太冒失了,玩这种不经大脑思考的游戏,多危险啊!以后要玩,就玩有意义、安全的游戏。”
我以为他们会听从我的劝告,没想到,他们一下子就将我围在中间,一齐吼道:“要你来教训我们?不玩点刺激的还叫玩吗?你倒是发明几个我们从没玩过的游戏带着我们玩玩!”
我绞尽脑汁,将小时候玩过的近二十种游戏名称都说出来,他们一听,白了我一眼:“当我们是白痴啊?这些烂透的游戏我们早就玩腻了!一看就知道你是个不会玩的傻瓜,我们是不屑与傻瓜为伍的。”
说罢,他们一哄而散。
看着他们的背影,我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闪电说:“这些人都是疯子!”
白老鼠说:“嗯,玩疯了的疯子。”
我说:“希望其他人都不要像他们这样玩这种危险的游戏。”
可是,接下来看到的游戏更令我们瞠目结舌,心惊肉跳。
有爬到屋顶上玩“上房揭瓦”游戏的:他们将上面的树皮往下乱扔,砸得下面观看的人哇哇乱叫。
有玩“屁股点灯”游戏的:两只老鼠尾巴上各拴着一个烧得很旺的火把,谁用最快的速度,在火还没烧着尾巴就跑到终点,就算谁赢。我们看到好多老鼠的尾巴都被火烧伤,还有几只被烧得疼痛难忍的老鼠乱跑乱窜,差点将旁边的房子给点着。
有玩“我是第一”游戏的:两条狗相互掐架,谁掐赢了谁就是第一。我们看到许多狗都被咬得遍体鳞伤。
有玩“仙人跳”游戏的:两只猫在铺着仙人掌的地上奔跑,谁不怕被仙人掌的刺刺着,跑到了终点,就算谁赢。我们看到许多猫都受了伤。
……
我们所看到的游戏,无不是危险至极。
正如闪电和白老鼠所说的,自由国的人都是玩疯了的疯子!
我想,照这样疯玩下去,自由国迟早会出大事的,也许,这个国家就会毁灭在这样疯狂的玩乐中。不行,我得想办法阻止他们。
就在我正想办法的时候,响起了三声清脆而又悠远的钟声。几个正在玩“穿墙”游戏(用脑袋往屋子木质的墙壁撞,谁能将木板撞破钻进去就算谁赢)的男孩一听,马上停止游戏,说:“开饭的时间到了,我们去排队。”
我还真觉得很饿了,于是与闪电、黑老鼠和白老鼠跟在他们后面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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