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东?”司徒曜用脚踹了踹那个大木盒子,还挺沉。
“看他们跑得比兔子还快,我怎么感觉没安好心呢?”苏迪总觉得族长他们鬼鬼祟祟的,不太实诚。
“打开看看不就得了吗?这么猜多费劲儿!”凌茜实在没什么耐心。
玄壶还是希望能谨慎行事,“我看还是小心点儿好,万一装着什么奇怪的东西呢?”
“我有个办法!”司徒曜灵机一动,把凑在一旁看热闹的玄狐和大壮往前推了推,“让它们打开,这两个货都是神兽,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也不会怕。”
大壮倒是满不在乎,反正它皮糙肉厚,而且,它琢磨着,万一是好吃的呢,还可以先尝为快。
玄狐可不干了,“凭什么呀!我可是神圣的狐狸大神,怎么能干这种挡子弹的事儿呢!”
“堂堂敢死队长,浮岛联盟冒险公会会长,狐狸大神,难道还怕这里边的东西不成?”苏迪用起了激将法。
这招果然管用,玄狐说着,“谁怕谁呀!打出生起我狐狸大神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就三两步跳到木盒子旁,和大壮一起用力打开了盒子盖。
但紧接着,它和大壮就一起被里面的“东西”惊呆了——果然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了进来。
看到没什么危险,大家也都凑了上去,往盒子里看了一眼,顿时全都目瞪口呆:鲁巴族人送来的“大礼”,不是东西,竟然是个人,而且还是个冻成一坨的人。
盒子里是个大冰块,里面封着一个少年,也不知死活,“这……这是什么意思?”大伙儿都莫名其妙。
“童话故事里不是有什么睡美人、白雪公主之类的,等着王子深情一吻,就醒了,难道这是个什么冰王子?在等待他的公主?”司徒曜又开始发挥他无尽的想象力。
随即他的后脑勺就挨了凌茜一记,“童话看多了吧你?还不赶紧用火系技能把这个大冰坨子给化开!”
“女汉子,一点儿都不懂浪漫。”司徒曜一边嘀咕着,一边凝集火元素融化冰块,也不敢用太猛的技能,生怕把里面的少年也一块儿给化了。
冰块一点点地融化成水,少年的身体渐渐从冰块里露了出来,玄壶摸摸他的心脏部位,“还有心跳,虽然很缓慢,不过还没死。”大伙儿听了都很高兴。
这时,少年的胸口微微颤动了一下,心跳渐渐加快,苍白的脸颊渐渐有了血色,体温也逐渐上升。
“哇塞,他活了!”龙儿高兴地拍手,“好神奇呀!难道这是个神族少年?”大壮和玄狐都摇摇头,表示神界没有这样的人。
少年的眼睛还没有睁开,嘴里却喃喃地说着:“没了,真没了!都给你们了,别再折磨我了……”
“咦,他说什么没了?”凌茜好奇地看着他,不知所云。
“难道他也被鲁巴人折磨过?”苏迪想着之前鲁巴人对他们不人道的行为,不禁有点义愤填膺。
过了一会儿,少年终于睁开了眼睛,他环视了一下四周,活动了一下手脚,然后,一骨碌坐了起来,也不再说胡话了。他一袭青色长衫,一头黑发绑在脑后,腰间倒是还插着一把桃木剑,抱着拳冲伙伴们说:“敢问,是几位小英雄把我从那群矮子的魔掌里救了出来吗?”
这小子说话还挺逗,大家忍不住笑起来。
“没错儿,就是我们历尽千辛万苦,把你从那群恶魔那儿救出来的。”司徒曜又开始施展他吹牛皮不打草稿的功夫,“所以,你打算怎么谢我们?”
“额,那个……大恩不言谢,是吧!”那少年被“恩人”的直白骇住了,“我现在一穷二白,身无分文,唯有烂命一条,当为各位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伙伴们都一脸黑线,这个少年说话老是这么文绉绉的,也不怕咬了舌头。
“先别管那些,你是怎么冻成一坨冰,跑到这个箱子里来的呢?”苏迪实在是想不明白这里面的缘由。
“那个,我在荒芜峡谷被一个白色发光怪物给盯上了,就跑进了一个山洞,结果才离虎穴,又入狼窝,被一条大鱼给吞了。”少年支着下巴回想自己的经历。
“咦,跟我们一样,我们也被那白色的怪物追,后来又被大鱼吞掉了。”龙儿听到有人和自己经历一样,顿时有种难兄难弟的感觉。
“难道它们是一伙儿的?那白怪物是给那大鱼送吃的去了?”少年顿时觉得很气愤,“不过这还不是最倒霉的!更倒霉的是我被一群小矮子给绑了,他们……他们……简直不是人!”
“他们怎么你了?”苏迪对少年充满同情,难道他也被逼着讲故事了?
“他们对我严刑逼供,施以酷刑,搜走了我身上所有的东西,一个铜板都没有给我剩!哦,就剩这把剑了!”少年控诉着鲁巴人的恶劣行径。
“好可怜呀。”龙儿顿时同情心泛滥,看来鲁巴人对他们还算比较仁慈。
凌茜也很气愤,“他们都把你搜刮干净了,竟然还把你冻起来,真是过分!”
“呃,那倒不是……”少年人忙解释。“最后我实在受不了了,就用水元素把自己冰封了起来。我会一种调息术,可以把自己的心跳降到非常缓慢,直到冰融化了,再恢复正常。”
“呃……”大家满头黑线,竟然还有这么奇葩的自救方法,看来这果然不是个神少年,而是个“神经”少年嘛。
“不过据我所知,鲁巴人虽然有点贪婪,倒也并不残忍。他们都对你用什么大刑了?”苏迪觉得奇怪。
少年眼光闪烁,四处乱瞟,吞吞吐吐地不想说,“就是,呃……反正就是很残忍很无情很匪夷所思很无理取闹。”
“到底是什么呀?”司徒曜不耐烦地挥挥手里的刀,示意他快说。
少年委屈地红了眼圈,不情愿地说,“他们……他们……好几个小矮人轮番给我挠痒痒,还挠我的脚心。他们简直坏透了!”
“哈哈哈哈哈,就这个呀?就这个你就受不了了?”伙伴们听了都忍不住大笑起来,原来所谓的“酷刑”,也不过就是矮人们的挠痒痒大法,这少年就受不了了,宁可把自己冻成一个冰坨。
“哼!你们尝尝那个滋味就知道了,还不如在冰坨子里待着好受呢!”少年不服气地把头歪向一边,“而且你们可别瞧不起人,我可是很厉害的人呢。”
“呦呦,动不动就能把自己冻起来的人,确实挺厉害的呦,我们好崇拜你呀!”司徒曜笑得上气儿不接下气儿,还不忘了嘲笑他。
“哼,尔等可知,这神隐大路上有一路人,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前知五百年,后晓五百年,上天可观星宿,入地可看风水,看人能知命运,既能斩妖除魔,又能消灾度厄……”这少年吹牛的本事可真是和司徒曜有一拼呢。
“你等等,”苏迪打断他,“你说的这些,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少年得意地瞥了他一眼,高傲地昂起头,“区区不才,正是这其中的一位,请叫我阴、阳、师!”
“哈哈哈,就你?”司徒曜都觉得这孩子指不定是从哪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很想劝他不要放弃治疗,“你还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呢,那你怎么不知道自己会被白鱼吃了,然后被鲁巴人‘严刑拷打’呢?”
少年悻悻地回答:“我这不是还没完全修炼成么。不过我真的很厉害哦,我们可以通过神秘的力量和冥界的灵魂沟通,还可以支配他们呢。”
“吹,吹,接着吹,我看你家的牛都让你给吹到天上去了吧!”司徒曜还是不相信他有这么大本事。
少年干脆嘟着嘴不说话了。
“他说的也未必全是假的,起码他能调动水元素把自己冰封起来,还能毫发无损地复活,也算是很厉害了。”玄壶总算说句公道话,少年立刻冲他咧嘴笑了起来。
“好吧,就算你说的都对,阴阳师确实存在,你到底有什么本事,我们拭目以待。”苏迪表示保留意见,“不过说了半天,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呀?”
“吾乃夕夜是也。”少年又开始拽上了。
“啊!你就是夕夜?”这个熟悉的名字立刻令伙伴们兴奋不已,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呀!每个人都冲上去重重地捶了夕夜几下,打得他差点吐血。
夕夜觉得莫名其妙,说自己是霹雳无敌宇宙第一阴阳师的时候不见他们激动,说出自己的名字他们倒一个个激动万分,难不成自己不知何时已变得大名鼎鼎了?
玄壶从药囊中掏出那个白色的信封,递给夕夜,问:“这封信是你写的吗?”
“我什么时候写过信呀?”夕夜莫名其妙地接过信,展开一看,信上简单的几个字:“浮岛联盟冒险公会:请到荒芜峡谷找到夕夜,帮助他找到幽冥花火。”熟悉的字迹令他眼神顿时一黯,沉默不语,过了半响才说:“对,信上让你们找的人正是我,我也确实是在找幽冥花火。”
大伙儿见他不愿意说是谁写了纸条,也就不再追问了,反正现在找到了信上的人,任务也算完成了一半。于是就岔开话题,让气氛不那么压抑。
苏迪大力地拍着夕夜的后背,开心地说:“看来鲁巴人还是干了件好事儿呀,没有让你一辈子都睡在那坨冰块儿里。知道我们找你,把你作为礼物送给我们,也算是有良心。不过看你这个惨样儿,怕惹麻烦,所以才跑到这么远的地方给我们。怪不得扔下你就跑了。”
想起鲁巴人,夕夜顿时又愤愤不平起来:“什么好事儿呀,那群小矮人,回头我非得收拾他们不可!”
司徒曜乐呵呵地说:“吹吧,继续吹吧。你不是说能和冥界的灵魂沟通吗?来来来,表演一下给我们看看!”
“不要!不要!”龙儿听了急忙摆手,“鬼魂什么的,最可怕了,我可不要看。”
夕夜抱起双臂,说,“你看,为了这个小妹妹的安全,还是算了吧。”
“哥们儿,别装了,不会就说不会,我们又不笑话你。”司徒曜用一副看笑话的表情,笑话夕夜。
夕夜干脆别过头去不理他,悄声念叨着,“你以为鬼那么好招呀?小爷我活这么多年也没见过呢。”
“行了,行了,有一个司徒曜还不够,又来了个司徒曜第二。”凌茜实在看不下去这对活宝斗嘴了,“夕夜,那个幽冥花火到底是什么?在哪里?怎么才能找到?”
夕夜听了这话才又恢复了正经的状态,认真回答:“幽冥花火是一种奇异的花,生长在冥界,具有强大的元素力量。”
“冥界?好酷呀!真的有冥界存在吗?”司徒曜听了顿时觉得很兴奋,恨不得一下子跑到那里去看看。
“我可不要。”胆小的龙儿吓得脸都白了,“一听就很可怕,要是咱们被鬼怪围攻了怎么办呀?”
凌茜把手轻轻地搭在龙儿肩膀上,“那就一个一个地把它们打败。之前那么多怪物,咱们不也都一个个打过来了?”
“龙儿,咱们成立冒险公会不就是为了探寻神隐大陆的神秘之处吗?”苏迪也开导着她,“而且,每次也都化险为夷了,大家都变得更强大了。”
“内心强大而坦荡,就无所畏惧了。咱们要成为强大的人。”玄壶继续开导着。
“嗯。我明白了!”龙儿听了大家的话,脸色渐渐恢复了红润,顿时觉得自己有了面对困难的勇气。
此时大伙儿忽然想起还有两位,一看正在四处东闻西嗅找东西吃的大壮,还有趴在它背上闭目养神的狐狸大神,顿时觉得这条理论不适合神兽界——这俩货也无所畏惧,不过一个是压根儿就没心,一个是心太大了。
“那怎么才能到达冥界呢?”苏迪提出了个实质性的问题。
“你们真的要去那里吗?”夕夜不安地看着眼前的几个少年,虽然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但他不愿意把不相干的人拖入未知的危险。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嘛。”苏迪挥挥那封委托信,“做事儿有始无终可不是我们的风格。”
呃……这算是……强迫症吗?
“那好吧。诸位大侠的大恩大德,夕夜铭记在心,且受我一拜!”说罢抱拳弯腰行了个礼。
“别整那些没用的,赶紧说,怎么去?”司徒曜倒是快人快语。
“我在阴阳师祖先传下来的书上看到,穿过贝沙米尔,到达幽冥之海,那里有一个冥界之门,穿过去就可以到达冥界了。”
“鲁巴族长说,过了这片森林就是贝沙米尔,那还等什么,咱们赶紧走吧。”小伙伴们都是行动派,说罢就向目的地前进。
森林里安静平和,大家难得地享受了一段空气清新、心情愉悦的旅程,很快就穿了出去,到达传说中万分凶险的贝沙米尔。
不再有树木遮挡的天空有大块大块的云朵浮动,在轻风的吹拂下,变幻着各种形状;在光线的映衬下,变幻出各种颜色,美轮美奂。
而地面很开阔,颜色也和天上的云一样千变万化,美不胜收。地面上没什么植物,只有一些苔藓,黑色巨大的球形石块隔一段距离成对出现,诡异地立在广袤的平原上。一切看上去安静而平和。
“看起来一点都不凶险呀。”凌茜对这种反差感到很惊讶,“风景还很美呢!”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夕夜连连摆手,“在方言中,贝沙米尔的意思是‘生与灭’,也就是希望和灾难的意思,或者说,就是‘无常’。”
“这要怎么解释呢?”玄壶不解。
“因为贝沙米尔像海市蜃楼一样,并不是时时都能找到,它隔断时间就会消失不见。我们能这么顺利地来到这里,也可以说运气非常好。”
“消失?难道它也是个活的?”司徒曜忽然想起堪伯纳的心跳荒原。
夕夜嘿笑一声,“兄弟,还真让你给说对了。很少有人知道,其实贝沙米尔是一种巨大的软体动物,身体又扁又平,四周长着好多只触手,嗯,有点儿像章鱼。”
“咦,那我们岂不是在大章鱼身上了?”凌茜警惕地看了看脚下,然后嫌弃地轮流抬起双腿,可也没有别的地方可放。
“是的。贝沙米尔是杂食动物,背上长着两个大黑眼睛,那是既看东西又吸收食物的‘嘴巴’。”夕夜继续给大伙儿普及动物知识,“平时它们在幽冥之海里生活,到了休眠季节,就成群结队地上岸,抱在一起呼呼大睡,形成一大片‘荒原’,它们身上吸足了光线,呈现出五颜六色的色调,等回到海里,就又变成透明的了。”
“哦!那些大石块应该就是它们的眼睛喽?”龙儿指着不远处的两块黑石头说,身体害怕地往苏迪身边缩了缩,生怕一不小心被它“吸”进去。
“没错,不过也不用怕,它们之前在海里吃饱了食物,休眠期的贝沙米尔就是一条虫,你往它身上戳一刀它都没感觉。而且它皮糙肉厚,我们的进攻就跟蚊子叮一下似的。”夕夜说着拿手里的桃木刀往地面上戳了戳,果真没有任何反应。
听到这话,大家放心了。说时迟那时快,被夕夜敲过的地面缝隙里突然钻出一只血红色的手,飞快地朝龙儿身上抓去,落在她的后背上,把她吓得花容失色。
“你骗人,它醒过来了!”龙儿说话带着哭腔,一动也不敢动。
“别怕龙儿,我来救你!”苏迪立刻抽出“苍穹之剑”准备对付那个鬼爪子,却发现那东西只是抓住龙儿背上趴着的一只大甲虫,然后迅速地又飞走了。
“哈哈哈,小妹妹的胆量还是需要练习呀,这样去了冥界可是会吓破胆的。”夕夜不厚道地笑着。
“你……你胡说!”龙儿见没什么危险了,也觉得不好意思,可是又无法反驳。
“那是一种叫做‘恶魔之手’的植物,寄生在贝沙米尔皮肤的缝隙里。名字和长相虽然可怕了点儿,可实打实只吃小虫子,不吃人,有时候还爱开开玩笑。”
“原来是这样呀,那你不早说!”虚惊了一场,大伙儿紧绷着的神经总算放松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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