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包爸爸的五音不全,基本上是神一般的级别。他小时候倒是个挺聪明的娃,德智体全面发展,但唯有音乐怎么也及格不了。他是这样回忆他某次悲催的音乐考试的——老师规定,每个同学只要唱一遍《沂蒙山小调》的第一句就可以了。轮到荷包爹,他声若洪钟地唱道:人人都说,家乡好!老师叹了一口气,说:再唱一遍吧。他小人家就更热情地唱了一遍。音乐老师皱着眉头犹豫了一会儿,给了他五十分。
我第一次听荷包爹唱歌是刚结婚不久的时候。因为新婚,他心情大好,破天荒地引吭高歌一首,唱毕和我有如下对话:
我唱得好不好?
告诉我歌的名字先。
《真心英雄》。
我哐当倒地,因为愣是没听出来这歌和《真心英雄》有哪怕一毛钱的关系。他的音乐老师是个厚道人。
因为有这样的爹,我对荷包的音乐才能根本不抱幻想。遗传的力量有多么大?我们决不把力量用在和遗传的对抗上。将来,荷包能够多少有点节奏感,听得到旋律,若有人慷慨激昂地说起“音乐是人类文化中最美的那部分的精华”之类的话的时候,他不至于抓耳挠腮,觉得匪夷所思,也就罢了!
荷包出生后,不出所料,与音乐几乎是不共戴天。我表妹的儿子蛋蛋,比荷包小一个月。小人儿酷爱音乐,如果听到其他房间里有音乐的声音,就挣着身子,表示要去听。荷包呢,如果屋子里有音乐,人家也挣着身子,只是不耐烦地带着哭腔,意思是:快让我到外面清静清静罢!
荷包奶奶听了蛋蛋的光荣事迹,很不服气,说:咱们也听,咱们还小嘛。(晕,明明是人家小。)
附荷包奶奶语录:
荷包最近眼睛变小了。
俺们还没彻底睡醒呢。
荷包怎么这么黑?
俺们还没洗脸呢。
于是,荷包听门德尔松、老柴、莫扎特;又听铃儿响叮当,丢手绢;还是不行,干脆我来唱个小燕子,穿花衣。
倒是没啥不良反应,因为他根本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完全“听若无睹”。
后来,荷包爸爸贡献出了手机,铃声宝库里有好多好曲子,荷包被这个亮晶晶的东西吸引,赶紧去摸,触摸屏一被碰,马上换了另外一支,荷包开始兴奋地流起口水来。
听来听去,荷包最喜欢斗牛曲。手舞足蹈地听着,音乐一停,竟然不满地哼唧起来!
我和荷包爸爸难以置信地对视着,我的天,不管怎么说,荷包总算意识到世界上有这么一种东西,叫作音乐了……
荷包奶奶骄傲地说:怎么样啊?咱们也爱听音乐嘛。
不过我回头就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蛋蛋小朋友已经会唱歌了!
话说蛋蛋的姥姥给他唱歌,唱完之后说:蛋蛋来一个!
蛋蛋就咿咿呀呀地唱将起来!
荷包奶奶这次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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